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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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亭城

    “这样就好。”方道成点了点头。

    “也许武道就需要这种沉迷进去的痴迷吧。只要足够强大的实力,才能在这世界活得好。”

    方墨为救妹妹一怒之下杀了黄金豹,更是将黄金帮全部捣毁的事不迳而走。俯里的人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同了。

    时人都重视实力。一个有强大武力的人在身边,这就是一种安全保证。

    方墨从来不在乎这些。

    虽然整合了诸多功法,但他毕竟是初学武道,在这方面能力不足。这段时间,他时时与余管家讨教武道方面的事。更是再次拜访了几回孙捕头和江陵。

    方墨总是想,这一次我是胜了。但是也是在敌人不知道他真正实力的情况下,敌人对他大意了。如果他们一开始就设下道道陷井,如果远程攻击,那他又会如何?

    “还是太弱了呀。在秦家惨案里,秦家的护院高手也很多。有几十名通幽高手,还有一名宗师境武道高手。可就是这样强大的力量,也是在一夜之间就完了。不过一夜而已,这些人无声无息全死了。这样的力量,真是让人绝望啊。”

    一想起这些,方墨就时时觉得他准备的还不够,还不够努力,还要增加力量。

    “玄砚,要不要出去走走?”方冷摇着折扇走了过来。这阵子因为方灵婉的死,大伯家的三堂兄也很少过来了。

    看到方冷,他便想起了钟灵秀,“最近,你有没有钟灵秀的消息?”

    方冷挑眉,“怎么?想她啦?”

    方墨苦笑,他现在哪里那心思。他看向方冷,“你知道内功吗?”

    “玄砚问这个做什么?”

    “想必你也知道我这阵子正对武道痴迷吧。上次我从钟灵秀手里买到了两本内功心法。我练过,应该都是真的。

    你知道,如今这市面上这些秘籍真东西不多了。我就是想找钟灵秀再买一些。那一回去钟灵秀在罗城的庄子,那位老伯说你与钟姑娘好象交情不错。”

    听到这里方冷连忙摆了摆手,“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罢了,谈不上很好。”

    他看向方墨,“没想到玄砚对内功也有涉猎。听说内功这东西很玄乎,又费时。更可怕的是,练这东西还很凶险。哎,有这么多的坏处,关键好处并没多少。威力小,还不能实战。你找这些东西做什么?”

    方墨平淡道:“就是有兴趣。就象你对那些字画感兴趣一样,那些东西,不是也没什么大用?”

    方冷不好再说什么。他是来邀方墨出去赴一个文会的,方墨拒绝了。

    回到自己房内,方墨思索起来。

    亭城,他是准备去的。

    只是出了方灵婉的事,这事又要推迟一段时间了。

    这一世的家人对他很好。包括方灵婉,每次见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记忆里,就算他还是个纨袴的时候,她也没有瞧不起他,更没有说过风凉话。哎,只是这么好的姑娘就这样走了。

    这都是这个世界的错。

    他不想自己走出去,家里再出事了。再说这年头,如果出了事,他一个人也没地方去。

    方墨早就觉察出来,父亲让他走出去,是为了躲一些东西。

    “树欲静而风不止呀……”他想着方灵婉的事,突然心情就沉重起来。

    “如果真的走了,或许这一次能躲过去。可是这种事能躲过一时,总不能躲一世吧。而且就算是想躲一世,真的次次能躲过去吗?

    不如趁着现在家里还有点钱,不需要自己为家计操心,好好出去走一走。只有好好成长起来,才能更好应付那些不可知的未来。”

    方墨一个人静静思索良久,想了很多。小莲儿静悄悄的走了进来,看到神思不属的公子,将端来的汤药轻轻放下就走了。

    方墨看向窗外,盘膝坐下,运转黑山心法。

    这黑山心法的行气图,就是一幅大黑山图。他在脑中想象着这黑山图的条条山络。

    “这黑山图就象是一个项目的总纲。而这些行经的路张,就是组成这个计划的各个要点。”

    可惜手里象黑山心法这样有一整幅行气图的心法还是太少了。

    时间就在他集中精神修炼功法中度过了。

    眨眼间,又过了十几天。

    这一天,听方冷过来说,罗城又出了怪事。

    有人在夜晚听到了鬼哭声。刚开始人们也不在意,可是慢慢的听到人越来越多了。罗城人的恐慌越来越重了。

    方道成再次被召入了县衙,回来后,什么都没有说。但脸色很不好。

    方墨跑过去问,但他就是不说。

    但随后方道成找到了二伯。如今二伯在巡捕房当个小统领。方家这些年在罗城站稳了脚跟。二伯是方道成一手扶值起来在罗城的官方势力。为了让二伯在县衙站住位子,方道成搭进去如流水般的银子。

    二伯过来,神色亦不太好,他与父亲在书房闭门商量了许久,之后就看到他脸色发黑的走了。

    方墨在自己的房间里盘膝打坐。这一些自然是通过余管家与余大元那里知道的。

    罗城外就是万仞山,这一切都让方墨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突然余大元跑着过来。“我父亲昨天本来就要告诉你的,家时昨天丢了一名护卫。可看你练功要紧就没打搅。”

    “那护卫现在怎么样啦?他有没有说遇到什么事?”

    “没说什么?只是说夜晚值夜的时候,听到有脚步声,就走过去想看看。没想到走到那里,不知怎么回事就晕了?”

    “你能确定他说的实话?”方墨皱着眉头看向余大元。

    “应该是真的。我父亲已找了别的护卫核实过的。那一天确实是他值夜。因为如今俯里护卫不足,所以那座院子只有一名护卫。有别的护卫看到他朝那个方向跑。”

    方墨找到那护卫,探了探的脉息。这护卫除了有一些精力不济外,没有别的损伤。他问了几句话,就走了。余大元说得对,这护卫说话之时眸光清明,真没有说谎。明明就在自家院子,怎么样莫名其妙的让许多人都找不到?然后又突然出现,又能找到了?

    方墨那一天在万仞山受的伤早就好了。

    他开始来到演武厅,练习外功。整合过来的伏虎拳,龙啸九天刀都需反复熟悉。熟能生巧,这是千古不破的道理。

    “真是这阵子走?”虽然是他提议的,但让方墨真的走出去,方道成又舍不得了。

    “早点去吧。我在罗城能学的都学了,不会再也提升了。或许在亭城能找到需要的东西。”

    就在昨天,那颗黑珠的能量终于全部被他吸收完了。如今他需要再找到那种让黑龙石感兴趣的能量物品。他迫切希望黑龙石能凝出第三颗能量珠。

    方墨接过包袱。他在黄金豹那里得了很多的银票,这包袱里就没让父亲再装了。

    “最近罗城可能会出一些乱子,不过你别担心,安心在外面待着,家里有我在。”

    方道成让方墨放心。

    方墨点头,也不多话,带着小莲儿,坐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他掀起车帘,看着渐渐远离方俯,心里莫名多了些离愁。

    “大公子,咱们到亭城要多久?咱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方墨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他们坐的马车与别人的马车一样。都是黑色的马车,破旧的布帏子。这车上也没有打下方家的标记。

    一路上沿着城中街道直冲城门而去。一路上,城里巡逻的明显多了一些。更是能看到一队队的衙役在街面走着。

    突然一辆同样的马车在经过他们之时击了两次掌。方墨掀开帘子,看到了马老虎那张微笑的面庞。

    “砚哥,等你好久了。”小莲儿惊诧的看向马老虎。

    “有话咱们到别处说。”两人刚说了几句就看到了有巡查的衙役过来。

    “跟着我。都准备好了。”马老虎低低说道。

    出了城门,坐了半个多小时的马车后,马老虎开了口。

    “那附近没有人家。都很僻静。我已安排人会定期过来给你送日常生活用品的。”

    方墨点了点头。

    “你们要小心些。最近真的太不寻常了。”马老虎细细叮嘱他。

    “好的。”三人下了车,一起朝树林里走。

    林子里有野兔高高跳起,林梢的鸟雀振翅而飞。就算是几人走路都特别小心,但林中的动物却异常的警觉。

    走了一个多小时,就看到一排用木头垒成的房子。

    “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马老虎左右看了看,十分的警惕。

    他的身边还带着五六个待卫。行动间几乎听不到脚步声。要不是方墨耳朵灵敏,几乎以为真的只有他们三人一起进林子。

    “有劳了。”

    马老虎摆了摆手,“十几年的兄弟了,没必要说这个。嘿嘿,再说,你也给了足够多的银子。”方墨看着他带着几个护卫离开,神色复杂。

    上一回在黑市他就发现了马老虎有问题。之所以还决定找马老虎,因为这一次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那些针对罗城的非凡势力,也不在乎马老虎的背后倒底是谁了。

    如果真能引出他背后的人,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方墨招呼小莲儿收拾房子。这房子里干粮,新鲜蔬果一样都有。

    “公子,我们不是要去亭城吗?怎么在这里住下了?”方墨不想跟她解释太多,随意敷衍了几句。

    天又黑了。

    晕黄的灯光照着小木屋内一片的朦胧。窗外野狼的叫声此起彼伏。

    方墨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向天空。

    今天没有月光。天空阴沉沉的。

    “要下雨了吗?”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这座小木屋里还亮着灯光。仿佛整个世界也只剩下这点光了。

    方墨握紧了腰刀。起风了,吹得木窗吱吱作响。窗棱上糊着窗纸,是那种昂贵的能透光,又结实的竹绫纸。

    他推门进了屋子。房间里小莲儿已经铺好了床。这小木屋很小,只有一间房。

    看着进来的公子,小莲儿脸儿红红的,“公子,你要休息了吗?那我,我……”

    小莲儿看着他的神色,心中长叹一声。这年纪在那个世界也就是初中生的年纪。对着这样的,他可下不去嘴。

    “隔间另有床铺,你过去吧。”

    小莲儿脸色一红接着一白。她以为公子会……却没想到公子根本就没这意思。如果是儿子另外有人还罢了。可这段时间,她一直跟着儿子,除了那钟灵秀,公子再也没接待别的女子了,如今那钟灵秀又不在身边……

    可如今看公子这神色,根本就没这意思。

    她有些期待,又放松下来。心思百转,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倒底是希望公子要了她,还是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