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南宋,我与蒙古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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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天神降怒

    这天晚上,副将张惠来到刘整营中。

    两人约了几个统制副统制一起吃了顿饭,但没敢喝酒,赵与芮严禁打仗时喝酒,诸将不敢违抗,更别说军中还有情报司和锦衣卫的人在内,有些人身份连他们都不知道。

    其中锦衣卫罗雷,和刘整他们很熟,也知道他当年单独去见拔都立了功,升了千户,但罗雷部下,有人是藏在军中的,他们也不知道。

    “贵由那边是谁领军,有多少人来打拉伊城?”张惠边吃边问道。

    “好像是塔思,有部份北地汉将,人数大概有五万。”

    “打下拉伊城怎么算?”统制吕文信笑道:“是不是立刻反手再干贵由?”

    宋军当年就这么干过,先和金打拖雷,再反手打金。

    张惠顿时表情尴尬起来,当年他就在这战中被打败投降的。

    刘整笑骂:“你这还讲不讲武德,陛下岂能让咱们干这种事。”

    众将都笑了。

    “先打拔都和蒙哥,两人在凶牙利,波蓝,大马士革地区都有兵马和地盘,不好打,需要时间的。”

    “所以没有灭掉拔都和蒙哥之前,尽量不要和贵由翻脸。不过也要防着他们反咬咱们。”

    “咱们和他们说好了,打下拉伊城后,城中的降兵归他们,财物归我们。”

    “以拉伊城为界线,拉伊城以南归我大宋,以北包括大不里士和整个里海,归他们蒙古东汗。”

    赵与芮和贵由说好的条件,就是把波斯让给大宋,但波斯以北,里海以上,包括亚美尼亚,阿塞拜将,格鲁杰亚,和土尔耳那边都归蒙古。

    北边以里海为界,西面以波斯湾为界。

    波斯湾以西的科为特,卡踏尔等和依拉克西部归蒙古,其余归大宋。

    赵与芮要的当然不是这些,不过在灭掉蒙哥和拔都之前,他和贵由就约定了这样的划分。

    而且此时在波斯湾以西有很多王朝,蒙古人进去后还得打好一会,赵与芮打算先征服东面,即像德里苏丹国,安南,占城,真腊等靠近大宋的,然后可以和波斯连成一线。

    等蒙古人征服了西面,赵与芮再往西打。

    这样的大战略,目前在场当然没人知道,大伙只知道,这次和蒙古人打下拉伊城后,拉伊城归宋军,这是不错的条件。

    但重要的里海会交给蒙古人,贵由也打算在里海和伏而加河一带兴建水师,因为他知道宋军的水师厉害,将来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贵由的心思也挺好的,拥有里海,只要有水师,随时可以南下攻打拉伊城。

    众将听完都笑了,就蒙古人现在这模样,还想造船?异想天开啊。

    “忽必烈和蒙哥这几年在拉伊城打下了基础,找了很多造船匠,在里海边建了大型的船厂,贵由要里面的降兵和俘虏,就是要想得到这批人。”

    “不过造船也不是容易的事,凭咱们大宋现在的水师,停下来让他们十年也赶不上。”刘整说完,现场又是一片笑声。

    这时有将领提出人马不够用。

    大宋现在打仗都是打一城,占一城,守一城。

    刘整六个军出来,现在手上只有五个军不到。

    “不用急,汉王很快会支援咱们,三佛齐那边有两个军会过来。”刘整道。

    “汉王平定三佛齐了?”

    “汉王立下大功,将来岂不是太子?”

    “太子人选没定,不一定会是汉王。”

    “砰”刘整重重一拍桌子:“干什么干什么,陛下家的大事,轮到你们议论?”

    众将顿时反应过来,纷纷噤声。

    刘整继续道:“三佛齐过来两个军,其中有一个军都是三佛齐人,只能用来管理和守城。”

    “到时把他们拆开,重组新军。”

    刘整的意思,要把三佛齐人拆开重组,搭配其他渤泥人,飞律人,以汉人为主要军官。

    大伙纷纷叫苦,现在都和蒙军一样,变成多国部队了,每个军都有各种人,包括还有大员土著,以前的契丹人,党项人,女真人,甚至也有蒙古人。

    最早投降跟着宋军的女真金人,契丹人,党项人,吐蕃人现在都算正宗汉人了。

    刘整听着也只能苦笑,今天在场十几个统制副统制,就有好几个民族在其中。

    “不管什么人,现在都是我宋人,陛下一视同仁,大伙不要忘记陛下的恩典。”

    “那是那是。”众将齐齐迎合。

    宴会散后,刘整和张惠两人独自在外,迎着月色散了散步。

    现在军中和八国联军似的,再加波斯人,三佛齐人,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不过这样也好,很多难打的仗,冲锋在前的,都可以让仆从军先上,宋军伤亡是越来越小。

    “我有个想法。”张惠突然道。

    “你说。”刘整。

    “咱们打仗向来正面强攻,波斯人也习惯了,所以在里面死守,为何咱们不偷偷挖地道,然后炸城墙?”

    宋军以前从来没用过这招,所以波斯人肯定不会防范,张惠认为,既然如此,不如反其道而行。

    “挖地道也是我们的强项啊。”张惠笑道。

    宋军有工兵铲,洛阳铲,当年在中原和金蒙大战,到处挖坑,这都是赵与芮教出来的。

    依斯法汗没有护城河,可以挖地道,张惠这提议很好。

    刘整大喜:“可以这么干。”

    当下便组织渤泥人等仆从军开始挖地道。

    前几天为减少宋军伤亡,派去攻城的都是这些仆从军,仆从军们不给力,有宋军燃烧弹和火炮,加燧发枪的帮助上都没能打上去,有部份上了城头,还被打下来。

    刘整这次换了战术,开始挖地道。

    白天他们继续进攻,装模作样,攻的不猛,后面则在挖地道,晚上也接着挖,轮班换。

    宋军攻势不猛,城中的领主和蒙军将领也很快看出来了。

    有人甚至怀疑宋军要挖地道,但依斯法汗这么大,你也不知道宋军在那边挖?

    城中蒙军百户想了想,好像宋军打仗中从来没干过这事,都是强攻破城的。

    以前宋军最常用燃烧弹,逼的城头没人,然后蚁附。

    依斯法汗这次做足了准备,所有人披着浸湿的棉衣,宋军火烧城头就下去,宋军蚁附时,证明上面火不大了,他们披着棉衣也上去,然后和宋军肉搏,把宋军赶下城。

    宋军前面打的都是仆从军,实力不够,所以几天没打下来。

    这时他们也只能用老办法,贴墙听宋军在那边挖地道,到时可以灌水进去。

    但宋军的地道不是要进大军的,只是要放炸药,所以工程没那大。

    宋军连班倒,大概挖了半个月,七月初终于挖到一段城墙下面。

    其实这会城中粮食也吃了不少,波斯五十多万人集中在这个古城,也受不了,军队已经开始强征贵族官员家中的余粮。

    刘整就算不炸城墙,再围上半个月一个月,估计城中要断粮了。

    但能早破城自然更好。

    七月初九,一大早宋军大股的出现在城南,并集合重兵。

    这会天刚亮,波斯那边很多人还没上城头,看到宋军集合重兵,城中顿时感觉到宋军又要强攻了。

    “快,吹号角,集合人马。”城中也在集合人马。

    眼看着城头人马越来越多。

    突然。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真正的山崩地裂感觉,整个大地都在动摇。

    依斯法汗这座公元前几个世纪就存在的古城,在巨大的爆炸中轰然粉碎,足足上百步宽的城墙轰然崩塌,场面极为壮观,别说城中的波斯人了,远处的宋军看的都几乎惊呆,很多宋军也不知道挖地道的事,大伙第一次看到如此巨大的爆炸。

    有的部族甚至以为是天神降怒,在帮助宋军获胜,一道天雷从天而落,直接击碎了依斯法汗的城墙。

    巨大的爆炸之后,现场无论宋军和波斯人都好久没回过神来。

    “还等什么?上啊。”随着刘整一声令下,宋军全面进攻的号角声响起。

    前排渤泥,飞律兵土著等炮灰率先往前狂奔,前面城墙崩塌,碎石滚滚,一个巨大的缺口和斜坡,完美呈现在所有人眼前,大伙发了疯似的往前冲。

    第一波冲到的人直接就被震惊了,现场相当惨烈,到处都是破碎的泥石和碎尸,城头上原

    “发什么呆,冲啊。”有军官见很多人在发呆,赶紧大叫。

    “冲啊。”“杀啊”现场喊杀声震天,宋军枪盾兵,弓箭兵在最前面,沿着坡度和缺口往里冲。

    里面其实也正在集合波斯兵,但很多波斯人被刚才惊天动地的爆炸给震颤了,好多人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还有人跪在地上,对着所谓的圣水祠方向祈祷,以为是天神在降怒。

    波斯人还没完全回过神时,宋军先头部队已经冲了进去。

    对面猛然醒悟,也有大量的兵马往前涌,双方立刻在缺口处展开搏杀。

    噼里啦叭,噼里叭拉,宋军后排弓箭手先射,对面人仰马翻一片,对面也接着射,宋军有盾的举盾没盾的硬抗,也有人倒下,接着双方短兵接触,轰隆,前方杀成一团。

    宋军这些渤泥人也好,飞律兵土著也好,跟着宋军最长的都有十年,短的也有两三年,每年都有一半时间在训练,除了正宗的宋军外,绝对算是当今世界的精锐部队。

    双方一打起来,波斯兵就节节后退。

    但波斯兵胜在人多,源源不断从城里往前挤。

    这依斯法汗城里有五六十万人,能拿兵器的都可以被征招,凑个十万人马都行。

    当然,实际上城中守军大概在八万左右,正规军不到一万,其余都临时凑合的杂牌军,还有一支数百人的蒙军。

    蒙军平时在波斯的各城都是驻守一个百户队左右,依斯法汗因为比较重要和大,所以驻了三个百户队。

    现在这些蒙军也知道不能降,顶在前面带着波斯人往前打。

    双方在城门崩塌处打了好一会,宋军进展比较慢,主要是波斯人太多,源源不断从里面出来,而且地上积尸成堆,双方人马死伤在地,变成障碍,不好进攻。

    就这时,后面宋军阵形纷纷往两边散。

    大队身披重甲的宋军精锐出现。

    这波全部都是真正的宋军,他们背后背着燧发枪,手上全拿着燃烧弹和手雷。

    “让开,让开。”

    “蹲下。”

    “趴下。”

    前面浡泥人等听到命令,纷纷做出反应。

    对面正在和渤泥人大战的波斯人,突然看到敌军后退,并蹲下趴下,都很意外。

    前排的渤泥人蹲下后,把盾牌顶在头顶,脑部尽量往地面贴,盾牌主要用来防对面箭抛射。

    接着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嗖嗖嗖,空中几十个黑点和红点飞了过来。

    轰隆,轰隆,砰,手雷和燃烧弹不停在波斯军中爆炸。

    这可比弓箭的箭雨猛多了,特别在这种密集阵形对抗下,燃烧弹的威力甚至比手雷更强。

    一个燃烧弹炸开,能烧起现场一大片。

    燃烧弹和手雷在这个时代的巷战中几乎是无解的存在,什么蒙军波斯人根本挡不住。

    宋军后排往前面扔了几十个之后,前面波斯军顿时一哄而散,四散而逃,后面的也不敢上了。

    那爆炸声一阵一阵,每响一下现场要被炸翻十几人。

    其实手雷现在威力不足,炸翻的人大部份受伤都不重,甚至还能站起来,但场面太可怕,而且对面连续扔了几十个。

    这下波斯人直接就被炸崩了,加上现场大火燃烧,立刻阻击了后面源源不断的波斯人往前。

    “杀啊。”宋军趁势反扑,大股往前逼近,沿路对着地面上受伤和未受伤的一顿捅杀。

    蒙军和波斯人在城门缺口处大概抵挡了半个时辰后就被击溃,宋军从各处冲进去,有的从缺口处,有的从坡处爬上去,整个城中的守军正失去有效的组织。

    宋军的套路是和前面一样的,先是派一万大军进去巷战,专门击溃瓦解城中守军有组织的抵抗,后面又组织了六千人马分成六十个小队,挨家挨户工始查抄和肃清。

    很快,天还没黑,城中一车车的银钱珠宝就开始往城外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