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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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风骨犹存打不断的华夏脊梁

    “妹婿,你若信得过我,可以先将你的谋划告诉我,我为你分析一二。”

    “如果你的谋划全然可行,那为兄就不献丑了,但若是有不足之处,你若信得过为兄。”

    “为兄也可以将我知晓的尽数告知于你,好让你做出定夺。”

    臧焘极度认真,真诚的话语开口。

    虽然看似暂时不维持儒生风度,但这话语中却依旧充满了儒家执拗。

    当然也听得刘裕微愣,觉得这货当真是踢球的一位好手!

    “前有婚期谋划,装作询问,被我那好母亲反问,无奈才说出心中所想。”

    “现在又跟我整这出!”

    “当真是我的好大舅哥。”

    刘裕心间思索着,自然知晓,这臧焘肯定是心中有所想,但唯恐刘裕想的比他的靠谱。

    不敢直接开口,生怕驳了面子。

    如今事情虽然紧急,却也非一宿可变,让臧焘有了儒家执拗的空间。

    无奈刘裕本就想先听臧焘思路,再做定夺,现在只能选择那条路。

    就是萧文寿当初如何做,今日刘裕就如何反制这臧焘。

    让他这无法消磨的儒家执拗,变成完美的优点!

    “对于自家兄长,我刘裕自然是信的过,所以请兄长有什么,直接说就可以了。”

    “再者说以兄长的学问见识,自然也胜过一众庸才,对于兄长的见解,我自当是认真倾听。”

    “如今遭逢凶险时期,我这等普通人,该当何去何从,还请兄长告知。”

    以臧焘最为看重的学识相捧,让臧焘无法进行拒绝。

    将这儒家执拗化作畅所欲言的强项。

    听到这等以学识吹捧的话语,这种儒生自然无法拒绝。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同妹婿,将我所知晓的一切,以及心中所想,全盘托出。”

    “还请妹婿谨慎思考可行否。”

    带着儒家执拗的臧焘,被夸赞学识后,脸上浮现不枉所学的灿烂。

    可开口神情就逐渐收敛,开始有几分凝重,因为接下来的话。

    分外重要。

    “如今我母病重,无法颠簸逃离,所以即便秦军压境,我晋朝上下惶恐,尤其是咱这京口重镇。”

    “被秦国列为必要攻取之地,我也不能移动逃遁分毫,只能陪同我母。”

    “留守京口,生死难测。”

    “但虽然我逃不了,不辩生死,可妹婿还有我家舍妹幼弟,却有逃生资本。”

    “不知妹婿可有南迁,亦或是西迁,躲避秦军蛮夷压境,避免满门遭殃的想法否。”

    这话一出,刘裕看向臧焘的神情,不由多了一份敬重。

    儒家风骨虽然执拗,但却足够孝义。

    能为老母舍身,甘愿停留京口,不做逃遁,想来即便秦军蛮夷真的杀来。

    恐怕这大舅哥,也不会皱眉,弃自家老母于不顾。

    如此忠孝之人,当得起这份敬重。

    可这又把球踢回来的手法。

    就多少有些让刘裕不愉快了。

    感情这大舅哥,夸一次,抖落一点东西啊。

    没法,刘裕还是想弄清大舅哥,到底有什么思路,究竟想出了什么办法。

    只好选择再次反制。

    让这货多吐露点有用的东西。

    “我自出生起,就极少离开京口,对于外面的世界,了解的甚是不多。”

    “所以还是请兄长,将推算的结果,觉得哪里合适,或者是否该当离开,能够告知于我。”

    当然刘裕也轻松的听出。

    这大舅哥仿佛在进行一次试探。

    看看刘裕到底怕不怕,是否早就心怀逃遁,远离战乱的想法。

    但刘裕更清楚,若是真当秦军杀至京口,恐怕晋土已然大乱。

    无论逃到哪里。

    都存在银钱不足,粮食不够,是否能够生存下去的地狱困境。

    自然把球再度传回臧焘手中。

    他发球,再接回,就应当亲自解开这个问题。

    “既然妹婿这般说,那为兄就将我心中猜想,告知于妹婿。”

    “依我看当今晋朝天下唯一能破开局面,能够对抗八十万秦军的关键,就是那位风骨犹存,心怀战意的儒将。”

    “也只有他,才有能力抗衡秦军一二。”

    “也唯有他,才有资格能够翻盘,完成以弱胜强,抵挡住那凶猛无比的蛮夷秦军。”

    这话一出。

    刘裕心思瞬间活络。

    很快就猜测到这大舅哥,口中的他是谁。

    毕竟儒将,外加唯独的资格。

    这种条件只能有一位。

    那就是执掌京畿重镇,操纵周边兵马的谢家子侄,谢玄。

    这位风骨犹存,面对八十万大军,仍能心存战意,为保华夏正统,不惜粉身玉碎的文武全才。

    而提到谢玄,自然就会涉及到镇守京口,从这晋朝军事重镇,招募兵马,凑出来的战力非凡的北府军。

    北府军的大本营,同样就是这京口。

    也正是因为京口别名北府,所以这支由谢玄在京口组建的军队,得名北府军。

    这一刻刘裕思绪万千。

    “莫非我这大舅哥,找到了谢玄做靠山,能够带着我们保一时平安?”

    刘裕正不切实际的想着,毕竟摸不清臧焘与谢玄的关系,只能暂时胡乱猜测。

    很可惜。

    “我幼年时,祖父曾任值尚书郎,与谢家有故,我也同谢玄一起学过学问,所以曾经也算彼此相熟。”

    “可是他一心只想带兵打仗,几乎不把心思放在学问上,我同他理念不同,争执过几次。”

    “最终双方弄的不太愉快,但好在曾经关系仍在,他也尊重有学问的人。”

    “使我与他后来也算有过交集,他更是将我举荐进他叔父建立的国子学,让我一进国子学,就可担任助教。”

    “但后来因老母旧疾复发,无奈不辞而别,返回京口,导致我与谢玄,明面上弄的不是太好。”

    听到这些,刘裕都不得不说,他这大舅哥当真算得上位人才。

    学识暂且不说,能被谢玄不计前嫌,仍然举荐进国子学,自然不错。

    但这各种做事方法,可真当是把儒家的执拗,表现的淋漓尽致,简直堪称儒家代表人才。

    尤其是再度返乡,未曾妥善处理。

    这让刘裕更是明白,恐怕这臧焘在谢玄心中份量,已经从曾经相熟变成旧友。

    再到哦,臧焘啊,我曾经认识。

    不得不说臧焘干的一手好活,仗着学问高,简直不把他人颜面,看成一回事。

    但这也让刘裕知晓,依靠臧焘同谢玄的关系,获得靠山,安稳度过此劫的想法,就此破产。

    不过,看臧焘欲言又止,仿佛更有新的思路的模样。

    刘裕升出一抹极致好奇,不知这习惯做大死的大舅哥,到底还藏着什么东西。

    当即不再等待,直接开口反制大舅哥,打算弄清脆大舅哥藏着的想法。

    “兄长曾多次结交谢家叔侄,想来见识定然非凡。”

    “不知兄长心中还有何等谋划,可以容我实施,使你我两家,能够在这涉及生死存亡的大战中,获得生的希望。”

    刘裕眼中散发光芒,充满了对活下去,守护好自家娇妻的无比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