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松如此说，韩石心中暗喜，面上却一脸不屑的道：

    “那老头就一炼丹师而已，就算我成了炼丹师，又能怎样？只是有俩臭钱儿，在武者眼里什么也不是，而且小芷最不看重银钱了。”

    “就一炼丹师而已...就一炼丹师而已....”

    陈松嘴里重复着韩石的话，一脸古怪。

    “老陈，这其中莫非另有隐情？咱俩这关系，你可不能瞒着我啊，那日我看陆川那家伙频频对小芷献殷勤...恐怕...恐怕....”

    韩石泪眼汪汪的盯着陈松，看得陈松直发毛。

    陈松脸上神色变幻，最后一咬牙道：

    “也罢，这也不算什么大秘密，我就和你说道说道你嘴里的这个疯老头。”

    陈松对身边的歌女挥挥手。

    两名女子心领神会，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陈松喝了口酒，悄声道：

    “李老乃炼丹宗师，渔阳城炼丹第一人，这个不必我多说。你可知...”

    陈松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老陈，陆川那家伙指定看上小芷了，他是武者，我该怎么办......”

    陈松一看韩石眼睛又红了，赶紧低声道：

    “好了好了，陆川算得了什么？李老是南宫首座的师兄！”

    “啊？！”

    韩石这下真的惊了。

    他端着酒杯，迟迟不语。

    南宫首座，斩妖司渔阳城首座南宫云起，整个翻云岭一带最顶尖的存在。

    这老头子来头这么大？

    “老陈，你不会为了安慰我，故意编话诓我的吧？”

    韩石将信将疑的道。

    “我是那种人吗？信不信随你，这事斩妖司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你多找人打听打听，就清楚了。”

    说着，陈松笑道：

    “韩老弟，话我只能说到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可是....南宫首座的师兄，怎么躲在牧妖院和一群骟匠厮混在一起？”

    韩石狐疑的道。

    “李老不插手斩妖司的事，一心炼丹，可无论如何他也是南宫首座的师兄，这是变不了的。”

    韩石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当下欢喜的道：

    “老陈，今晚姑娘随你挑，你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我再回去给你弄几副蹿劲儿的妖兽卵儿，现骟的！”

    “去你的吧！哈哈哈....”

    “对了老陈，我和小芷的事，你可不能乱说，她大姑娘家的，脸皮薄。”

    “我懂，我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正事聊完，韩石喊来老鸨，一番说道。

    很快，一排十几个歌女站在两人面前。

    “老陈，你随便选，不差钱儿！”

    韩石大手一挥，豪气的道。

    “嘿嘿嘿....那哥哥我就不客气了？”

    老陈挑了两个低头不见脚的，左拥右抱上楼去了。

    老鸨乐呵呵的看着韩石。

    韩石摸摸下巴，来都来了.....

    老鸨看着韩石的摸样，告罪一声，转身下楼。

    片刻后，老鸨上楼，身后跟着一名身材高挑，眉目如画，一脸文静的女子，笑着对韩石道：

    “爷，这是玉儿，还是个清姑娘呢，大户人家来的。”

    说着，对身后玉儿姑娘使了个眼色。

    玉儿姑娘轻轻的靠了上来，行了一礼。

    弱质纤纤，我见犹怜。

    “哦？玉儿姑娘都会些什么？”

    不等玉儿姑娘回答，老鸨抢着道：

    “这玉儿姑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爷您出个题目，让她表演看看。”

    老鸨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眼光毒辣。

    不像陈松那种老油子喜欢大的，一看韩石年纪轻轻，穿着打扮像个莽夫，身上还有一股尿骚味，知道这类人就好有才艺的姑娘。

    “是么?可俺是个粗人，就知道几个成语......”

    一夜无话。

    .........

    第二日。

    陈松起不来床了，韩石也没去打扰，留了个话便返回牧妖院。

    一路上，他都在思索陈松昨晚的言语。

    他费这么大劲宴请陈松，就是为了打探一下老头的底细。

    之前他旁敲侧击的询问朱昌等人，几人也说不明白，只得作罢。

    没想到这老头来头这么大。

    只是看老头那样子，在斩妖司也没什么职位和实权，就是醉心炼丹。

    不过这样更好，他可不想卷进斩妖司的复杂人事中去。

    斩妖司首座南宫云起乃入品武者，渔阳城最顶尖的存在。

    李老头既然是南宫云起的师兄，总不能只会一手炼丹吧？

    自己在牧妖院，很快就可以把三炼境堆满，接着就是入品，对于入品可还没有丝毫头绪。

    这李老头还真是个大宝贝啊。

    思绪纷飞间，回到了斩妖司。

    刚一踏进牧妖院。

    马武就迎上来，神色匆匆的道：

    “小韩，李老在找你。”

    “哦，我这就过去。”

    韩石也没回自己院子，径直来到老头的住处。

    推开门进入破落小院，却遇到一个熟人，斩妖处校尉陆川。

    只见陆川恭恭敬敬的站在李老头身后，不断地说着什么。

    李老头只是不耐烦的摆摆手道：

    “不去，不去！”

    韩石对陆川拱手笑道：

    “陆校尉，别来无恙。”

    自打那日陆川带韩石进了牧妖院，双方就再也没见过面。

    陆川见韩石出现在这里，显得极为惊讶，拱手还礼道：

    “韩...韩老弟？”

    李老头一看韩石进来，喜道：

    “来的正好，你就跟陆小子去一趟吧。”

    陆川看了眼韩石，面露难色的道：

    “您老人家就别开完笑了。”

    李老头眼白一翻：

    “谁和你开玩笑了，韩小子是我徒弟。”

    “啊？”

    “啊？...好的师父。”

    韩石打蛇随棍上，知道李老头是根大腿，不管老头说的是真是假，先抱住再说。

    陆川看看韩石，眼神中的异色一闪而逝，又低头在老头耳边说了些什么。

    “当真？”

    李老头拈着胡子问道。

    “岂敢欺瞒您老。”

    “既然如此，那我老人家就走上一趟吧。”

    “好的，好的，明天过来接您老。”

    陆川大喜。

    “把我这徒弟一起接上，滚吧！”

    韩石本还打算问问老头，要不要行个拜师礼，搞个仪式之类的。

    谁知，老头扔下一句话，便径直回了房间。

    韩石只好作罢。

    陆川笑呵呵的拉着韩石往外走。

    “韩老弟，没想到你藏的这么深，竟然被李老收为弟子了。”

    陆川看着韩石，惊异中带着艳羡。

    当日他带韩石进来，只觉得这小子会来事儿，也没觉得有什么出奇之处。

    这次，却是让他刮目相看。

    “咳咳..只是看对眼了而已，陆校尉，你去过一线天了吗？”

    韩石随口应付过去，赶紧转移话题。

    “陆校尉多生分，就叫我陆大哥好了。”

    陆川拍了拍韩石的肩膀，很是亲热。

    “我刚从一线天回来。”

    “小芷、虎子他们怎么样了？”

    “药姑娘天纵之才，你不必担心，虎子他们我也不清楚，我和他们不在一个线上。”

    韩石点点头，和老陈说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