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渃1追梦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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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章 楔子(下):逝终

    ......

    花开终谢人难复走,局面陷入焦灼难言。

    然而世事总归无常,未成想本应被火蚕食殆尽的废墟,竟火烧火燎冲出道身影。

    血缘衬托亲情,一向无声且沉重,使瘫痪残生的老板,奇迹般携女冲出火海。

    但此刻非已,烧灼的千疮百孔的身躯,难浇灭这无助的碎心,他唯不断重复道:“救,救她...她是我,的女儿啊。”

    护至怀中的正是余晖尚存的女孩,只不过侥幸活世的她不免悲伤哭喊,似通过无助的摇晃能唤醒渐凉的躯体。

    然而突发此状,让瘸子双眸微凝,本就心烦意乱的他,随心所欲朝其开了枪。

    子弹像是死神收割牵挂,自飘落的雪花下奔袭而来。

    砰一声响,应声埋入体,受伤却是渃定。

    “转守为攻,借女孩性命,就此湮灭剑子!”变故犹如正义的曙光初现,有苦难言的侏儒宣泄强钩。

    然而渃定,不顾自身危,以剑鞘挡飞钩,再度舍身相救下,亦让被压制的三人,看到转瞬即逝的希望。

    三人皆不顾伤势,抓住这短暂的机会,使出各自绝学杀人计,目标不尽相同皆为女孩。

    渃定以剑鞘接枪,并携女孩躲开飞钩,却再难避那破风长鞭。

    与此雪埋归尘之际,枪声再次砰响至,尽管避开要害,五枪中其三,鲜血如憾,争流出。

    瘦子冷笑,终有应道:“剑子,你终归,是末路了。”

    渃定体感似被猛锤,烧灼带有麻木感,他清楚亦明白,再过一分钟,或者更快,这种疼痛感会致使他丧失一切行动能力。

    女孩染血的面庞因惊吓悲伤呆滞不已,涉世未深的她从未感觉死亡如此之近,视野所及皆是雪亦是血,茫然之外是衡留的归处。

    “哥哥,我爸他,复难移动,莫连累你罢,就留我于此地,与夜长眠就好了。”似看清渃定难由衷的难处,女孩不想无动于衷愿为分担道。

    黄昏的渐散致使脚下无处安放,夜凉的温存赶赴荒芜的平庸,人世间突发其至的残酷逝,仿佛把人推向隐晦积雪,很深很深。

    “别说傻话,你不会有事,流年声声而叹,你的路不尽于此。”

    渃定面色苍白难解此局,疲惫至睡的面容硬抹笑意,难顾男女别凑耳微身道:“待会呀,哥哥说跑,你就撒腿跑,莫回头知道么?终有春风理花香,秋瑟致使草枯逢春,心怀所望则无人触及。”

    “可我又能跑去哪呢。”女孩悲哀,却也应声道。

    然而二人之间的低语,未曾被品尝到胜利甜头,目标相同的三人放在心上。

    女子捂嘴轻笑,抹去嘴角血痕:“二人嘀嘀咕咕,当真好不融洽。”

    侏儒嚣张嘿嘿坏笑,找回最初的跋扈道:“既如此罢,好人做到底,送其一同归西!”

    枪响夜渐凉,那抹皎洁明月,见证此生死开端,面对此无生的绝境。

    渃定咬舌强撑起疲倦暗下决心,绝不能让女孩性命如泡沫消散。

    “跑!傻瓜,莫回首,夜火绚烂,”渃定全身机能翻涌,似短暂破生死间界限,揪住女孩衣领附力推生,“别担心呀,终有处山崖,能容纳落日归,孤独而聚的世界,终究再复喧闹温存。”

    女孩不复遐想,与之漫雪复黑夜,孱弱莫辜负的狂奔。

    不知为何故,相识并无多久,渃定却似从女孩,看到曾己年少身影。

    可到底是自何时起,他自顾摒弃为人情感,却在这雪夜无温的暮色,憧憬家庭的心竟再复温度,就像是坏小孩回家忽然从善。

    在这条名为复仇二字的路上,他不知觉间已经走了好远好远,可凭己私欲残杀生灵何曾不讽刺。

    许是逐复寻仇贯彻生,渃定平生终次选择停步,看着女孩的身影渐行渐远,不知多久年华未从心挚笑:“衣领处藏有储蓄卡,可别傻乎乎认为有密码,或随心所欲的按意愿洗了。”

    随同渃定将生给予女孩,自身仿佛以小博大的筹码,围杀赌截的三人如狮子搏兔,了无暖意的寒器尽数贯穿身躯。

    “剑子,言罢了。”

    “不管怎么说,亦同僚一场,送他瞑目吧。”

    “放心吧,莫走太快,那女孩不远,很快下去陪你。”

    三人得手后遵从莫须有的职业道德,残酷拔出兵器便追向女孩欲杀人灭口。

    轮转雪花娇落于鲜红凄美的霜面,亦如总有生命冰凉而绚烂盛活。

    “不行的,此事未完,还不能走啊。”渃定深吸口气已难言疲惫,染血的身躯携带强烈的杀意,血液因躁动溢于少年皮肤表面。

    言语虽轻,却掷地有声,四人动弹不得,想不明白所以然,

    事发生变,不符合常理,女子贪生恐道:“这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剑生亦不能同时,不顾限制使用两次!”

    侏儒怕死附和:“瘸子你丫的,愣着干嘛?开枪啊!”

    至于不爱多言的瘦子则做着无声的抵抗,而妄图逃跑的瘸子则不愿再搭理此风中残烛。

    对于刀尖上舔血的四人来说,卖队友求生那是叫战略性撤退,打不过就跑哪有什么情谊道德,少两个分钱那能有什么忏悔之言,最多闭眸向上帝祷告晚上被窝偷笑。

    世界虽熙熙攘攘,然而傍晚星尘遍布,却无一颗牵挂这四人,浓浓夜色有对生的渴望,亦有反抗至难动弹的绝望。

    “你们都知剑生,可有死无生,这一招,还有后半式,以生命为代价。”

    没理会疑惑逐渐至恐的四人,渃定举头望月自言轻声解答:“剑灭!”

    剑鞘染血作笔,于这漫天尘雪,悲鸣以成绝画。

    漆黑的夜空下,白雪凯凯,一切都重归宁静。

    渃定双眸终渐而无力,却似有最后的烛火殆尽,简朴至雪中起舞的劈砍刺,他起身于漆黑的红夜绽放。

    “此生,对不起,赎罪已罢。”

    生命的消逝,谁又说的清是结束,又或新生。

    积雪凉彻堆上,渃定的木雕项链,却贪婪着吸食血液,时而冒出红色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