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风月赌坊
“两位公子万福了。”几个女子纷纷笑嘻嘻的过来见礼。
焦子敬一把搂过最先走过来的女子,“香儿,香儿。啪啪啪!”几声,他竟毫无顾忌在她脸上亲了几下。
方墨也是服了,这家伙怀里搂着一位,眼神还勾搭着另一名姑娘。
“今天我请客,两位随便玩。一定要玩尽兴哟。”
这时的冯泽洪眼神都快变成斗鸡眼了。这里的姑娘,他看看每一位都美,他是想着这个,又舍不下那个,一时就挑花了眼。
方墨却面色平静。
前世里受电影电视剧的熏陶,对这些美人的穿着早就见怪不怪了。毕竟穿比基尼到处找的美也很多,虽然只在沙滩上。
他这个人吧,有点小洁癖。有的东西决不喜欢与人分享。
他随意点了个话少些的女人,让她坐在身旁帮他倒茶。
三人都点好了姑娘。一时,门帘掀开,又进来一波舞女,乐师。有悠扬的乐声响起,舞女们扭腰提臀扭动起来。
“今天真是对不起两位啦!”焦子敬举起酒杯,向方墨与冯洪泽各敬了一杯,以此赔罪。
“焦兄,事情已然过去,就休要再提。现在美酒佳人在侧,且尽情享乐。”冯泽洪的手一点也不老实,在身旁几个姑娘身上来回的穿梭,引得串串娇笑连连。
方墨眯了眯眼,看向焦子敬,“不知那位叫邓华的书生是何来历?”
焦子敬叹了口气,“他是亭城左翼提督俯的少公子。这邓俯在亭城权势极大,没有人敢惹。还有他身边那位尚公子,他家的来历也很大。”
方墨摇了摇头。
看过不同的世界之后,他对这些权势比拼不感兴趣。
“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今晚咱们不醉不归!”邓泽洪举杯大声道。
焦子敬也抛开了这些烦心事,与邓泽洪推杯换盏玩乐起来。
不一会焦子敬便搂着姑娘到另一处大厅设的赌场玩乐了。
冯泽洪对赌不感兴趣,他只对风月之事感兴趣,便搂着两位姑娘谈风月云雨之事去了。
看他那兴奋的眼神,定然会对两位姑娘倾囊相授的。
方墨其实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前世里,他就是不惯这些应酬,才会最终被分到黑龙石的项目。
方墨看了会歌舞,又到赌场里看了看,也玩了两把。赢了几百两,看庄家脸越来越黑,便见好就收,走开了。
到风月阁之时,刚到冯泽洪的房门口,便听到姑娘们娇喘连连声。有心闯进去,吓一吓冯兄,让其失些阳刚气。
摇了摇,懒得去捉弄他了。
焦子敬与邓泽洪留了下来。
这里的姑娘明面上说的是卖艺不卖身,可是若是银子足够,她们还是可以让人留下来过夜的。
方墨与两人分开之后,缓步往家走去。
白天发生的那一幕,让方墨心有所感。
看来无论在哪里,没实力就得受期负呀。
他叹了口气,喝了些酒,也没让余大元跟着,就这样走着回家,就当醒酒了。
夜已深了,街上的人很少了,马车车夫也不多。
方墨信步走到冷清安静的街道上,夜风吹面,带起一点寒意。
街边,时不时就能看到倒卧路边的酒鬼。还有一些乞丐找着避风之地,喊着乱七八糟的梦话睡着了。
周围的房间店铺都关了,四下里都是漆黑一片。自然也不全是黑的,虽然没有月色,但大点的商铺还是会在门口挂两盏气死风灯。
起风了,刮起方墨的长衫,他头上的书生方巾被刮得飘向脑后。
方墨加快了脚步,就快要到家了,可是当方墨习惯性的摸向腰间之时,他愣住了。
到家了要开锁。开锁自然得钥匙呀。虽然他轻轻一纵就能翻过去,可他并不想引人注意。
自然叫余大元来开门也是可以的。可是锦袋里有钥匙,丢了不好。
上上下下摸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自己的锦袋。
应该是落在画舫了。
这钥匙落在别人手里,很麻烦。
虽然他不怕,但家里还有余大元他们。
他快步又近返回去。
一路返回到画舫,街道更冷清了。
他快速找到刚才的那艘画坊。
此时,白河上已冷冷清清,多艘画坊楼船都靠岸了。
顺着画舫走了进去。
“子敬,泽洪,你们还在吗?有人吗?”方墨叫了几声,顺着甲板往里走。
楼船内空荡荡的。
地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紫红的木头发出微微的反光。
方墨顺着画舫的楼道口进去。这是船只的内部,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木梯。走出这个弯弯曲曲的梯道,他就看到了一排排的包厢隔间。
整个画舫到处都挂着一盏盏红红的灯笼。
昏暗的红光照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幽森静谧。
“焦兄,冯兄,你们还在不在?”方墨到处瞅着,却没见一个人出来。
“这里的老板到是舍得挂这么多的灯笼?可是刚刚怎么没有这么多呢?”
画舫分三层,这里是客人留宿的地方。
难道焦子敬与冯泽洪办完事就走了。
方墨思索着刚才是进的那个包厢?顺着记忆,他向里走去。
进了包厢的花厅,从右侧的旋转红木梯走了进去。
走到包厢的门口,看着到处可见的红灯笼,他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呜呜呜……
是夜风呼啸的声音,却听得象是哭声。
身后一股寒风吹过,方墨抽出乌刀向后一斩。身后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东西被刀斩中。
“七明山与维龙山的献祭阵已破产,这事也不是我引起的。他们要找也该找钟家算账才是。不会找到我头上吧?”
方墨没看到背后有东西,心里稍稍安定起来。
再转身,重新去推房门。
吱吱。
厢房门慢慢的打开了。咦!里面竟然也挂着红灯笼。
在那个世界,只有节日或是喜庆的日子才会挂红笼。
在印象里见到红灯笼都是人们欢喜的时候。
可是为什么?今夜他就是看这些红灯笼不顺眼呢?
“焦兄,冯兄你们还在吗?”方墨再次喊了几声。随着话声,他慢慢的走了进去。
“我……,我……”
突然一个声音象是回应方墨似的。这声音在他身后。
方墨抽刀转身。
身后有人站在那里。一身薄纱,风韵犹存。正是画舫的主人,那位妇人。
此刻的她一脸平静,再也没有白天的风情和媚色。
“你不是刚走的那位公子吗?怎么又来了?”
“是,是,我的锦袋忘在船上了。我过来取。”方墨努力平复情绪,平静道。
“原来如此呀。那你自己找吧。我就不帮你找了。我还有事要做……”那妇人面无表情,转身提着红灯笼就走。
她走路无声无息,方墨仔细地听着,确实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方墨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房门口。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厢房四周。
厢房里的两盏红灯笼将这里的一切都照得红通通的。他一一扫过这里的家俱装饰。
他来到了刚才自己坐的地方,探出手去在坐垫处四下找寻。
然后,他摸到了自己的锦袋。
锦袋是小莲儿帮他做的。
相思纹青绵缎绣着富贵团花图样,他解开锦袋,看到里面的银票一张张原封未动。还有一包驱虫粉,这是母亲为他配的。说是可以驱蛇虫蚊蚁,也还在。还有钥匙也静静的待在那里。
一切都在,原封不动。
还好。
他重新系好了锦袋,将其系好在腰际。
方墨直起身,总感觉房间似乎明亮了些。也不知是他找到东西心情好的原故,还是真的是红灯笼灯芯跳亮了些。
一种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
明明没看到古怪的东西,可他就是感觉后背凉叟叟的。
得马上走。
方墨冲到房门口,一把拉向房门,可是居然拉不动。
嗯,等等,好象在那妇人走出后,他根本就没关房门呀。
房门什么时候关的?
他再次拉向房门,还是拉不动。
方墨心头大震,手中内力气团一吐。四色光团在指尖闪耀,可是依然拉不动。这房门象是被焊死了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他眼神一厉,拔出了乌刀,向着房门就劈了出去。
嘭!
房门终于被劈开了。木质房门碎裂开来,木屑四溅。
方墨脚下游龙纵云梯步施展,掠了出去。
这一次回去,他再也不走甲板了。
他足尖在画舫帏杆上一蹬,借着这一蹬之力,在空中施展游龙步,如游龙御风般,‘咚’的一声就落到了对岸。
脚落到了实地,身后的画舫还是安安静静的。
方墨转头向身后看去。那画舫还是静静停在那里,连船上的红灯笼都没有晃一下。
等等,他那么大力地蹬帏杆,那些红灯笼为何能一动不动?
他眯着眼朝画舫看了一眼,转身就狂奔起来。
跑得如风似电。
在街道上遇到一名醉鬼,还瞪着眼睛骂了一句,“跑什么?难道有鬼在追吗?”
终于回到家里,方墨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留着一盏灯,这一定是余大元点上的。
那红红的灯光在窗棱透进来的夜风吹拂下,不时地跳动着。
跳动的灯光映照着方墨的脸阴晴不定。
“这画舫一定有问题。是又一个妖鬼势力?还是罗城的那两家找来了?不应该是那个女刺客的后台。那只能是两家中的一家?还是亭城本就有这样的妖鬼势力,只是他们行事隐晦小心,没有被查觉?……”
方墨飞快的思索着某一种可能。
“不管是什么?我都要做好准备。先做好准备提升实力,总不会错的。不能再想着别的了……”
方墨离开了卧房,来到了外间的练功室内。
他在一边墙上敲了几下,一块青石砖块微微动了一下。
方墨从中抽出一个木匣子。
他打开匣子,看到了安静躺在里面的那张黑兽皮。
他这几个月没有在亭城找到好的武道功法,只有这一张黑兽皮。
上一次害得他受了重伤的黑木匣子,放着一张黑兽皮。就是那张害得他差点脑袋都炸了的黑兽皮。
为了那一次神识试探,他晕迷了三天。也是这一次的教训,他刚才在画舫,没敢用出神识。
他猜测,神识如果碰到比他强太多的人,会受重创的。
可是现在呢?他必须提高修为,那些家伙好象无处不在似的。
是不是因为普通,因为无知,这里的很多凡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妖鬼。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