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南宋,我与蒙古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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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汉人不骗汉人(求月票)

    宋金世仇多年,宋军也不知多少年没有进入过河南这带,如今朝廷下旨,让宋军借道。

    六万宋军自两淮进入,阵仗有些惊人,因为金兵也没久没看到如此的精兵。

    与此同时,城东门外大量当地民夫们也都茫然的看着这些宋军从东面进入城内,而城外四周堆积着各种马车,骡马,上面装栽着各种器具或粮草。

    东西几乎全是宋人自己带过来的,宋人的民夫到了蔡州城后就回去了,然后在当地雇佣蔡州百姓,据说每个人事后还能得到赏钱。

    蔡州城归属金国多年,城中的汉人有点不习惯突然看到这么多宋军。

    并且他们还被征召服务宋军,大伙都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怪怪的,很多人都在想,一会能不能真正拿到钱?

    随着连绵不断的宋军通过蔡州城进入官道,他们鲜亮的铠甲,肃杀的军容,着实让城中的金兵和百姓们震憾,有百姓脸上露出羡慕甚至骄傲之色,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他们金国的兵马。

    “轰轰轰”突然一阵马车的声音惊动了四周整装待发的民夫们。

    众民夫扭头看去,一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四轮大马车,足足有几十辆,正被宋人用马骡拖到他们面前。

    马车最前面有个宋人武官,等他来到现场,看着密密麻麻的民夫,表情也是怪怪的。

    蔡州城征召的百姓一个个面黄饥瘦,衣衫褴褛,而且脸上大部份没什么生气,和两淮大宋百姓是截然不同。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武官以前觉得大宋普通百姓日子不算好过,但自从皇帝赵与芮登基后,连年改革,轻徭赋重民生,大宋百姓的日子是越来越好。

    之前在两淮境内还看不出,现在到了河南,一对比蔡州百姓,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

    “咳咳”武官轻咳两声,示意身后跟随打开马车上面的一个箱子。

    这马车上面放着四个大箱子,先打开了其中一个。

    咣当,随着箱门打开,里面一片鲜艳的黄铜色,看的四周百姓齐齐倒吸一口冷气,接着好多百姓情不自禁往前挤。

    “我是大宋武官蒋天成。”蒋天成翻身跳到马车上面,大声道:“今天向金国借道,雇佣金国民夫,每人每天三十文,负责运输货物和粮草,若有其他事情找你们帮忙,工钱会另计。”

    “今天预发十天铜钱,十天之后会以会子支付。”

    听到三十文一天,现场民夫们都眼睛发亮,因为人太多,后面的听不清,人群中陆续在问,前面说什么,前面说什么?

    “给钱,三十文一天,铜钱啊。”

    “宋人给钱。”

    “我的天,居然有钱?”

    “真有钱。”

    “不行,我得回去喊人。”

    也有人大声叫道:“要打仗不?上战场不?”

    “不上战场,只干活。”

    “真的假的,可别骗咱们。”

    “汉人不骗汉人,我大宋礼仪之邦,岂会骗人?”

    “唏”人群一阵稀唏,有人显然不认为自己是汉人。

    现场的民夫大概有上千人,但之前蔡州当地征招民夫,很多人不愿意,因为大伙帮金人干事是免费的,而且有时还得自己带吃的,如果是战争中,很容易死。

    蔡州金兵一番强征,现场才来一千多人,但宋人需要最少五千人以上。

    现在听到宋人给钱,而且保证不上战场,很多人往城里跑,赶紧去叫人。

    这会三十文一天,还是铜钱,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是相当高的工资了。

    城头很多金兵都没有这么高工钱。

    城中还真有些金兵听到之后,悄悄脱掉衣服加入其中。

    没办法,这会金国后期,朝局败坏,普通百姓和军士们日子都很难过,像蔡州这种地方不如潼关黄河重要,很多军士都几个月,甚至半年以上没拿过饷,心中估计早就受不了金朝当局。

    原历史上蒙军的兵马打崩完颜合达后,还没过来这边已经主动降了。

    于是东城门外的民夫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加。

    当地官员和金兵将领想制止,但宋军势大,数万兵马正源源不断经过,朝廷也有旨要配合,自然不敢乱来。

    蒋天成爽快的当场发钱,每人三百文,其中当十钱有二十枚,其余为当五钱,基本都是大钱。

    两宋铸大钱的皇帝比较少,南宋更是只铸过三种,只有赵与芮登基后,专门铸大钱为主。

    开始是朝廷没钱这么干,现在有钱了,他还这么干,主要是大钱比较少,容易带在身上,而且铸大钱才能赚钱。

    现在发大钱也是比较方便,众人只需要带几十枚在身上,很多人用线串起来,挂脖子里,或腰上就行。

    也有人叫了自家婆娘到现场,发到钱后,直接让婆娘带回家。

    然后每发一个人,这人就要对面或推,或宋军分配,然后带着宋军的物资到另一侧集合待命。

    金兵李亮也在其中。

    李亮是个普通金兵,原本也是个普通百姓,靠租地主家三亩田过日子,家里有个婆娘和两儿子,但家中生活越来越艰难,南宋地租原本是五成,若要用地主家的牛,就是六成七成。

    金国这边更狠,直接七成。

    交掉地租再交税,李亮种三亩田都没多少粮食。

    走投无路之下,他于前年投军。

    结果军中自一年半年开始再也没有发过饷。

    但当军人也有个好处,至少他有饭吃,家中少了个开支。

    蔡州这边没什么战事,又距离自己家挺近的,李亮也就安心当个蔡州兵。

    当地军事不严,军将们也是糊弄过日子,农忙时李亮有时还能请几个营中兄弟一起回家帮忙,然后让婆娘烧个便饭就能应付下。

    这次宋人借道,还征民夫,引的蔡州全城轰动。

    当地金兵也不怎么训练,李亮刚回家准备陪陪儿子,就听到隔壁老张跑过为找他,说是宋人征民夫给钱,三十文一天还是铜钱,听说都是当十当五的大钱,一次性先付十天。

    特娘的,当时李亮就在家中大骂,活了二十出头,他连当十的大钱都没见过。

    家中的余钱就没有超过三百文的,他想都没想,直接脱了军服就往城东来,结果路上遇到好多营中兄弟,大伙见面哈哈大笑,然后居然又有些悲哀。

    李亮是带着婆娘一起到现场的,现场人满为患,百姓们都往前挤,营中好多兄弟也在。

    他正往前挤,突然身后叭的一下有只大手搭在他肩上。

    “干嘛。”李亮不耐烦的拔了下,把这只手甩开。

    不料对方又搭了上去,李亮大怒,转身回头,嘶,倒吸了口冷气,脸都白了。

    身后两个男子正瞪着他,一个是他军中上司百夫长周勇,另一个是他军中百户吕铮。

    金兵和蒙古不一样,百夫长还是兵,百户才是军官。

    这两人都是他的顶头上司,李亮吓的半死。

    “尼特娘挺快的啊,也不叫咱们。”身后两人纷纷笑骂。

    我去,李亮这才知道,这两人也是来赚钱的。

    “两位大哥也缺钱?”李亮结结巴巴的。

    据他所说,百夫长周勇家里不是很好,但百户吕铮应该条件不错,至少家里田不少。

    “特娘的,大半年没发饷了,你不缺钱?”吕铮破口大骂,连他这百户军官都没发到钱,他能不来。

    说罢,吕铮左右看看,突然压低声音:“一会拿了钱就走,嘿嘿。”

    原来他是打的这个算盘。

    李亮嘴角抽搐了下,也不知说什么好,他是没打算走的,但如果两位上官拿了钱能走,他也只能走。

    “你还把婆娘带来了?”周勇看向他婆娘。

    “呃”李亮没说自己想把钱给婆娘,让婆娘先拿回去再说。

    很快就轮到他们几个,李亮想了想,下意识后退几步:“两位大哥先请。”

    吕铮给了他一个知趣的表情,排到前面。

    对面有个宋人看了眼吕铮,从箱子里拿了三百文铜钱:“拿了钱到对面去。”

    吕铮笑道:“管饭不?”

    “当然管。”

    吕铮嘿嘿一笑,好勒,转身就走,假装往对面,走了几步猛的扭头想回城。

    “站住。”身侧突然传来厉喝声。

    吕铮还想走。

    “扑哧”一箭射在他前面地上。

    这把他吓的。

    吕铮赶紧回头,哗哗哗,几名披甲执锐的宋军到了他面前:“干什么?拿了钱想走?”

    “不是不是,我-——我想把钱给家人带回家。”吕铮硬着头皮。

    “先到对面去,家住哪?让别人帮你叫家人,或者让别人帮你带回去。”

    吕铮要哭了,他低头看看手上的钱,舍不得扔下,又不想跟宋军去当民夫。

    宋军见他不动,铮,直接拔刀。

    “杀人啦,宋人杀人啦。”吕铮大叫,想吸引其他人注意。

    对面宋人大怒,砰,一刀柄砸在他头上,接着就把吕铮按在地。

    很快城头好像有人注意到这里,蔡州都统来到城下。

    都统是个女真人,但下来后也没说啥,问吕铮你是不是拿了钱?

    吕铮手上就拿着,也不敢说没拿。

    都统说,你拿了钱就跟宋人走,要么把钱放下回营。

    吕铮大惊,没想到都统根本不在意他们这些军人也去当民夫。

    他左右考虑了下,最终一咬牙,只好把钱扔了。

    他怕去前面打仗,自然不愿意当民夫,宋人虽然说不打仗,但他不相信宋人。

    百夫长周勇没扔掉钱,拿了钱后交给李亮婆娘,让李亮婆娘帮送回家,自己和李亮到了对面。

    现场这小插曲并没有打扰宋人发钱,蒋天城这时走过来和女真都统说了几句话。

    吕铮远远看到蒋天城又从袖子里摸了几锭金锭,塞到都统手上。

    他在暗处大骂,原来都统收了宋人的钱,所以根本不管有军士去当民夫。

    另一侧李亮和周勇已经来到对面。

    这边有宋军在,看到两人比较青壮,转身指了指:“你两负责这辆马车,等会再给两个人你们。”

    因为周勇走在前面,李亮缩在后面,宋军和周勇说了几句。李亮在后面听着,基本也听清楚了。

    这辆马车是四轮的,有两匹马和两匹骡子,共四匹马骡。

    每次用两匹轮流拉,马车上是主要是粮,每天吃饭时,统一取粮,他们可以吃,但吃多少是宋人来分,不能私自取。

    马车上面一共是一千斤,要是无故少了会砍头。

    李亮听完后忍不住道:“两匹马的最大负重也就一千斤最右,加上马车的重量,会不会太重?”

    那宋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这不是负重,是拖重。”

    “而且是四匹轮换。”

    “后面还会给两个人你们,在后面推。”

    他们听明白了,一辆马车配四匹马四个人,马是轮流拉,人也是轮流推。

    两人在后面推,两人在前面拉着马,每过半个时辰轮换。

    “拖拉马车尽量注意路面,速度不要太快,避免不整齐的地方,遇好不好的路面,一定要减速,如果马车坏了,及时报修,找那边旗帜。”随着宋军指了下,两人回头,看到远处有面大旗很高,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车”字。

    接着宋军又道,如果马车一直没坏,最后结束,另外可以得钱一贯(会子)。

    刷,两人瞪起眼睛,非常惊喜。

    这会宋人的铜钱当然是亚州各国最受欢迎的,但宋人的会子在金蒙境内也是能用的,只是会比在宋国境内贬值一些,通常收会子的人,会和来往宋金的商人交流。

    此时宋境两贯会子约为一贯铜钱,金境的话,大概两贯五百换一贯铜钱。

    所以只要保证马车不坏,每人另有一贯会子。

    周勇和李亮顿时拍着胸脯保证:“我们会小心走的,马车肯定不会坏。”

    那宋军看了看两人,突然道:“已经进冬季了,以后风餐露宿的,你们叫家人送点衣物来。”

    两人先是一愣,接着对视一眼,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动。

    敌国宋军居然关心他们的冷暖。

    李亮还是比较聪明,后面有人过来时,他赶紧点了两个同营兄弟,宋人也没意见。

    这样他们这辆马车四个人都是曾经的金兵,全是青壮。

    另两人一个叫郑有财,一个叫贺大牛。

    四人都是同营兄弟,抱成团感觉很安全感。

    宋人征招民夫比较有耐心,每过来人都要认真详细解说。

    四人蹲在马车边看着,有人是挑东西的,但基本是两人负责一根扁担,众人感觉宋人比较人性化,可以轮流休息。

    也有人推的是以前的独轮车,同样是两人轮流一部。

    像他们这样的四轮马车也很多,排在城外到处都是,估计五六百辆是有的。

    就在他们在城东门外等着时,宋军兵马也是整队整队的从他们面前经过。

    这时他们发现宋军军中马车更多,宋军自己也带着物资。

    中间有个营全是马车,那马车比他们的还大点,车轮看起来更宽。

    每辆马车有三到四匹马骡在拉。

    “看,那是什么?”周勇突然惊叫起来。

    李亮等人转过头,俱是脸色大变。

    只见一辆大马车后面,拉着一个奇怪的架子,架子上面是长长黑黑的钢铁筒物。

    你说他是炮吧,和金兵的炮又不同,你说不是炮吧,又比较像,而且比他们见过的不知大多少,看起来也挺沉的。

    那马车有四匹马在挺,炮架左右还有军士在推。

    这边马车走的比较慢,也不知走了多久,反正李亮开始还在数炮的,数到几十门后就乱了,数不下去,他们看了半个时辰,这些炮还没有走完,感觉最少好几百门。

    而经过的马骡更是不计其数,每门炮最少分了八匹左右的马骡。

    郑有财等最后一门炮经过后,颤声道:“这要打我们蔡州,也不经打啊。”

    蔡州城连护城河也没有,这么炮推过来,谁经的起打?

    咕咚,李亮咽了口水:“宋人几时这么厉害了?”

    “厉害啥,也不知有没有用。”百夫长周勇喃喃道:“还走的这么慢,骑兵来了就跑不掉。”

    宋人的炮营走的很慢,所以周勇可没放在心里,或者他还是觉的自己是金人,不能涨他人威风。

    周勇是百夫长,大伙自然不敢反驳。

    周勇他们在时,宋军过来的是步营和炮营,因为宋军骑兵早就已经过了蔡州。

    骑兵过了蔡州城后,前锋就开始加速。

    后面的周勇,李亮他们在一队宋军的护送下也紧跟着步营出发了。

    几人叫李亮的婆娘送来了各自家里的一些衣物,有人还自带了一些干粮,浩浩荡荡的民夫队伍推着各种物资紧跟着宋军而去。

    此时蔡州西十几里外的查牙山附近,宋军骑兵先锋九千人已经已经到了查牙山以东,距离蒙军和金兵战场约六十里。

    其间宋军假冒蒙军哨骑,一路上到处清剿蒙军哨骑多路,但还是被其中一路逃了回去,用不了多久,拖雷肯定会知道,但拖雷不知道是宋人假扮,可能以为是金兵来了援兵,而且此时双方距离极近,那哨骑跑回去都要一个小时,宋军紧随其后,所以天黑之前,宋军应该可以到达战场,以拖雷的个性和蒙军的强势,没看到宋军之前,肯定不会撤离战场。

    更何况天都要黑了,古代打仗,晚上轻易不会行军,骑兵更不能夜行。

    余玠正骑在马上,保持中速,带大军往西逼近,要在天黑之前见到拖雷。

    这时前面有哨骑回来报:“金兵东移,拖雷紧跟其后,边打边走,完颜陈和尚部从陈州过来,已经到了咱们前面,估计也和蒙军哨骑已经汇面了。”

    “好,来人,通知后面,除了炮营和杨成部,其余各部加快速,跟着咱们。”

    查牙山四十多里外有条堵水河。

    堵水北接裕州,南连唐县,中间只有两个渡口。

    金兵十几万步骑先过,全军渡完后,天色已经发黑,接近后世五点。

    拖雷的兵马到后,本来想在河西岸驻扎,可以守着渡口,防金兵夜袭。

    因为天色要黑,按古代的打法,双方要找地方休息睡觉了。

    但拖雷还是胆子比较大,一声令下,全军跟着过河。

    河东岸金兵后阵距离他们不到三里,还在陆续东移,身后跟着蒙军两千骑正在一路搔扰。

    他们大军紧跟其后开始渡河。

    拖雷带诸将先过,半个小时左右,全军过了一半人,还有大量空马在后面。

    此时天色已经很暗,拖雷正带着人到处跑,寻找晚上驻营地。

    很快选在堵水河和泌水河的交界处。

    这两条河流一条从南到北,一条从西到东,大军驻在交界处,西和南都不要防守,只要守东和北,且有水源。

    “立刻下令各部安营扎寨,速不台部在北——”一番命令下去。

    四周有将领问:“需要挖深坑,打造拒马吗?”主要是防备金兵晚上来袭营。

    因为蒙军的前营和对面的后阵现在距离不到三里。

    “不用。”拖雷笑道:“完颜合达没那个胆,怕是只会防着咱们夜袭他们。”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陆续有哨骑跑回来报告。

    “金兵在泌阳县城西背靠泌阳城驻营。”

    金兵驻地和他们在在一条线上,都是沿着泌水河驻营,这样大家都不需要防备南面。

    金兵正好到了泌阳县,距离他们五里多,然后全军依泌阳县北驻扎,因为兵马比较多,后阵距离蒙军也就五里,最远的距离他们七八里,完颜合达他们肯定进泌阳城了。

    哨骑还说金兵正在大动土木,四周伐木做拒马,营中到处挖坑,显然害怕蒙军夜袭。

    蒙军派了支偏师去打金兵伐木的人,金兵大股骑兵去支援,蒙军打了会,见天黑了,也只好回营。

    蒙军诸将听完哈哈大笑,都说拖雷英明,完颜合达胆小如鼠。

    就在这时,忽生孙突然上前:“中午派往东面的哨骑,还有三波还没回来。”

    “什么时候派出去的?”拖雷皱眉。

    “申时一刻。”

    拖雷算算时间,他要求派出一百里,如果到了一百里外,回来要一个多时辰,但肯定不会去了就回,会在四周查探一番,一般没有情况,当天不会回来,有情况的话,哨骑中会派人回来。

    他抬头看看天色,这个时侯也差不多要回了。

    “应该没什么情况,还在继续往东。”拖雷想了想:“再等等,戌时还没回来,就要加派哨骑往东,那怕晚上。”

    “今天晚上加派哨骑在附近十里内游走,不但要看着金兵动态,也要防止金兵援兵。”

    但古代晚上不好打仗,所以拖雷哨骑也只放到十里,发现敌军也来的及反应,而且晚上的哨骑,更多的是象征意义,完全没有视线,只能靠声音来判断。

    当然,蒙军哨骑会选择一些高处,居高观察,可能有敌军会举火把过来可以看见。

    但这种可能性极底,也没人认为金兵会这么干。

    忽生孙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我军已经过了堵水河,又在南侧,现在只有一个渡口,一旦回去,要很久的?”

    天黑前,拖雷决定渡河,当时忽生孙有些反对,建议全军在河西驻扎,有利于防守,只要守住两个渡口,那怕要走,也可以立刻起身。

    但拖雷根本没把金兵放心上,执意要过河,过河时还有两个渡口,北面的赭阳道还挺宽。

    现在他们到泌水河东驻扎,远离了北面的赫阳道,只余一条佘旗桥渡口,一旦蒙军被袭,想撤回河西,这十万人和马,得撤多久?

    拖雷听完有些不满的看向忽生孙。

    忽生孙因为是哲别儿子,在大蒙古地位还是比较高,这次跟着拖雷进来,已经多次提出不同意见,包括之前要求不管金兵,直趋南京。

    你这是要证明比我带兵打仗厉害吗?拖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因为天色已黑,看不到忽生孙脸上表情,他忍住没有发火,冷冷的道:“你是害怕我军被金兵击退?无法过河?”

    “放心,到时本王允许你部可以第一个过河。”

    “哈哈哈。”四周响起各种嘲笑声。

    没人以为金兵能打败他们大蒙古,根本不需要考虑会匆匆过河的问题。

    十几万金军被他们三万多人追着打,现场谁会把金兵当回事。

    忽生孙见状也不敢再哼声。

    “报。”就在这时,远处又有哨骑飞快回来,看起来情况比较紧张。

    但此时已经天黑,路上不平,视线不好,那哨骑被另一个人带着往这边跑的,可能比较急,跑在前面,突然马蹄踩上什么,轰隆,连人带马重重摔倒在地。

    四周蒙古诸将齐齐惊叫。

    “成何体统。”速不台看的大怒,谁的哨骑,练成这个德性?

    但忽生孙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怕是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