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地球,丽人特工(地狱特训1)
这几天显得异常平静。
只有第一个夜晚的遭遇让她依然心潮起伏不定,从那天早上开始,一切便出乎意料的顺利,陈骏也没在公司里出现。
卫溪还不时地有一些恍惚,恍若又置身幻觉,至少她很确信知道这些桌、椅、办公电脑都是真实的。
中午,食堂蒸煮的那条肉质鲜美细腻的刀鱼是真的。
第二次见面就揩她油,乘机拂过自己手背的前端工程师王益民是真的色。
那个正埋头于一堆代码苦干的软件分析师的章施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有这都非幻觉。
她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暗暗舒了两次气,上了六次洗手间,她实在不想去记这些琐事,只是每天的任何细节都需要在临睡前复盘,这是派恩教官和她定下的行动规则。
虽然心底一个声音让她放松“做你的吴倩倩就好了,这样会很累!”然而另一个声音又会跳出来反对“怎么可以,我还不能在卫溪本能和吴倩倩本能之间自如的切换!”
“切换?”
“对,当我需要得到有价值的情报,需要找到有价值的人,或者遇到真正的危险,都需要切换到卫溪呀!”第二个声音很急切地解释。
第一个声音第三次发出叹息“唉,其实只要做真正吴倩倩,才是最安全的!”
“今天,你的叹息太多了!”第二个声音掐断思绪。
正用晚餐时,她心头一紧,因为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身影,陈骏!自从昨晚他在幻境中出现,此刻的他让自己陡然心惊。
吴倩倩不止一次的怀疑,除了那只拟蝇人,那个和自己梦中春宵一度的黄公子会是他吗?那个翩翩公子,难道是陈骏?一想起黄公子,她的内心就有纠缠不清的复杂情绪。
“意识中的欢爱甚至可能比现实中的还要刻骨铭心,请记住这点,别大意,千万别大意!”派恩教官的话,直到现在才有所领悟。
“打住!”卫溪止住了吴倩倩的联翩遐思。
但吴倩倩边品享着美味,边反问“为什么呀!”一个柔滑肉圆在细齿间被缓缓切开,那是细嫩刀鱼的肉质,它和着鲜美汁水碾磨成了肉糜抚慰着牙龈,亦如黄公子那双温柔的手。
吴倩倩不觉一丝拂过浅浅笑意,不知是因为陈骏已走出用餐大厅,还是思绪中的那位多情公子。“能放松的时候尽管放松便好,我只是吴倩倩,”这是吴倩倩的慵懒声音。
“滚吧!”卫溪对她恶狠狠地说,一脚将她踹回意识深潭。
卫溪倒掉尚有一半的美食,起身便往公司健身房而去,她要用汗洗刷烦扰。
健身房中公司员工都有各自指定的更衣箱,因为换上了紧身运动服,她立刻暴露在几乎所有的注目礼下,继而又三次婉拒了王益民担任自己私教的好意,另一次则是章施,后者虽然有点地中海,但,身材其实还不错。至于王益民她实在没有兴趣,一定是年龄赐予了他足够的勇气。
回到宿舍冲了个舒服的澡,她不知道晚上是否又得重新开始第一天的历程。
今晚,她依然不能酣睡。
依在舒适的靠垫看书也是不错选择,她还能乘机打个盹,坐着睡是特工训练科目之一。
她在两岁就失去了家庭,自幼被一道堂养大,三岁被澜庭发掘开始了灵修。
十岁的她修炼出战灵。
十三岁她的筑基战灵能与澜庭的筑基白灵一较高下。
十七岁,她已是尊师口中最值得称道和骄傲的战灵,她挑战每一个修成灵动丹境的丹修白灵,并战而胜之。
十八岁的她心高气傲,直到被选送澜庭的祖庭,遇到修成元婴神境的元修白灵。
祖庭被刷下的她自愿成为澜庭特工,前往特工训教基地成为一名特工,经过一系列心理术和特工术的地狱式特训,她成为一名战灵特工。
她十九岁出任务,二十岁成为正式特工,二十一岁时派往地球,附体二十五岁的吴倩倩,她适合这样年龄段的女性,实际上她自测的心理年轮已四十有余。
当吴倩倩被捆绑在尸床上也有片刻的真正恐惧,但卫溪在下一秒便出现了,她轻轻挥开恐惧,犹如羽毛般飘落“何足道?”卫溪看着惊慌失措吴倩倩的眼睛。
“是我该来了吗?吴倩倩?”卫溪轻笑着低语。
“好吧,我只配领受美酒和艳遇,屈辱和痛苦都留给你!”吴倩倩咬着唇褪去。
“是的,只有我配领受苦难和煎熬,幸福和欢愉都归你!”正享受静谧时光的卫溪嘴里仿佛又出现了一只还在微微蠕动的鸡蛋般大小的黑蜘蛛。
派恩教官的黑肥丑脸变得清晰,堆肉的肥脸在狞笑,突然间将她的下巴猛地向上抬,瞬间卫溪的舌尖味蕾满溢辛涩。一股综合着咸苦的酸臭充斥鼻腔和脑髓。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这是你今天的早点,而且你必须咽下去,否则再来一只。”
她脸上挂满呛出的泪,第一次试图吞咽的结果是吐了三天吃不下饭。
不过很快,第五次她就能从容地将这个在塞满口腔的死东西一口咬下,嚼碎,艰难吞咽下肚,她饿了,为了能吞下这顿饭,她让自己三天没碰过一粒饭。
第十次,她就能吃活蹦乱跳八只脚还在口腔乱蹬的黑玩意,没什么,只要事前不吃饭就行。而且,她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这种暗黑食材,它至少很新鲜,并且富含蛋白质。
“现在开始,我要让你以前视为丑陋的,反常的,恶心的东西统统扭转,变成它反面变成美丽,正常,赏心悦目。就拿这只黑蜘蛛来说,嘿嘿,以前你会觉得它很丑是吧?”
派恩教官手里拎着一只不断挣扎八爪爬伸的黑东西“现在你要觉得它美而香甜。很简单,你要做的仅仅是转变自己的思想判断而已,这不难吧?”
卫溪忍住依然泛起的恶心,也许是少女时期的尊师太好,她适应不了现在的派恩教官,他和这头黑蜘蛛一样丑陋让人反胃。
派恩教官是苏美尔人,光头下挂着一张肥脸,一双淡绿色的眼眸滴溜滚圆,配上一米八高,胸口长毛的三百多斤身体活像一头能站立行走的壮硕野猪。很不幸的是他还是一名精通心理学和高境特工术以及搏击术的教官,灵修境界更是达到了灵动丹修的中境丹修。
“你要很快适应任何让你难受的东西,跨过去后它只是你的垫脚石,它会成为别人的门槛。你的味觉是如此,视觉和触觉和思想同样如此!”派恩教官那张肥胖的脸凑近来,肥肉中夹杂着他的微笑,幽暗眼神的白色部分布满血丝,每次训练他都能在她的恐惧上收割足够的快乐,并乐此不疲。
“嘿嘿,是吧,我们通常回避痛苦,接受快乐。”派恩教官用脏手拍着她的肩头,她总能嗅到这家伙的浓重的体味,正如他时常夸耀的那般,他能一个多月不洗澡的家伙,指甲里通常有脏污,脸上的胡渣总那么油腻。
“痛苦和快乐其实只是刺激到你的情绪罢了!”他提高声量,好像能洞悉她此刻的情绪,突然他用手抓住她的短发逼她看着自己。
卫溪不得不忍着痛,仰起头,她得服从,来特训堂最重要的规则就是必须服从,反抗者会被重罚,甚至除名,家族耻辱柱上只会增添最后的淡淡一笔。
派恩教官油腻的脸笑容不减,手上却又紧了几分“嘿嘿!你的头发被我这么拉拽,如果按照你原来固有意识,很痛吧?而且这是对你的一种屈辱,是不是?”
派恩教官见她拧眉没有回答,有些不满,他继续用力“是不是?是不是?”
卫溪头皮生痛,一个多月以来她经历了很多,因此并没感觉特别的痛苦“是的,派恩教官,有些屈辱,”她的声音因仰起的喉头而变得沙哑。
派恩教官的脸又一次凑了上来,一股酸败陈酿般的烟酒臭钻入她鼻腔“感觉屈辱,是因为你将这种刺激定义为痛苦,痛苦便是一种不可接受,不能忍受的东西,懂不懂?”
派恩教官比她高一些,他的胡茬时不时刮痛着她柔嫩的脸颊“是!”她有些愤恨地喊。
“嘿嘿,呵,你想跑开对不对?”拉扯得更紧了些。
“是!!”
“想让我放手,甚至想报复我,对不对?”
“是,对!”
派恩教官笑出声“哈哈!”
“痛苦和快乐只是情绪的定义,如果你将我拉你头发的这种定义标记为快乐。你想象一下,我拉你头发你就会感觉到快乐,快乐,快乐。不是它能给你一千万金龙币,也不是它能给你那个烂狗屎的家族洗刷掉耻辱,仅仅是你觉得这个刺激本身是快乐的,懂吗?懂吗?”
派恩教官大声的说,震得她耳膜生疼“能给我一点时间消化一下吗?”卫溪头皮发炸,觉得一部分头发都快离自己而去了,但她不会流泪。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你忘了说请!”派恩教官更用力了些,他的左手还死死抱着她不让她身体后仰泄力“对不起,能否请给我一点时间?”
“你忘了说对象!而且语序混乱!”
更猛的扯拽,大概有一些发丝已断裂了“对对不起,周官,派恩教官,能否请您给我一点点时,间,时间消化?”
“不!你有时间而我没有!我要在一年内将你塑造成一个无情无义,无耻无畏,一个只有烂狗婊子养出来的烂东西!懂不懂?”
“懂!”
“那你现在就他妈的给我快乐起来!现在你要将你此刻所能感知到的一切,统统标记为快乐!明白了吗?”
“明白!我很快乐,因为它,它实在刺激到我了!”卫溪觉得竟有两滴泪划过太阳穴润湿了耳道“你哭了,这难道是快乐吗?你见过这么龇牙咧嘴的快乐吗?”派恩教官的手并没放松。
卫溪不得不再次将所有注意力从头皮的痛楚转移到将痛苦的转化上。
我很快乐!我真的很快乐!
我确实非常开心!我他妈的真的是很该死的开心!!
三分钟后,她显然触及到了边缘,将这种刺激带来的痛苦,将它转换为快乐,一时间派恩教官手的抓扯竟变得有些能容忍了“我开始快乐了。”她真的将笑颜浮上脸,却有些恍惚。
“我快乐了!”卫溪觉得这种刺激让她痛并快乐,哦,是的,将刺激等同痛苦,又能会将刺激等同于快乐,现在变得好刺激,又好快乐!
她突然喉头迸发出一些嘶嘶的笑声“我觉得快乐了,是真的!”
“嘿嘿,如果这是快乐的刺激,那么哪怕我将它放大一百倍你也不会去阻止它,就如毒品带给我们的刺激,明知有害,但它却能带给我们称为欢愉的情绪。嘿嘿,如果你能将鞭打和酷刑带来的刺激标记为快乐而不是痛苦,那么鞭打越刺激你便越快乐!你就能承受更多东西!”
派恩教官的油腻脏嘴在她白皙脸颊上蹭了几蹭“今天的特训结束,这是给你的一次课外测试,而你得将它视为自己的荣幸,嘿嘿!”他的脏嘴又凑上来,卫溪知道不能闪避,这是规则。
这一天的特训给卫溪带来新的刺激,今天收获了百十根断发和她不得不洗上几十次脸。
派恩教官常挂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如果你想以后没有痛苦,那我必须现在就给你痛苦,而你首先得给我快乐。你们的痛苦总能让我快乐,这也是我成为一名教官的理由之一。”
“因此,如果你还没能力做到随时转换自己情绪标记的能力,那么你就该先成为受虐者,一名最优秀特工,得是受虐狂!”他会一边在卫溪背上留下鞭痕一边开导她。
铁衣卫的刑具澜庭一样不少,而且更为精致,如果铁衣卫是专注于肉体的折磨,澜庭就擅长精神层面的压榨。但卫溪却要尝尽铁衣卫和澜庭双重刑具带来的摧残。
半年后的她依然只能扛得住一半的刑罚。
卫溪会在夜深人静躲在被褥里啜泣,她思念自己的尊师,如果他在这里该多好,至少她会得到安慰,他就像她自己的父亲啊!
而派恩教官就是恶魔,十足的无耻禽兽。
“呦,啧啧,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还是,呵呵。不过,知道吗,这也是必须清除的羞耻心!”那天派恩教官从卫溪床上爬起,丢下唯一能安慰躲在被子里嘶声哭泣她的这一句话。
澜庭训教堂上的匾额是“服从是你的唯一”这几个字。她不能反抗,这是澜庭特训堂的最高条例,违者除名,永不录用。
她终于鼓起所有勇气去问澜庭总教官神族人奥尔波特,为什么派恩教官可以如此虐待她。
“为什么?”
这个骨瘦如一杆挺直长枪的总教官反问,藏在黑粗如蚕蛹般眉毛下的尖利眼神如此怪异,好像他从没听说过这个问题似的。
“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他笑了,转而眼里又满溢戏谑“叫卫溪?”
“是!”
他的眼神又变得冷酷“他干你了?”
卫溪懵了几秒,这么羞耻的事他却当着其他教官的面说了出来,大办公室里的其他几十个教官好像都没听到似的依然各做各事,这里很喧吵,所以他们的对话都很大声。
“是的!”卫溪垂下头。
“不舒服?”
卫溪脸涨得通红,这是和该死的派恩教官一样该死的东西,而且更坏!
见卫溪没回答,奥尔波特继续说“那么,听说你是被澜庭祖庭刷下来的,呃,”他打了一个长长饱嗝,见卫溪只略略点了下头,便又道“现在你又想做澜庭最好的特工了?”他拉长了语调,仿佛在用长枪戳她的心。
卫溪挥去耻辱感,挺了挺腰杆,让自己站得更直“是!”
“小样,啧啧,还挺水灵,想不到你只花了这么点时间就闯到了灵动丹境的初境,不错啊!不错!”
面对奥尔波特的别扭夸赞卫溪只当耳旁风,她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里的教官个个变态。
果然他的面容刷得扭曲成一团,继而对她大吼“那就必须承受你所能承受的一切脏东西恶臭的东西腐烂的东西!而且你要变得比它们更脏!如果这都不懂,那就滚回家!按你们龙族规矩让媒婆帮你找个男人好好过你的小日子去!”
澜庭特训教官们用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滚或者干,仿佛他们就是从粪坑里精选出来的最脏的苍蝇。卫溪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苍蝇会成为澜庭的教官。
总教官的吼声至今伴她左右,她现在当然懂,早就懂了。
只是她当初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呀!一个未经人事却饱经风霜摧折已成为女人的女孩。
位于神族首都德尔野外的一处巨大山坳里,坐落着澜庭特训基地,它的内部是由一个个封闭单独的训教室构成,训教室传不出任何声音。空间私密,气息浑浊,地上墙面以及设施上被飞溅上的血渍也从不清理。
这是私下里被所有受训者称为小地狱的地方,每个月总会有人会被逼疯,偷跑的人会被逮回,被关入小黑屋一天到一个月的自省。
一个训教室近两百平米的场地被隔断为四个房间,分别是审讯室,辅导室,武技室,多功能厅。
审讯室里的一上午,派恩教官都在发泄着不满,他的所有怨怒都会很自然地转嫁到卫溪身上,成为她身上任何一处的伤口和痛苦。
突然,他扔下皮鞭,在卫溪的惊愕中,一下除掉他自己的衣服“嗯?”他看向卫溪,因缺眠而呈现血色眼睛下有着如同垂挂着两个阴影的肿大眼袋,他嘟囔一句,随即疾走几步呼过来一个响亮的巴掌。
“为什么打我?”
今天卫溪心情很差,昨天的背部鞭印犹自生疼,几天前被竹签插过的十指指甲到现在还淤血犹在,今天又增添了几处。
此刻她的脸上又肿起了五个手指印,虽然这一切就如家常便饭一般每天都在发生。
但她今天就是,很不爽。
“咦?为什么?”他好像惊诧于卫溪的提问,因为后者近几个月来几乎都没有过任何抗拒,即便是到她承受着最耻辱的时刻。
派恩教官那张肥脸的表情活像奥尔波特总教官。
“现在,你必须用欣赏的眼光,用渴求和贪婪的眼光看着我的身体。”
“把头扭过来,看着我。”
他的声音旋即被隔音板吸收,卫溪听得出这里面的坚决“你眼前的,是你平生看到的最英俊的男人,看着我!”见她不理不睬,他有些恼怒地开始大吼,刺耳的声音捶击着卫溪。
“嗯,对了,眼睛睁大,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他更严厉地要求“这是教官的命令!”
“我是可以这样看着,但。”卫溪差点没忍住泪,她记得十岁之前的自己很会哭,渐渐发现那样只能安慰自己,却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现在她发现自己居然还是要哭,因为眼前这个蠢猪般的男人,夺走初次的恶魔。
“你想得到什么就必须拿东西去换,你现在有什么?有什么?你除了这副烂身体和一个蠢脑子你有什么?你就是一头比蠢猪好不到哪里去的废物!”他的声音越来越尖利,如一柄异常锋利的刀刃戳进心口,拔出,又猛力插进。
她感觉到痛。
“你哑巴了吗?你被揍傻了吗?还是被我干蠢了?你这头母狗!烂婊子!”
“呦,啧啧,还哭了?啧啧,想博同情?唉,嘿嘿,你真是一个只会用不值钱的泪换取同情的烂货!野杂碎!”
“你是一个两岁就注定孤注一身的野种!残废!智障!纯废物!”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和恶心才会骑你的吗?你太脏了!烂货!”
刀锋又一次直入心的深处,蹦跳蠕动的心旋即与钢铁碰撞,肌腱被断开。刀柄在扭转,血肉再次从冰冷刀面上被碎裂分离。
“哎呦,我想起来了,对,你,你还死爸!唉,那种人确实早死早托生,死得好!他是我们龙族的耻辱星哦,这种星辉足够照耀成千上万年,哈哈哈!”
“哈哈,不过你居然也死妈,你的妈也是跟你一样的烂婊子!”
卫溪终于收住泪。
“哦,你的祖父祖母和你父母,他们呆在龙族的那座耻辱堂里,他们是永远没有机会搬出来了!这全是拜你所赐!”派恩教官继续冷笑,卫溪静静地看着那张翻动的厚实嘴唇,胡渣上黏连着肥肉油光。
“你说你想进入荣圣堂?哈哈,就你?哈哈哈!就你这个烂婊子养的杂种废物,你连耻辱堂都没资格进去,真的,我有时候真是同情你的爹妈,他们是怎么搞在一起生出一个这样的你。哈哈!”教官忍不住狂笑,笑声回荡在污浊血腥的空气里。
派恩教官忽然止住笑声,他看着卫溪,很认真的问“对了,你父母是不是被你的克父母命克死的?看来你不但克父母,将来还会克你的丈夫,儿女,哈哈哈哈哈!一个克父克母克夫克子的奇女子,将来我会为你打造一个克女子圣堂,啊哈哈哈!”
派恩教官几乎喘不上气,弯腰捧腹笑出了泪。
卫溪一把抹掉刚溢出的泪,走上前,仰头定定地看着这个表情凝滞在开怀大笑那刻的赤身蠢胖的男人。
“是的,我承认!”
她一字一顿地说,甚至她嘴角略有笑意。
“你确实,很英俊!”派恩教官开始错愕的脸上掠过一丝奇怪和尴尬,松弛的腹肉微微收紧,他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
卫溪右膝猛得向上顶去,她感觉膝盖处是一团柔软的物质,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比她听到过的任何声音都来得悦耳。
“你还很潇洒!”
她的脚尖踢到那张倒在地上正扭曲的肥脸,将刺痛耳膜的惨嚎生生折断。
怎么可以这么痛快?
“我这是将自己的快感建筑在你的痛苦之上了吗?是不是?”她对捂着裆部翻滚的男人大吼,她开始愉悦爽利起来,周身细胞因快乐而歌唱。
“呜呜,够了,够了,今天,今天结束!呜呜!”
派恩教官趴在地上喘气,举起另一只手表示投降。
“对不起,赞美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你气宇轩昂!”
“咚!”
“啪!”“风度翩翩!”
“一表人才!”“咵啦!”“哎呦!”教官刚想爬起却又被踢翻,他的肥躯压塌了几张椅子。
“你精神饱满!”
“气概不凡,”
“潇洒闲适,”
“你还风姿绰约!”
“哎哟!哎呦,妈呀!喂,这是形容,形容你们女,女人的,哎呦,你别,打了,我今天认输!”
派恩教官一手捂胯一手挡着被踢肿的脸,还不忘纠正。
“你温文儒雅!”
“天杀的你还高大挺拔,朝气蓬勃,富有活力,死不足惜!”她的拳如雨下,这十几年的功力,她每一拳都能致平常人于死地。
派恩教官皮糙肉厚,确实也挺抗揍,不知打了有多久,她终于打累了,拳头和脚都很痛,她扔下这个死猪只能哼哼的家伙离开。
想不到已是傍晚,特训堂很大,几乎涵盖了这片山,她四处游荡漫无目的,不觉已爬上山,到了能俯瞰远处城市全貌的山巅,繁华夜灯正点缀着这座神族最大的城市,其间镶嵌着一栋栋歌舞笙箫的高楼闪耀着夜生活的光晕,仿佛它们在呼应天穹之上的星光。
她无法思考,无法呼吸,未来的生活就在今天的刚才已她亲手毁灭,完全而彻底。
“我是失败者!废物!”她想起派恩教官的咆哮,不觉悲从中来,她确实很失败,而且没有办法改变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您!尊师,我真的很抱歉,这关没能挺过去,我承受不住了,真的!实在辜负你了!”
“哇!”
她抱着一棵树,终于放肆地哭了起来,那一夜暴雨如注,像她的泪一样,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