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魔法界封神的穷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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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7 巫影门

    柔韧洁白的绷带如炸裂的烟花般往四处散溅,空气中猛地传来一股浓厚噎人的草药膏味,还隐隐伴着丝丝血腥味。

    陈闲指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向希罗·唯讨个说法:“唯组,小强钻哪里都不可能钻绷带里吧?这算不算工伤啊?”

    咔嚓一声,希罗·唯接着在他的手背上再补一刀。

    刚刚“漏网”的手背纱布落叶式地飘落在两人的鞋边,那上面的肉血已经跟黑乌乌的膏药融为一体,很难看清原来的真面目。

    “你是不是异魂者?”

    希罗·唯的枪口早已对准陈闲的脑门,还没等到回复,他就急急补充道:“这关乎到我们能不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唯组,明天是阴天嘞。”

    猝不及防的插话,将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搅个稀碎。

    莱恩科斯·祖德这波存在感刷得很成功,立马就收获了希罗·唯罕见的崩塌表情管理。

    “我记得,萨米·马尔堡主是你家的邻居,你该不会是共犯吧?”

    面对希罗·唯的质疑,莱恩科斯·祖德表现得相当坦荡:“我要是有这本事,不得给自己整个魔魂?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不是个小组员了,你应该叫我声祖师爷!”

    这番话首次得到陈闲的深度认可。

    他点点头表示:“唯组,做人要讲究证据,不能随便扣我帽子。”

    希罗·唯突然收起手枪,镜片闪过几道白光,那双紫瞳看起来晦涩难明:“你确定想要板上钉钉的证据?”

    陈闲想张开双臂,结果那只骨折的手臂只能微微挪动,于是他改为绅士的招牌手势:“来吧,请主证明我的无辜!”

    一时之间,连莱恩科斯·祖德都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此真诚的表情,让希罗·唯遇到有史以来第一次职业危机,他开始看不透这个人,犹豫着要不要使用吸魂器。

    吸魂器只对弱小的魂魄有用,如果对方的魂力异常强大,其施器者很有可能遭到反噬;而魂力太过弱小,掌握的力度不精,原主的其他魂魄将会受到威胁,甚至造成灵体撕裂。

    国安会成员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冒然使用咒器,轻则革职查办,要是事态严重的话,还有机会跟黑魔巫们一起踩缝纫机。

    错杀平头百姓等同于间接谋害。

    而希罗·唯之所以会怀疑陈闲是异魂者,是因为那座火山。

    直觉告诉他,这些人魂器皿不是屋怪为自己成妖准备的,而是献给主子的礼物。

    因为妖物拥有海纳百川的气性,其所需的人魂个个来者不拒,再稀碎的力量它们也甘之若饴。

    那座火山周围散发着极其纯净的灵气,各类魂物经过山体时都将受到来自各方力量的洗礼,荡涤原本藏有的污秽灵体。

    屋怪将他们召唤到这个旋涡的中心,恐怕是因为他们中就有本次事件的主谋,除去那个呆愣子半灵体,剩下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事实的真相。

    这时那座火山喷出几十米高的蓝泉,数不清的红色火球游离在那个粗大的水柱里面,吐着猩红的长舌。

    陈闲手背上的巫咒印渐渐浮出糜烂的表面,那个轮廓一点点地清晰起来。

    在场的三个人眼睁睁地看着它长势喜人,最后嚣张地放大几倍。

    那纹理图案精细到螺母大师看了都得下跪的地步。

    团在三人中间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那一瞬间,陈闲真想把这只手给剁了,脑海里迅速安排逃命路线,没想到开工第一天就把饭碗砸了。

    红色火球像是受到某种指引,纷纷往那只巫咒印集结。

    他浑身暴起的青筋猛地染上深深的一层墨色,相当狰狞可怕。

    希罗·唯开枪打散那些火球,大声喝道:“快跑!”

    陈闲体内的那只巫魂要是靠着那些纯净的人魂重塑躯壳,那他们这几个人真的不够它塞牙缝。

    以往陈闲早就踩着风火轮逃之夭夭了,但自从巫咒印苏醒后,他眼里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唯组,他已经失去所有感知了。”

    陈闲那个呆滞木讷的表情跟当初希罗·唯入套的神情惊奇地相似,只不过希罗·唯之前是装的。

    金碧辉煌的殿堂上,一件披着黑袍的浅色阴影飘在高大宽敞的王座上,它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连续几百个重度抑郁悲痛的场景交织叠加在陈闲身上,但凡有点七情六欲的人类早就卸下心里的层层防线,奔溃到精神失常。

    但陈闲完全不受影响,无论是他亲妈的火葬场,还是狗爹的少有的温情时光,他都冷眼得比路人还薄凉无感。

    这人还是金钻级单身狗,完全没有男女感情的纷扰。

    于是,巫魂开始走它最不屑的寻常路线。

    既然真情实意感化不了这人的灵魂,那就只能用权利金银腐蚀他的高贵纯洁。

    它用那双不复存在的眼睛自以为很霸气且深沉地凝视着陈闲,嘶哑着声音喊道:“啊!年轻人,你想不想统治整个宇宙?”

    “没有这个欲望。”

    “那你想不想拥有让这个世界所有人都瑟瑟发抖的力量?”

    “不想。”

    “那你想不想拥有数以万亿的金钱?”

    “你给得起吗?”

    巫魂有些激动,它终于找到这家伙的死穴了。

    然而还没等它继续加深引导,就听见陈闲凉凉地说:“不用给我画饼了,我在三岁的时候就见识过巅峰造极的画饼技术,至今难以忘怀。”

    陈闲虽然在巫魂的幻境里,但他比巫魂还要清醒。

    那个悲催的巫魂完全找不到他的丧点,而且这人看着懒散,那意志力刚到钢铁碰了都得喊声大哥。

    “你怎么知道我给不起的?”

    “人家画饼好歹也能看见饼,你这黑袍都旧成破布了,估计拿出饼渣都够呛。”

    作为几百年的老巫魂,它第一次意识到战衣的重要性,它决定,等搞定这个刺头,就去换身全新靓丽的行头。

    “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愿望?”

    “有的。”

    “什么?”

    巫魂赶紧洗耳恭听。

    “你什么时候从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