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是上上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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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那些年,那点事

    “快点!”

    年轻魁梧的男客人仿佛有狂躁症。

    许奕决定相信金色签筒,故意猜错,“你如此亢奋,昨晚在赌坊赢了十两以上?”

    年轻魁梧的男客人对地上“呸”了一口唾沫,“你也是骗子!”

    说罢。

    年轻魁梧的男客人转身大步离开。

    许奕莫名其妙,走过去把张门扶起来。

    “哎哟,哎哟...”

    张门像杀猪一样惨叫,捂着高高肿起的腮帮子,边痛呼、边对着年轻魁梧男子离开的方向怒骂起来,“这个畜生,有种别走!”

    “...”许奕道,“人已经走远了。”

    张门气急败坏,“坎儿城可是有王法的地方!我要告官!”

    许奕点头附和,“告,告他丫的。”

    张门皱眉犯愁,“可我没被打死,也没被打残,只是被打落了一颗槽牙,官府衙门未必会管这样鸡毛蒜皮的事。

    即便官府衙门管了这档子的事,最多也就是罚这个畜生赔我一点汤药费。

    赔过汤药费之后,这个畜生肯定会怀恨在心,暗中报复我,我倒是不怕他,只是我妻儿老小可就危险了。”

    许奕道,“那就不告。”

    张门瞪了他一眼,“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是在县武院学过武吗,刚才为何不过来帮我,晌午那一叠肉菜,一大半都进了你的肚子!你父亲生前虽然跟我是同行冤家,不过这毕竟是上一辈的事,跟你这个小辈无关,从辈分上来说我可是你的长辈!”

    听得这些话,许奕知道张门先生还是明事理的人,“我没想到那个人一言不合就打人,反应慢了一点,没来得及过来帮你,下次一定。”

    张门不满地哼哼唧唧,开始收摊。

    许奕帮着他收摊,目送他离开,这才开始收自己的摊位。

    收好后,往东城区去了。

    经过关卡,镇南侯庙,上香拜了拜,这才通过。

    回到了自家的老宅,练起了长拳,这是每天傍晚必做的事。

    完成了晚练,去地里摘了一些蔬菜回来,开始煮饭做菜。

    许奕心里一直在琢磨那个年轻魁梧的男客人,最开始感觉可能脑子不正常,可是看见金色签筒给出的下下签的批注,又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没那么简单。

    具体哪里有蹊跷,又说不上来。

    “若是回答准确,我半夜三更就会惨死在老宅里,这是为何?

    仅仅因为我猜中了他昨晚没去赌坊,就要害我性命,这是什么逻辑?

    他若是想掩盖昨晚没去赌坊的事情,就没必要这样明目张胆地威胁张门和我给他算卦。”

    许奕微微摇头,想不清楚,索性不再多想。

    把所有门窗都关好,免得半夜三更有人偷摸进来...不得不防。

    做好了饭菜,吃饱了,烧水洗澡,躺在被窝里,闭目养神,研究脑海里的金色签筒。

    他吃惊地发现金色签筒有一些裂痕,并且沾染了斑驳的血迹,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这玩意好像不是系统啊...而是一件具有实质的东西?

    从哪冒出来,为何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许奕百思不得其解。

    他一条条仔细阅读备注,弄明白了这个东西的使用规则。

    其一,他每天只可以使用金色签筒摇签一次,每次为自己摇签必出一枚上上签。

    其二,他的算命摊位或者铺子每天都得开业一个时辰以上,金色签筒才能正常使用。

    其三,使用金色签筒获取的财物,要献祭一半。

    其四,每十次使用金色签筒,必需要有一次为别人摇签,不能全为自己摇签。

    “这东西需要献祭,感觉有点邪性,会不会对我造成伤害?”

    他懂得贪小便宜吃大亏的道理,首先考虑的不是如何利用这个东西获取好处,而是先考虑有没有隐患。

    “为了让这个东西能够每天使用,我摆摊算命的行当得一直干下去了?”

    这跟他的职业规划不相符。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摆摊算命只是为了过渡一下生活,等实力晋升了蕴元境一阶,他就会去威武镖局、大兴商行和一些大户人家那里找活干,才能获得稳定的收入。

    “等明天再使用金色签筒摇一次签,看看会出现什么。”

    他在胡思乱想当中沉沉睡去。

    翌日。

    清早。

    照常起来晨练。

    晨练完了,做早饭。

    吃过之后,左手拿着算命帆,右手提着木箱,出门而去。

    通过东城区和西城区的关卡,来到了昨天摆摊的大树底下,发现张门先生还没来。

    他把摊位摆开,出神地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路人,起得早的人一般都是贩夫走卒,跟他一样的底层人们。

    他也不吆喝,也不打坐装得道高人了,使用“随缘摆摊法”,先摆够一个时辰,看看金色签筒会摇出什么签。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都升起来了,张门先生还没来,看样子今天是不出摊了,想想也是,张门先生昨天被那个年轻魁梧的男客人打了一拳,伤的不轻,估摸着得修养几天。

    “应该够一个时辰了。”

    许奕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他正打算使用金色签筒摇签的时候,一群衣着光鲜亮丽的少年少女从这里路过,边走边谈笑风生,青春洋溢,朝气蓬勃,犹如一道风景线。

    这些人他全都认识,是他在县武院学武时候的同窗,也就是同学。

    饶是他脸皮不薄,也难免感觉羞耻,装作在摊位上埋头整理,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许奕?”

    一个白衣少年高喊起来。

    许奕真想在这小子的眼睛上来一拳,就你眼神好使,是吧?

    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许奕也不好当做没听见,他起身看向这些少年少女,故作惊喜,“是你们啊?

    你们这是去干嘛?

    去县武院的路,不经过这里啊。

    你们是不是听说了我在这里摆摊算命,特意过来照顾一下我生意?

    来来来,我给你们优惠。

    平常我算卦都是一两银子起步,你们只要半两就行。”

    许奕面带笑容,热情地迎过去。

    衣着光鲜亮丽的少年少女们一个个都僵在了原地,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回过神来,少年少女们都是目光异样,却不是看向许奕,而是看向一个穿白色连衣裙、长发梳着柔顺垂柳髻、容貌甜美的少女,仿佛两者之间存在什么关联似得。

    少女美眸黯然下来,怔怔出神地看着许奕,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之前高喊“许奕”的白衣少年浮起了笑意,他目光微转,在少女的身上停顿了一下,这才看向许奕,“许奕,你可是我们原先初级武堂的榜样,教尊的得意弟子,在两年前,为何忽然辍学了?

    我还以为你去了洪都府更好的武学院,没想到你在这里摆摊算命。

    也对,你父亲摆摊算命,你也摆摊算命,也算是继承祖业。”

    白衣少年眼神关切,“听说昨天有一个输红眼的赌徒,有气没处撒,撒在了一个算命先生的身上,该不会是你吧?有没有伤着哪?”

    说到这里。

    白衣少年谴责道,“有的人真是目无王法,当街就敢行凶伤人!你放心,县令是我叔,我会跟我叔提一下这事,定会对歹人严惩不贷!”

    赵宇泽,这小子怎么这么多戏?许奕一听就明白了,他昨天才在这里摆摊算命,今天这些同窗就忽然从这条比较偏的路经过,估计就是这小子带的路,明显就是想让同窗们看他的窘迫。

    至于,赵宇泽为何会这样做,无非就是少年少女之间争风吃醋的那点破事。

    这事说来就有点话长了,许奕从小就知道实力的重要性,因此,在县武院的初级武堂学武的时候,很勤奋,很上进,再加上沉稳的性子,被教尊立为初级武堂的榜样,教尊家里有事没来武堂的时候,每次都是让许奕负责带领同窗们练拳。

    作为表现优异的榜样人物,自然而然就容易获得女同窗的好感,其中,跟许奕走的最近的就是姚芷熙,也就是这个穿白色连衣裙、长发梳着柔顺垂柳髻、容貌甜美的少女,两年前正是豆蔻年华,天真烂漫,也不会在乎什么家境之类,后来许奕辍学了,也就没了联系。

    随着年龄的增长,赵宇泽这小子似乎打起了姚芷熙的主意,可能想起了许奕这个曾经的“绊脚石”,特意从这里路过一下,似乎有点狗血,却是每个人青春年华都无法避免的事。

    “感谢。

    非常感谢。”

    许奕亲切地握住赵宇泽的手,将他拉到了摊位前,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摊开他的手,给他看起了手相。

    “这一条是修行线,这一条是感情线,这一条是生命线。

    修行线,畅达无阻,顺风顺水,这个没什么好说。

    感情线,有点波折,不过问题也不大。

    就是这生命线有点短,阳力不足,过早衰退,不过也没事,我给你画一张符,带回去烧了,泡在茶里吞服即可。”

    赵宇泽脸色不自然起来,手臂上更是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着实有点难绷。

    许奕画好了诡画符,放在了赵宇泽的面前。

    紧接着。

    他又给赵宇泽看起了面相,伸手翻了翻赵宇泽的眼皮,又捏开赵宇泽的嘴巴看了看,煞有其事道,“眼瞳有点浑浊,口腔也不够清新,这是内急上火、外邪入侵的征兆,可不能马虎大意,我给你开一副祖传的镇邪符,贴在门楣上。”

    少年少女们全都看愣了,这是在干什么???赵宇泽带着他们从这里路过,还真找许奕算命来了?

    赵宇泽回过味来,感觉自己被耍了,霍然起身,淡淡道,“我还要去县武院学武,没空在这里让你练手。”

    许奕拿起两张符递给他,笑道,“没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符已经画好了,说了优惠就有优惠,两张符只要一两银。”

    赵宇泽见少年少女们都在看着他,却不好赖账,甩手将一锭银子扔在摊位上,“符你自己留着吧,作为修行者,若是遇到妖魔诡怪自当斩之!”

    说罢。

    他便是拂袖离开了摊位,原本打算从这里路过,顺便踩一脚初级武堂时期的榜样人物许奕,没想到仿佛踩到了烂泥上,黏住了鞋底,体面都没了。

    许奕笑容不变地目送这群少年少女,他在摊位上坐下,拿起了银子,这一锭足足五两,赵少爷还真是豪横,完全不知五两银子对普通人家来说意味着什么,按照购买力,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多块,五两就是六七千了。

    走在最后面的姚芷熙忽然返身回来,用手敛了一下裙摆,在摊位前蹲下,取出三片金叶子轻轻放在了摊位上。

    许奕怔神地看着姚芷熙,出于职业本能,下意识地道,“你要算卦吗,这太多了,找不开。”

    姚芷熙的声音就跟容貌一样甜美,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话,就起身小跑着回到了少年少女的人群里。

    “摆摊算命这个营生不太好,还是做点别的小生意吧。”

    许奕品味着这句话,难免有点五味成杂。

    薅了赵宇泽五两银子,他感觉很开心,这是凭本事挣来的,不寒碜,可是,姚芷熙白给的这三片金叶子,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来的金光,却仿佛照穿了他内心最后的倔强。

    无处躲避。

    无所遁形...

    “唉。”

    许奕微叹,伸手拿起了三片金叶子,不知为何,感觉有点沉甸甸...这就是金子的重量吗?

    赵宇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皱眉地看了一眼,可能金叶子反射出来的金光有点刺眼,让他的目光冰冷了下来。

    “姚芷熙还是太单纯了,本是好心,却办了坏事,她这样送我三片金片子,等于明确了以前彼此之间的好感,赵宇泽这小子不得恨死我。”

    许奕感觉到了赵宇泽的目光,却当做毫无所觉,心里有数,以后不得不小心了。

    以前在初级学堂的时候,赵宇泽年纪尚浅,倒也没什么坏心眼,跟他关系还不错,没想到,随着年龄增长,却长残了,有点心胸狭窄的趋势。

    要知道,赵宇泽的叔叔是县令,父亲更是在朝中为官,整个家族在坎儿城的势力颇大,若是想要找他的麻烦,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赵宇泽打姚芷熙的主意,一方面因为姚芷熙着实生的美貌,另外一方面估计也是赵宇泽的父亲和叔叔的意思,据说姚芷熙是镇南侯其中一脉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我不到蕴元一阶的实力,太脆弱了,一碰就碎...若是我有蕴元三阶以上的实力,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谁想找我麻烦都得总得忌惮三分,不会出现这样毫无顾忌的情况。”

    许奕深刻体会到了实力的重要性,更加明确了增强实力的信念。

    “等下就去买一些药膳、药浴这些修行资粮,尽快踏足蕴元一阶!”

    他将银子和三片金叶子收进钱袋里,这倒是意外之财。

    随之,他想起了脑海里的金色签筒,默念“给我摇签”,有点好奇又隐约有点期待,不知道会摇出什么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