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超凡坊市
在亭城靠北的一座山内,这些天,附近的居民惊诧的发现这山村前面他们常常狩猎的一座山谷突然就起了浓浓的白雾。这座平常他们看着极为平常的夹在大山内的山谷,这些人居然有很多的外来人。这些人不但个个穿着不凡,而举止也透着一种清冷高傲。
有好奇的猎户想要进去看看,可是却奇怪的发现,怎么绕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根本就走不进不去了。
慢慢的这些人好奇就成了惊恐,有山民猜测,这里是不是已诞生了一只可怕的妖魔?更有附近的山庄有要搬迁的人。
终于村里有人与村长说了真正的原因。
听了原因之后,村里人都开始对这座山祟敬起来。更有村人如遇到难事,便会对着这座山,焚香跪拜。
此村的村长是个很有生意头脑的人,在山底请了一些村民建了个庙,庙的附过更是建起了一排的石头房子。
这里房子可以为远道来的上香客提供食宿。于是,在短短时间内,这位聪明的村长就赚得盆满钵满。
如今这座本无名的山已被命名望仙山,那山谷便称之为望仙谷。
当然聪明人常有,有人看到了更多的商机,开起了南来北往的奇物店,还有些卖山货,卖草药,慢慢的山底下就形成了一个规模不错的集市。
从亭城去望仙山有很多条路,这很多条路又分为水路与陆路。水路绕得太远,陆路可以直通望仙路,相对来说却更危险一些,因为要穿越之地很多皆是渺无人迹的大山。
但是对方墨与景皓这样的人来说,沿途的那些土匪强盗他们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若是真遇上了,没准还能反劫一票回来。
一路平安无事,也不知是那些盗匪看出他们俩不好惹,还是沿路早有人将他们收拾了。这一路上,两人饿了,就上山打些野兽,现宰现杀,讲究的就是食材新鲜,决无中间商赚差价。
而方墨也知道了超凡者要到化真境才能辟谷,无需吃东西的。当然也有很多喜欢口食之腹的超凡者,即使可以辟谷,还是会偶尔吃些饭食的。
方墨想了想,几次遇到钟灵秀,也是喝茶,吃糕点的,看来钟灵秀的修为还没有到化真境。
景皓一副书生打扮,一袭青衫,手里还搔包的拿了把折扇,两人一人跨下骑着一匹白马。而方墨则是一身江湖人打扮,斗笠,披风,乌刀。
景皓长得清俊逼人,气朗清华。一路上引得那些小姑娘大媳妇,一个个脸儿红来,心儿跳。
而一身黑衣,总是板着一张脸的方墨就过于冷冽了。
方墨咬着一只雪梨,斜睨着景皓笑道:“我说景兄呀,跟了你一路,我这水果可没少说。还别说,要不是你着急赶路,咱们就停下来,好让那些姑娘家们一解相思之苦。”
景皓嘴角带笑,叹了口气,“唉哟,凡人只在乎皮相,需知,红颜易老,转眼白骨。我可没心思与他们真产生些什么。凡人在北域还能活过百来年的,在这里能活到六十的,都是少数。”
他看向方墨,“眼看着坊市就快到了。我想了想,方兄弟竟有先天实力,不如我教你一个基础的功法,看看能不能伪装成一名超凡者。”
此时的他们正在沿途一个小镇住店休息。
景皓是觉醒境的超凡者,体内的法力十分的有限,因而轻易不会浪费,一样也与凡人一打尖住店。
方墨听得大喜。
“还可以这样?我正好奇在你们超凡者眼中凡人与你们到底有何区别?为何一般都会一眼就看出来?”
“方兄知道,超凡者都是稀有血脉吧?那你可知道这些血脉在觉醒之后,会在体内产生一种相应气息,如果超凡者不特意敛息,我们都能识别出来。”
“特殊血脉的气息?”方墨诧异。
“是呀,我教你的就是一种简单模仿出一种特殊血脉气息的方法。”
景皓看向方墨,神色有些古怪,眼底竟是有隐隐的笑意,“方兄,我这种模拟的特殊血脉气息是,嗯,咳,那个是……哈哈,是瘶蛤蟆的气息,那个,方兄,你看,还想不想学?”
方墨瞪了瞪眼,“景兄是故意的吧。难道就没有别的模枋对象了?”
其实,方墨倒也不太在乎这气息的品种不雅,但看这家伙笑得实在有些可恨。
景皓摇了摇头,“到是还有几种。这些复杂的,学起来需更长的时间,而且为了维护这种气息的稳定,消耗的气血也会多很多。只有这一种,不仅最简单易学,也因为它的气息很是难闻,所以别人一般也只会一扫而过,而不过细细探查于你。”
方墨点头。
景皓笑了一会,就仔细的将方法传给了方墨。
正如其所说,确实简单。
半个时辰之后,方墨就能运转自身气血,按照景皓教授的功诀运转起来。一股极轻微的腥臭气息自方墨体内发出。而他用神识内视,也发现体内的气血正在缓慢而持续的一点点在消耗。
方墨对身上散发的气息却不在乎,这段时间他经常泡在兽血里,这种气息也闻得惯了,况且这味道其实很轻微。
就是有一点不好,这种功诀需消耗气血精气,而补充气血精气的只有食物。他本身饭量就大,如果长时间运转这种模拟功诀,那他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补充饭食。
景皓也想到这里,从身上拿出一个小药瓶,“这是裹腹丹,可暂时补充方兄的气血消耗。”
方墨道谢后接过,还是这些超凡者办法多,连这暂时抵抗饥饿的丹药都研究出来了。
方墨一时并没有散了这功诀,因为他居然感觉到在运转这种模拟方法后,体内竟有一些杂质排出。
景皓也看到了,奇道:“咦,倒是没想到,这种模拟气息的功诀居然还可粹体?”
他又细细看了看方墨,摇了摇头,“方兄练武之时应该经常服用那些汤药吧?”
方墨点头,“我们这些凡人的武师,经常有暗伤,服用滋补汤药自也是常事。”
“那就难怪会如此了。方兄体内的药毒已堆积很多了,这种功诀怕也只能解一时之急。你是如此,我亦是如此,真是无奈。”
方墨点头,要想实力修为快,不得不借助外物,可是外物也有副作用。
忽而,长久以来困搅他的一个问题滑过脑海,这个问题是他在看到舒小丽向他展示感应石之时,他就想问到。
只是那个时候,舒小丽受了伤,他问得太多有些不知进退了。而此时,面前的景皓看着就是最好的询问人选。
他看向景皓,“景兄,不知当不当问?为何所有的超凡者的拥有的那些特殊血脉都是动物的?”
有时候,这思维就不能发散,一发散,就整出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来。
景皓看向方墨的眼神,哈哈大笑,“方兄,可不要乱想了。
这种特殊血脉的形成是有特定的历史原因的。
传说,我们的先祖生活的远古,那里是野兽妖魔遍地的蛮荒,而我们先祖作为人族,力量却相对弱小。为了能与力量强大的妖魔们对抗,为了能在这天地之间活下去,我们的先祖不断的从妖兽妖魔身上学习研究,终于有智者从捕捉到的妖兽身上成功的提取了蕴有巨大能量的真血,并将之融入己身。后来,这些被融入真血的人类,成功的得到了类似妖兽们的力量。
这些接受了妖兽真血的先祖经过一代代的传承,创造了更多更好的增强自身力量的方法,只可惜这些方法有很多湮灭在历史长河中了,永不可知。
成功活下来的人族,因为各自的先祖融入的妖兽真血不同,便有了不同的特殊血脉,这应该就是此方天地,我们超凡家族的起源。”
说到这里一向说话随意的他突然正色起来,他看着方墨,很认真。
“我人族的发展史,先祖们在这个世界上艰难求生,其中充满了抗争,执着,智慧,方兄弟千万不要想到旁的地方去呀,那可是对先祖的污辱。”
方墨摸了摸鼻子,他什么也没说呀,这家伙是怎么猜出来的?难道他自己也象他一样有那样的猜测?
至于有没有那样的可能呢?
远古力量体系十分的强大,那些能化为人形的妖魔,在特殊的情况下,与人族产生后代的,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吧?这样的后代身体内肯定流有妖或者魔的血统呀。这样经过一代一代的传承,不也可以形成一种特殊血脉的超凡的家族。
时间太过悠远,有很多事皆不可考。
景皓看了看方墨,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能幻化人身的妖魔,现在也有,象你猜测的这种,现在也有背弃人族的人类做过。可是,据说所知,他们极少有能诞生后代的。就算是能有后代,也已不属人族,他们称之为半妖人,半魔人。
据说所知,象这样的半妖人与半魔人血脉极其不稳定,也少有能活得久的,更不要说诞生后代了。
所以最正统的历史考据,超凡人类的形成应该是用一种远古的导引法,融入妖兽真血而产生的人类家族,而那些不可以融入妖兽真血的家族,早在历史的优胜劣汰中被淘汰了。如今的凡人,也算是被淘汰下来的另一种超凡后者了。”
方墨也点了点头,觉得景皓的说法很有道理,不同种族的结合,产生的后代基因确实不稳定,在他来的那个世界,是经过科学论证的。
他摇了摇头,做科研太久,一不小心老毛病又犯了。
突然客栈门外传来一声急喊,喊声缠绵,娇嗲,“唉哟,公子呀,快来救我呀,他,他要非礼我——”
方墨与景皓同时抽了抽嘴角。
也不知是哪位思春心切的姑娘?这演技太浮夸了吧。
景皓挑眉,打开了房门。
方墨也挑眉,这家伙这点恶趣味,可真是够了。
他走进了里间,刚才运转了几周模拟功诀,身上弄得太脏了,还是要洗潄干净的。
在走进里间的同时,余光看到打开的门缝里,那姑娘果然生得美,真是芙蓉面儿,柳叶眉,樱桃嘴儿红艳艳。她一身乱针绣镂空锦缎衬得其胸前饱满若隐若现,真是风情半掩,媚色无双。
“姑娘呀,小生我原是想救你,可是我这身子骨一向弱,根本就打不过你后边的那汉子。还请姐姐原谅则个。不若,等明天清早,小生派了我那小厮到城里官衙报个案如何?”
那姑娘看景皓温声和她说着话,只觉这书生不但人长得俊,声音也好听。
她身后的那汉子一听报官就急了,看了看面前还在发花痴的姑娘着急起来,“香儿姑娘,我可不是要调戏你呀。再说你还没有我婆娘好看嘞。我家婆娘屁股大,腰儿粗,还会生娃。像你这样的,俺青皮可看不上。
刚才你说花二两银子雇我的。你一定要跟这位公子说清楚了,要是他真报了官,我可没地方讲理去。好了,事也做成了。反正你也只说,只要这书生开了门,你吩咐算我就办完了。姑娘还是先将那二两银子给我吧。”
香儿脸一会青一会白,瞪了一眼憨直的青皮,又看了看一脸似笑非笑的景皓,捂着脸就跑了。
真是没法见人了。这该死的青皮,太不会说话了,这让她还怎么待下去。
景皓看着那跑得一溜风的姑娘,挑了挑眉。
居然还知道害羞,看来还是知道一点礼义廉耻的。不象他上次遇到的那个,就算是揭破了,还是一个迳的往他怀里扑。
他摇了摇头,看到方墨正洗漱了出来,景皓刚要说话,不想那刚才他还在心里夸了一回的姑娘又折返回来。
方墨看到这姑娘手里还拿着一方上好砚台。
那姑娘奔到门口,本是一脸的娇羞,可是看到方墨后,又看了看景皓,她手上的砚台“砰”的一声就掉到了地上,眼里竟是有泪落了下来。
“原来……原来公子是喜欢……是喜欢他呀……可他是男人呀?!怎么能这样呢?公子这么好看的人呀?!”说完还不忘记捡起地上掉下的砚台,这才又捂着脸跑了。
方墨听清楚了,气得骂道:“呸!这姑娘眼瞎了吧。”
景皓看了看穿着中衣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他,也摇了摇头,“方兄,你出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要不然,小生我就可白得一方上好的砚台呀。我刚才看得清楚,那是用上好的凌花石雕成的。那刀工,那品象,一看就是出自大家的名品。”
方墨翻了个白眼,“景兄倒是越演越入戏了。可别真有一天逗得哪位姑娘真对你生了情啊!象你说的,到那时才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你若真惹得姑娘们为你舍了命弃了家,我到要看看你如何洗刷这通身的风流孽债!”
景皓拍了拍手掌,“方兄好文彩,好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难道方兄已遇到对你生死相许的女子?”
方墨摇了摇头,焦秀芬的脸滑过他的识海,却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