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堡这个知识保管和传承机构真的是知识之神欧格玛的地盘，居然真的恒定了范围性的魔法效果，杀灭了所有的昆虫和真菌等各种可能对书籍造成不可逆伤害的自然界生物，这里除了蜡烛和油灯居然不能点燃任何有机物，更不用说那些燃点闪点更高的物质了。

    这里自然是最佳的图书馆和防火防虫防病菌的圣地了。在这里进行一些针对性的生产活动简直就是无敌了，这些没见识的家伙居然只是保存书籍，要是用来生产制作食用菌的培养袋至少能节省大量的消毒和灭杂工作成本，作为温室来培养种苗也是不错的地方。中世纪的图书馆能有多少藏书？绝对不可能超过中国的古代藏书，因为识字率低的离谱，这里最多相当于15世纪的法国水平。全国的书加在一起最多也就是几万本，作为知识分子的劳动产品，几乎都是手抄本，没有印刷术和造纸术的世界自然是贵的离谱了。书籍的每一张纸都至少价值一个金币，至少代表杀了一头羊剥皮，一本数百页的大部头书籍加上墨水、插画、封皮等等，光材料费就价值好几百金币，内容自然是更贵了。不好好的的保存岂不是对社会财富的巨大浪费，欧格玛能够高度重视书籍保存和知识变现已经算得上很良心了。

    李子夏只能感叹科技代差巨大的力量了。自己显然并不适合在这个世界搞出木浆造纸术，这是工匠之神的领域，却会导致知识变得廉价和普及，将会直接将欧格玛显而易见的变得更加强大。他的教会负责收集和散发书籍、卷轴、知识和逸闻。教会接受任何阵营的人加入，只要他们有兴趣传播知识。任何阵营的牧师都可以为欧格玛服务。他的神职人员包括居住在修道院中的先知和档案员，也有云游的牧师和吟游诗人，他们寻找着可以带回自己神殿的新知识。大多数神殿通过出售地图、法术卷轴和书写用具自给自足。

    而木浆纸必然会导致书籍价格暴跌九成九，而印刷更会导致书籍价格暴跌到原来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那么同样的内容，木浆纸印刷的书籍的成本只有羊皮纸手抄本的千分之一，这么一来，识字率、受教育者的数量至少增加百倍问题不大，这么一来，所有的人都可能成为欧格玛的信徒，至少是浅信徒。那么欧格玛本来就是强大神力，借此机会甚至可能晋级至高神力，直接可能在几十年甚至百年后打破诸神的势力平衡。这种可能性必须会被消灭在萌芽状态，自己绝对不能搞出这种东西自找苦吃，给自己找麻烦。

    “贵就贵点，更少的人掌握危险的魔法是世界的福音，我可不希望太多人学会魔法，这些傻瓜掌握了强大的力量必然导致世道混乱，就好像一群小学生掌握榴弹炮一样危险。开启民智是圣人的事情，和我无关。”李子夏只能对不能帮助欧格玛表示遗憾了，就算未来有人发明了木浆纸，那也绝对不能是他。这个时代大型商会的商业账目记账只能用羊皮纸这种昂贵的载体，小商贩只能把数字账目记载便宜的薄木板上凑合。贫民能识字或者识数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哪里还能奢求更多呢？

    要不是欧格玛教会不惜工本的普及知识，免费按照教义给其他文盲提供听说读写的基础课，这个世界的文盲率直接超过99.99%，而不是现在的92%。进入图书馆10天的1000金币价值的书代价不菲啊，自己那本十几页的手稿编订成一册书简直就是超级大礼包了。里面全部都是农业知识。自己岂能不把水搅浑一点。魔法知识肯定没有，能拿得出来的东西不能和大幅提高生产力的工业工艺有关，只能改善一下生活水平了，全部都是果树嫁接、生物防治虫害、盐水选种、药浴抗病毒和堆肥的技术。这本书的价值很显然，只要脑子没有进水，都不可能估价低于10000金币。

    后来的结果自然是直接震动了整个烛堡，居然有人不贡献魔法或者数学和炼金等方面的知识而得到欧格玛的青睐，获得了图书馆永久开放的特权。

    科研和实际需求和产业技术脱节也是神权国家和文明典型标志，尤其是数学和天文学，君权神授那一套在地球是最稳定的权力来源模型，在这里就更是了，神对教会的直接管理的结果就是一个个神殿高度的独立于世俗贵族的统治架构，而这类的王国和帝国以及各种联邦和城市联盟的统治权也和中世纪的欧洲一样复杂多样。有的是神殿的教会直辖领地，比如烛堡这种，有的是封建君主控制的传统型国家，他们的权利来有的自于开国皇帝打天下的暴力机构、构筑的土地所有权法统和皇室血统，有的来自于神灵的直接支持让信徒顺从，也有来自诸多临近城市控制者贵族之间联合组建的联盟或者联邦。有的则是商业发达的自治城市或者契约建立起来的商业资本城邦联合体。

    最典型的还有法师联合组织或者施法者组织直接控制最高权力的城邦联合体和王国。

    李子夏看完了大陆历史和地图之后终于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基础的社会学层面的了解。这个世界的大概情况基本知道之后他只能骂骂咧咧的继续去看魔法书了。这里真的是dnd的龙与地下城世界，就是历史细节和各种地区和人名翻译的名字稍有不同罢了。

    这个叫做索托尔的世界也有天堂和地狱，也有众多的阵营和组织，在诸神的干涉下，科技和文明的进步被大大的拖延了，高端的研究力量几乎都被投入到魔法的研究和战争方面，比如追求大杀伤性魔法和传奇法术，基础科学的研究投入的资源少得可怜，这里并没有地球上中国那样的超级文明可供借鉴抄袭走捷径，因此发展到和地球上15实际欧洲水平的科技足足用了好几千年。

    各族之间的明争暗斗导致大批的科技和文明成果毁于战火，学者人才几乎都被垄断于诸神教会和魔法师组织，也就导致应用于贫民生活的科技改良和工商业发展的技术研发严重缺乏人才和资源。封建贵族的横征暴敛和魔法师牧师等施法者群体的巨大耗费也是无法有效积累原始资本的原因。这个地方至少需要五百年才能发展到16世纪末的欧洲科技水平。

    从望远镜就能看得出来，简陋的单筒望远镜居然是天文观测的唯一工具。就连月亮的环形山都看不清，只能让李子夏感到好笑。诸神也是很清楚科技和文明的发展会有什么影响的，他们作为四维生物的顶点甚至五维生物，自然可以看到未来凡人掌握更多力量改造自然后，教会的影响力和信仰会下跌，他们的力量也会下跌，自然不可能积极推动技术和文明进步了。不用极端手段去杀害那些进步的研究学者就已经超乎意料了。

    李子夏来到魔法的书架区，他想和交流了一段时间的副院长萨拉玛探讨一些基础的魔法知识，但是又不能暴露出自己的无知，所以取了个巧，想和他交流一下所有宇宙共同的法则高等数学。

    地球上有个段子，人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除了数学奥赛题。这就是考验智商和解题技巧积累的最佳测试，拿出一道小学奥赛题，绝对能吊打这个时代的学者。如何使用观测数据测算日食月食的具体时间和时长。

    魔法是可以制造日食月食的，那是传奇法术，但是如果使用数学计算就能准确预测这种天文奇观，节省下来的法术费用那就是天文数字了。这个事情可不小，十天时间可解决不了，李子夏拿出这个项目自然是想谋取最大利益，所以就牵头搞了一个星球模型和天体模型出来。

    这个世界没有阻碍神灵的亚里士多德之类的老头子，很多事情其实用魔法就能解决，比如神恩术、请神术、奇迹术、许愿术之类的都能直接从强大的神灵那里得到答案，但是这代价太大了，不是一般的人和组织负担得起的，因此依靠低成本解决重大问题是所有的组织的共同追求。

    李子夏搞天文学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是最小的，自然可以放肆一些。展示实力的同时还能不留痕迹的制造重大成果，抬高自己的学术地位。

    项目预算批下来了，欧格玛虽然对太阳神和月亮神的神职和领域不感兴趣，但是起码对这种天体运转的规律很感兴趣。李子夏虽然不至于拿出牛顿力学的成就出来，但是搞个日心说和开普勒成就出来问题不大。

    很快观测台上就出现了一个解释日食月食的恒星系模型出来。施加了光亮术的太阳玻璃球照亮了封闭无光的暗室，而索托尔星球和黄道的倾角也做的很到位。这个模型一出来，立刻就让所有参观者理解了困扰自己多年的行星问题。

    这个恒星系依旧和太阳系差不多，行星的分布符合提丢斯波德法则。索托尔正是处于宜居带的第三颗行星。根据观测数据和测算结果制造出来的日心说模型搞定了之后，李子夏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个看起来是高魔位面的星球和地球的差别更进一步被缩小了。自己的信息优势和科学素养可以获得更多的好处了，至少在测试期间，他实锤了这个世界大部分都物理法则和化学公式和地球是一样的，只有那些精神干涉物质世界的超凡力量还没有参照物和数据，无法建立有效的稳定公式和统一物理学理论模型来。

    “异世界的天文学和数学真的比这个世界发达先进多了，我们非常感谢伽德林阁下的无私传授，这对我们的预测魔法和传送计算定位能力有极大的提高，是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我主决定授予您进入特殊房间阅读机密魔法的特权。”欧格玛主教第一阅读者告诉了李子夏一个好消息。

    “另外，农业和丰饶女神裳褆亚希望您能接受一份奖励，奖励您贡献了使得农业产量大幅提升普及性技术文献。”一旁的萨拉玛也插话了。

    “什么奖励？”李子夏自然会对第一份来自神灵的物质奖励而不是权利产生兴趣。

    “一件神器！是一件女神亲自制造的丰收法杖，只要是持有者站在土地上，就永远免疫伤害性和即死类魔法的防御性道具。”萨拉玛周围的学者和魔法师听到后都惊讶的吸气起来。

    “今晚祂将会邀请您去祂的神国一游。”萨拉玛传了话之后就闭嘴溜了，不然很定会被周围的学者魔法师围住追问一系列后续问题。李子夏也只好老实的回到旅馆休息了。看了一天的书，就算用自己花费十万点源能兑换出来的照相机记忆能力和13点智力也消化不良那么多的魔法知识，光是那些戏法的法术模型和精神力构筑技巧就汗牛充栋。一本书一个魔法是低级魔法才有的信息量，而高级魔法的分析和模型构筑等细节起码都是费马大定理那种级别的存在，不搞个几百页上千页的论文基本上不可能彻底解释清楚。阅读者要是小白，那要从基础学起，起码要看完数万本书才能搞懂一个五级以上的复杂魔法。这简直不是人做的事。怪不得只有智商超过130的人才有资格当数学家，在这个世界，智商低于130或者智力低于13点估计不可能当魔法师。到底是谁说学习魔法简单的，老子要打死他。

    十几天除了每天搞搞星系模型和还算行星运行轨迹，修改星表的错误和帮助萨拉玛计算那些星球对地面兽潮的周期影响等等任务之外，大部分时间都被他用在了阅读魔法书上面，不管是看不看的懂，先记忆下来。幸好这个世界没有那种变态的遗忘规则，什么法术位之类的施法限制还管不到学习和理解的这种前置信息载入阶段，要是学一个就忘一个，第二天要用还要重新学那就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