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渃1追梦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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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随筷惑众(下)

    “绅哥说话,你两穷鬼?没听见么!”

    话落,画疤小弟手持的扳手,已触即头皮,近在咫尺。

    下一瞬,渃定撇头轻而闪躲,他抬指挥筷,硬生生切开了势沉力重的扳手。

    画疤小弟懵然,预想的爆头未曾出现,但也明白此刻不能坐以待毙。

    “去死吧!不说话装高手是吧?”

    刹那间,画疤小弟骤然紧握剩余的扳手,想要一击了解这个不发一言的假想敌。

    随之而动的,是渃定手起筷落,锋芒如剑般的附魔黑筷,将脸上画疤的小弟双手连贯定至桌面,贯手穿掌。

    吃疼一声,画疤小弟仍不言弃,似铜钟的头槌因疼痛激发出愤怒,狰狞的撞向渃定。

    与此同时,空中尚未掉落于地的两截扳手被渃定甩手丢出。

    如暴雨倾盆而下的速度径直击碎膝关节,画疤的小弟一时痛的哭爹喊娘。

    预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砰的一声,画疤小弟整张脸撞而埋进...那由木所制的餐桌上。

    这位替哥出头的小弟能做的,唯有临睡前...扫视而过渃定那双无一丝眼白的黑瞳,如光不透底的深渊默然的看着自己。

    近在咫尺,却远不可及。头磕进桌,已重响无声。

    “我啊,厌杀戮,可你既动手伤人,毅要有所觉悟才是,莫于此时哭爹喊娘,谁还不是爹生妈所养。”

    渃定所及视线已沾至血腥,而所述话语一如既往地平静,似所有的遗憾与错过,都染上一层阵痛的幸运。

    “待睡醒再念叨双亲,但切记含孝莫九泉。”

    渃定双眸的黑瞳下似显露过往,轻言道:“莫像我,被仇所染,临了至死矣,尽而满是遗憾,年少梦随家而亡。”

    少年所思所想,一如此时地刻。

    星空点缀的夜慢而被云如薄纱笼罩,皎洁的月亮被相继遮掩住柔和的夜色。

    月光梦洒想至家,少年肩沉朴至素。

    出于想,止于家。

    然却,梦醒成空,所想剩家。

    世事无可,双亲奈何,少年郎一声长叹。

    ......

    然而同为此刻,长叹止耳的绅哥却感如芒在背,画疤小弟豆珠大的血滴正止不住的流淌于整洁的桌面。

    “这位爷,我们之间,是否有误会?我们出自南宫,为世家管理此地,要不我们就此言和,许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两位稍给些薄面。”

    此时此刻,绅哥慌了神,倒也亮明底牌。

    但他并没有为小弟的昏迷出血感到悲愤,而是出言亮出南宫世家的名讳装傻充愣。

    毕竟,但凡他有把握,早就抄家伙事干了,还用的着化干戈为玉帛。

    绅哥一番自顾所想,却换来少年平静的轻拒:“没时间,你们四个,正好凑一桌。”

    渃定抬眸平视所及,双眸尽黑的瞳孔,已然出现淡淡眼白,似要逐渐归于正常的黑白分明。

    “既如此,给脸不要,那就去死吧!”

    绅哥抬手握拳,猛地狠砸桌面,木头所作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顿而化作无数木刺。

    “木刺穿猬!”

    绅哥十指相握,诵念魔名。

    一瞬间,空中而落的木刺都在震动,随后刺尖所随絮乱的气流,直向少年而去。

    下一刻,就在绅哥习以为常的判断,少年会驱动魔力护住自身,从而创造出机会,给予他绅手掏裆的契机时。

    没成想渃定言谈自若,拾筷而念道:“剑怨无悔。”

    魔力冲入筷中疯狂宣泄,如初晨迎来拂晓,刺破天际的曙光!

    绅哥始料不及地看着渃定平静的目光下,携筷直刺心脏,他下意识操控木刺想要护住己心,再反手掏裆绝杀!

    然而渃定不管不顾,加速紧逼而近,附魔的黑筷在绝对魔力碾压下刺破阻挡成团的木刺,尽数湮散。

    与此同时,为哥而战的小弟们也箭步上前,分别控制住渃定的肩关节。

    “绅哥!掏他裆!”

    绅哥不知不敌,但因魔技被破一时间感头晕脑胀,但也明白机遇总随风险而至。

    “得手了!真不小心。”

    猖狂而笑间,似看到机会来临,绅哥绅手化作摆锤,用尽余力的直奔裆部而去。

    可他尚未摘桃得手,甚至狂笑还未收住。

    少年便已然看破并无情挥腿踢击他的裆部上,再挥筷将他手掌穿连而过。

    “很喜欢你们绅哥方才所说的一句话:店家都按时定月上缴规费,他凭什么耍心思拒不缴费。”

    渃定左肘右击以挣脱束缚,再而看向那两小弟的表情也依旧平静儒雅。

    “字句虽不同但大抵意思应所差不差:绅哥都自愿接受这次踢裆,你两凭啥患难分共拒不踢裆。”

    怦然三声碎响声,绅哥连带两小弟...却无法捂裆减缓疼痛。

    因为三双手,已然相携于筷都被整齐划一的穿连成串,安扎在那昏睡的画疤小弟双手之上。

    筷子首尾长度,恰逢正好合适。

    如邪恶与善恶分首尾两端,无辜道共平的人穿连成串。只不过,大多数人,所言皆正义。

    数秒过后,少年拾筷的手忽缓松开,却无一人胆敢抽离。

    哪位原先因疼而睡的画疤小弟此刻也因痛而醒,他茫然的睁开眼看着错落不齐...却被筷子穿插交叠于地面的手,勃然,变色。

    “我这是在做梦么?怎么筷子从地面长出来了?你别说,还挺扎手。”

    画疤小弟朦胧睡语,目光由朦胧渐变清,手掌鲜血横流于地,越看越跟真的一样。

    绅哥忧伤的抬头相望,问候未敢出口的脏话已写至脸上。

    渃定忽缓闭眸,眉头再度紧皱,言而轻叹道:“你既不善良,又不好看,还要钱,可惜。”

    事如风过,尘埃落定。

    像是被偷失了不足立案的金额,在渃定的帮助下,四人毅然决然接受了现实。

    ......

    店外,看戏的路人们不免惊呼,以往敢出言相拒的反抗,绅哥一行四人都会砸店。寻理由,闹个半响。

    但没成想,这次,还没等他们眨眼的功夫便已然结束!

    “赢了?打过了?就结束了?”

    “那我们给的规费?是不是能拿回来了!”

    “哈嗨嗨,如我所料,我早说能行,你们没一个信。”

    看戏至终,路人已然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转变成置身于雪崩内的一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