渐质之殇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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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盛宴

    此时的包间内相当嘈杂,气氛已然来到了最高潮。

    “哈哈哈——霍德兰,有这么多朋友在你身边,你一定很开心吧?”哀红左手搭在霍德兰的肩膀上,凑过去笑着问道。

    “啊,对啊,确实很开心。”霍德兰被她这么一凑的这么近,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那就好。”

    哀红看着眼前这群人,自己脸上也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诶,那边那个是不是昨天晚上和你一起出来的那人?”哀红看着葛瑞莉娅问道,递过去了一个眼神。

    “嗯。”

    此时的葛瑞莉娅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吃东西。而她的左边就是般末,右边坐着景鶠。

    “那天我还以为她是你女朋友呢~”

    “啊?!怎么可能!”霍德兰红着脸叫道,“我们之间只是同事关系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你反应没必要这么大吧?”哀红坏笑着,轻轻用左手的食指抓了抓他的脸,“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喜欢的是坐在她右边的那个人吧?而她是不是还把那个般末误以为情敌了?所以才坐在他们两个中间。”

    “我怎么知道……”

    哀红大笑起来,拍着霍德兰的肩膀。

    “那就是说你现在还是单身?哈哈哈——你可是卡斯多家的公子啊,天天接触那些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就没一个看上你的?”

    “姐!”

    “哈哈哈,实在不行你就拿钱去往她身上砸嘛,反正你有的是钱。”

    哀红正说笑着,这时,电话突然响起。

    “叮铃铃——”

    哀红饶有兴致地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将其接通。

    “喂?”哀红微笑着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啊?巡检官先生。”

    “……你怎么知道是我?”

    在短暂的沉默后,维洛奇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最近我也就把我的电话号给你了,所以第一个想到的可能性就是你。说吧,需要我去干什么?”

    “杀了他。”维洛奇的声音异常的冷漠,“圣玛丽区三十六号,这是他的地址。”

    哀红瞬间就明白了维洛奇的意思,不禁笑道:

    “怎么样都行吗?”

    “当然,只要你有可以杀死他的实力。”

    “多少钱?”

    “你定。”维洛奇默默说道,“对了,他有渐质能力,你小心些,别自己栽他手里。”

    “放心吧。”说着,哀红笑着舔了圈嘴唇,“钱我就不收了,谁叫今晚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一回了呢?看在你还是第一次委托别人做这种事情,这次就给你免单吧,明天记得等报道哦~啊,报道应该是来不及了,如果愿意——你可以明天早晨自己去现场看一看,我想你会满意的。”

    说完,哀红便挂断了电话。

    “嗯?”景鶠抬头看去,因为他在刚才感受到了一股微乎其微的杀意。

    “姐?”

    霍德兰见哀红忽然起身,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突然有件小工作需要我去处理,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哀红说着便要离开。

    “工作?”

    “对啊,工作。但你不会喜欢的。”哀红神秘一笑。

    ……

    深夜。

    在那所位于圣玛丽区的别墅中,尤斯奇端着咖啡从厨房中走出。他现在的心情相当愉悦。

    毕竟除掉了一个麻烦,任谁都会很高兴吧?

    “明天,明天就可以再把西卡利除掉了。哈哈哈——七年前她替你去死了,如今你既然回来了,那我便也好心让你们团聚吧。”

    尤斯奇自言自语着,仿佛一切都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等到你死了之后,这一切也就都能结束了。我还是这座城市的市长。虽然那老头的死确实很令我意外,但没关系,等一切过去之后我会替他好好找一个继承人的。”

    尤斯奇坏笑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的到来。

    此时,尤斯奇正经过一条走廊,洁白的月光透过窗子照亮了他的周围。忽然,他看到窗外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于是转身看去。

    “哗啦——”

    窗户上的玻璃突然炸裂开,几柄锋利的银白飞刀随着月光,猝不及防地飞向了他。飞刀上那超出常人的力道将他的手、脚、肩膀等处尽数贯穿,直接把他钉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而他手中的那装着咖啡的杯子也应声落地,摔成了碎片,里面的咖啡也溅洒了出来。

    “啊——!”

    尤斯奇痛苦地大叫着,身体被贯穿的剧痛瞬间袭来。而伴随着剧痛的还有身体的无力,与渐质能在体内流通不畅的堵塞感。

    “看来你和我老板的关系很差嘛,那你今天的结局也不过就是比正常早了一天而已。”一女性的声音传来,哀红从破碎的玻璃窗外一跃而入,轻轻落在地板上。

    哀红走到尤斯奇身前,轻轻来回摇晃着他肩膀关节里插着的飞刀,细微的飞刀与骨头之间的摩擦感从她的指尖传来。

    “渐质……用不了!”尤斯奇尝试发动能力,但渐质堵塞的感觉却让他无法使用。

    “别想着你的那个能力了,我的武器可以阻断渐质流通,你现在想用也用不出来。”哀红静静地说道,还不忘把飞刀再往里插的深了一些。尤斯奇痛的大叫。

    “是,是谁要我的命?西卡利吗?我,我出十倍价格,放了我。”尤斯奇气喘吁吁地说道。

    “这可不是我老板给的命令,他甚至原来都没有追查过那件案子后的真相……虽然现在是知道了吧。但这次要你命的另有其人呢~”

    “你,你如果杀了我,你也会死!五大权利人的死,我们会追查到底!”

    “哦?哈哈,看来也就只有你才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了。追查到底?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吧。”哀红笑着,从背后拿出一柄飞刀,继续说道,“而且我想但凡你听过我的名号,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名号……?”尤斯奇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恐惧。

    在杀手这个职业中,只有受到各方势力尊敬与恐惧的人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号,而这些人也都无一例外的都是些变态疯子。而在这些人中,最不怕事大的只有两个:“烟火”与“血宴的哀红”。

    这两个家伙都是那种杀人癖好令人作呕还不嫌事大的家伙,同时,他们也都在意所谓的“美感”与“享受”。只不过他们一个喜欢用炸药,一个喜欢用刀;一个更注重声势的浩大,一个更注重自己的“意境”。

    那么现在,尤斯奇已经可以判断出眼前这位女子是谁了。

    这也正是他在这种时候最不想碰上的一个。毕竟烟火杀人很快,因为炸药可以一击致命,只是在那之前会经历不得不承受的恐惧。而血宴的哀红……也许等人们发现你时你还活着呢,只不过这活着与死了之间几乎没有区别——甚至还不如死了。

    “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理掉你才好呢?”哀红把玩着手中的飞刀,问向尤斯奇道。

    “要不然……办一场盛宴怎么样?”

    面对着哀红的自问自答,尤斯奇早已是吓得不敢吱声。

    “我问你话呢,你没听到吗?”哀红看着尤斯奇,眼神中充满了冷血。

    “求,求求你,别杀我……”尤斯奇终于放下身段,颤抖着说道。

    “我是在问你该怎么样把你处理掉,不要答非所问,好吗?”哀红微笑着,但那个微笑是如此危险恐怖。

    忽然,哀红俯下身去,捡起地上的杯子碎片,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道:“你说——这东西像不像花瓣啊?”

    “像,像……”尤斯奇连忙附和道。

    哀红一笑,道:“那好啊,那就用你的脸来当作花蕊吧。”

    “啊?不!不要!”

    还没等尤斯奇说完,哀红便将手上的飞刀狠狠塞进他的嘴里,将他的舌头割了下来。

    “大吼大叫的……烦死了。”

    哀红将他的舌头割下来后,并没有把它拿出来,而是又把它往尤斯奇的嗓子里塞去。

    “自己的部件,你就自己吃掉吧。”

    尤斯奇挣扎着,发出已经完全无法辨别的音节,嘴角不断涌出带着泡沫的血,那根舌头也是卡在了他的嗓子里,就那么塞着。

    “啧,怎么还是这么吵啊,你就知道不能安静一会吗?”哀红有些不满意地说道,而后来又恍然大悟,“还是说是你被我吓到了?这个好办,只要我把你耳朵也割下来,你就听不到我说话了吧!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个胆小鬼啊。”

    哀红大笑着,又割下了他两只耳朵,也一并塞进了他的嘴里。

    “哈哈哈哈——真好啊,真有趣啊!哈哈哈哈——”

    “眼睛?手指?你自己的零件就全部把他们融入自己的身体吧!哈哈哈哈——”

    在这血腥的剧目里,留下来的只有鲜血、内脏、残肢……以及那令人胆寒的大笑。

    血迹染红了地板,染红了墙面,就连窗外天空中的明月也被涂抹上了一层血色。

    ……

    “开饭喽~”哀红端着个盘子来到餐桌前。

    这餐桌上,已经被鲜血浸透。而那上面也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有着她自己独特美学的“菜品”。

    比如一整块从侧面横切开的肺部,里面左肺右肺各包着一只没有指头的手;左右两个肾部也被从侧面切开,摆成类圆形,一个被劈开的心脏对半放在中央;还连着些皮肉的脊柱与空荡荡的胸腔肋骨里,左右各插着一截臂骨,而一双腿骨则是从胸腔中穿过去……

    而肠子则是被当作了装饰品挂在了餐桌顶的吊灯上,多出来的部分也被搭在吊灯下的两个椅子上,整体从正门走进来一看,倒是显得十分对称。

    “这就是今晚的主打菜!”

    哀红笑着将盘子往餐桌正中央一放,将盖子掀开。

    而那里面的,正是尤斯奇被掀去一半头盖骨的脑袋——他两眼处只剩下了两个空洞,嘴里甚至还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最后——还差这个!”

    哀红叫道,端出来一个大盆,而那里面深红的液体……这种情况下轮谁都能知道这是什么。

    “咻——!”哀红将那盆液体泼向天空,自己还很贴心地配了个拟声词。

    看着这猩红的大雨骤然而下,哀红不禁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现在各位——血腥的盛宴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