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之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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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夜幕降临时,晚宴拉开帷幕,这时候严舒才知道,仙子求孕,是要专门为月神献上才艺。

    其实作为修道之人,应该不信鬼神更信自己,当一件事远远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后,修士也会如凡人一般,诉诸于上天的力量。

    月神便是他们虚拟出来的,一个抵抗天道的神,负责降下子嗣。

    严舒就在西南角,为过来点酒水的侍女准备酒水,再看他们一一送到小主身边,闲暇时,便瞟一两眼最中心空地上翩翩起舞的仙子,或者瞟一眼在最上首坐着的时夫人。

    时夫人像是看歌舞入了迷,也并不见针对任何人,而月湖也好端端地坐在时夫人的右下手,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妥。

    难不成自己以为错了?

    不对。严舒目光移到时夫人左下手,那里可坐着净荷,按照常理,净荷不可能不针对自己,怎么今天却这样安静?

    正巧净荷目光转过来,一下子看到了严舒,目光像淬了毒的箭,她又转头看了眼时夫人,见她正专心致志看歌舞,便对身后的侍女一摆手。

    侍女上前,听她耳语两句,趁着净荷不注意,又将目光转向时夫人时夫人几不可查一点头。

    这一切都被严舒收入眼中,当侍女往前走的时候,严舒便假意调酒,用余光瞄着那边的动静,时夫人的默许自然看在她的眼中。

    严舒灵光一闪,前几日时夫人侍女那一席话,顿时涌上心头,她突然顿悟其中含义。

    时夫人是打算利用自己对付月湖!

    净荷的侍女正避开人群往这里走,等会儿必定要刁难严舒一番,而这杯酒,假如严舒做了,净荷出什么问题,自然会推到她身上,而月湖和自己本就有关系,极有可能来为自己辩驳,对于时夫人来讲,简直是一石二鸟,解决了不喜欢的净荷,又解决了月湖。

    严舒仔细琢磨了一下,净荷这杯酒千万不能做。

    打定了注意,严舒一抬头,侍女已经近在咫尺。

    “请为净荷姑娘做一杯冰茶吧?姑娘听说你做的冰茶非常好喝,大家都赞不绝口呢!”侍女抿唇笑,谁也看不出来她心里的计划。

    “净荷姑娘?这酒我不能做。”严舒郑重道。

    “为什么不能?怎么?净荷姑娘可是未来世子的正室,没资格喝你的酒吗?”侍女嘴角含笑,可眼神冰冷,说话恶毒至极。

    “这可真是愿望我了!”严舒懊恼道,“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你何必污蔑我。净荷姑娘如今年龄尚小,还在生长发育,这时候怎么能饮酒?”

    “哼,紫鸢姑娘,我说这话我就不懂了!”侍女声音尖利,周围人的目光飘向这里,不过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不敢正大光明盯着。

    “听净荷姑娘说,你还给过姑娘灵酒呢,喝一口身上的疲乏全退了!总不能说我们净荷姑娘撒谎吧?”

    严舒仍做出一脸惊恐怕事的样子,声音却清澈利落地解释清楚:“当初净荷姑娘已经油尽灯枯,单凭着一口气吊着命,我让她喝酒也不过权宜之计,如今为了姑娘的身体发育,自然不能饮酒,不然什么地方没发育好,你我担得了干系?”

    “好啊!你竟敢诅咒净荷姑娘!”

    “我若今天给姑娘酒喝,才是诅咒!”

    “你们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时夫人面色冷凝,带着灵力的声音如洪钟大吕,立刻将严舒震得吐出一口腥甜。

    侍女也不好受,捂着心口跪下。

    严舒迟了一步,看她跪下,连忙也跪下。

    “怎么回事?”突然时珪的声音想起,只见他踏月而来,飞至时夫人身边。

    严舒跪在地上,并没有先出头解释,心里想,今天这场戏可唱得真热闹,人都来齐了!

    时夫人在时珪身边,神色温柔:“吵到了你?”

    时珪冷哼一声,在时夫人原来的位置坐下,懒懒散散道:“我今日本就打算来,可没想到十年一次的盛会,你们倒吵起来了,成何体统?”

    最后四个字带着身后的灵力威压,像在场的每一个人袭去,无论小主还是侍女,都一下子变了脸色,严舒更是难以忍受,她瘫倒在地,又吐出一口血,身上灵脉像嵌进去了针,就连丹田里,雾灵宝宝都差一点儿消散。

    庆幸的是,时珪只打算略惩小诫,很快把威压收了回去。

    时夫人这才开口道:“我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看起来似乎是两个侍女在争斗,不如将他们拉下去行神魂俱灭之罚。”

    严舒心中一惊这回难不成真要跑路?

    正在这时候,月湖突然笑道:“家主,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是妾身们祈求感孕的日子,如果乱造杀孽,恐怕会遭月神厌弃吧,夫人怎把这个都忘了?”

    夫人脸色一变,她道:“是我倏忽,这样,先把那两人带入时府牢狱,另择时间处置。如何?”

    时珪还没说话,月湖先笑着说:“夫人,月神明察秋毫,早一天晚一天的,她都看在眼里呢!”

    时夫人瞟了一眼时珪,见他并不答话,显然是被月湖的话说动了,她气急败坏道:“那依你看,本夫人应该怎么做?!”

    时珪听见这一句话不禁皱眉,可里面的陷阱,他也不准备提醒月湖,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还挺乐于见到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月湖用一柄扇子请捂唇一笑:“我为人蠢笨,哪里能想出来什么好点子!这得凭家主定夺啊,毕竟整个家都要靠家主呢。”

    说吧,月湖给时珪抛了个媚眼,绝不是庸脂俗粉那种毫无意义,直白得令人生恶的眼波,而是似嗔非嗔,带着全身心的崇拜和被你吃定的无可奈何。

    这一眼,小脾气和崇拜全有了,看得时珪心头一热:“把他们带上来!”

    严舒用余光瞟着,又耳边听着,心中不由复杂,那个在水中曾得片刻宁静的精灵,也要在红尘泥泞里销解一身冰肌玉骨。如果她修为如嘉盛那般,是不是就可以护住眼前的可怜人?

    可事实却很残酷,她需要月湖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