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什么？”

    看到万涵嘴里咕噜咕噜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姐姐脑袋顶上倒是冒出了几个问号。

    这个弟弟在她写作业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在那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现在就在她面前还这样。

    甚至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这个愚蠢的老弟是不是身边有一个别人都看不见的幽灵好伙伴了。

    还好万涵不知道姐姐这个想法，不然他肯定要觉得姐姐看小说看疯了，虽然在他眼里姐姐已经看小说堪比疯魔状态了。

    “啊，没事，就是走神了刚刚。”

    万涵倒是心虚地眼睛四处乱转，说了谁的坏话一般，一时间都有点不敢直视姐姐。

    “怎么突然提起林伊依了？她跟你以前也不是一个班级的吧。”

    “突然想起来了罢了，对了，你有林伊依七七好友么？我有她好友，过两天有手机了我把她推给你吧。”

    “嗯？你怎么会有她好友的？”

    “别管，我是社交达人我肯定谁的好友都有呀。”

    听完这话万玲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扫视了一下万涵。

    万涵被姐姐盯的浑身上下有点不自在，就连忙解释道。

    “哎呀就是我上次加回了以前同学的好友然后就........”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面万涵给姐姐解释了他是怎么跟林伊依勾搭上....不对，联系上的，还有林伊依的一些近况。

    不过稍微省略了一些内容，虽然他对姐姐的嘴巴是百分之一百的相信，但是就怕姐姐一个嘴瓢就说出一些让人误会的话就不好了。

    “林伊依也回老家了呀，我还以为她还在溪中读书呢，这么看来不少同学都在溪中读完六年级就走了。”

    “嗯嗯，我当时知道的时候也挺惊讶的，我原本还以为就我们几个人离开了，听他们说好像走了不少人呢！”

    “真看不出来林伊依是姜省人呢！我还以为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南方女孩呢！”

    “嗯嗯，我也是我也是，我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

    ..........

    月考的前夕就在万涵延申的话题中度过了，根本看不出来两人是第二天要上考场的样子，不过两人也就当放松一下精神了，毕竟太紧张的话也会影响考试发挥的。

    不知道是晚上跟姐姐聊的比较开心的原因，万涵这个夜晚睡得特别香。

    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面他好像已经考完了月考，老师在讲台上拿着一沓沓答题卡开始发卷子，老师每次排放卷子都是按照成绩来排序的，所以一般先拿到卷子的都是考试成绩比较靠前的。

    而万涵此刻则是在全班的注视下第一个走上了讲台。

    仿佛此刻他接下的不是一张简单的试卷，而是一份无上的荣耀一般。

    而他仿佛也看到了周围同学惊羡的眼神，以及老师脸上不断闪过的欣赏。

    走到试卷面前的那一刻，好似光环加身一般，他的周围出现了阵阵光芒，随即卷子如同认主了一样直接从老师的手中隔空飞到了万涵手中。

    万涵正打算在全班人的注目下欣赏一下自己的那堪称杰作的考卷时，他楞住了。

    手中的试卷上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完美答题。

    只见他一脸迷茫，随即松开双手，出乎意料的是试卷并没有掉落到地上。

    而是随着一阵微风漂浮在了万涵面前。

    周围的同学脸上的表情则是没有什么变化，仿佛这一切都很正常一般。

    而试卷上面浮现的则是姐姐睡眼惺忪的脸庞。

    “起床了！起床了万涵，早上过去要考语文了，早自习正好去看一下古诗强化一下记忆。”

    万涵则是眼睛迷离，带着一脸困意的起床，仿佛机械一般的开始穿衣服。

    “姐姐，不是已经考完了么？”

    “你睡傻了？”

    “........”

    万涵是真的没有睡醒么？

    当然不是。

    他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房屋门半掩着，透过走道万涵看到妈妈在洗手台前在不停的拍打自己的脸。每天早上妈妈都会早早起床做好早饭然后就喊姐弟俩起床。

    然后就开始在卫生间开始了她清晨的护肤计划，虽然万涵不懂，但是每天看到妈妈对着自己的脸一阵拍打，心里也不由衷的想到。

    “难道这就是妈妈皮肤这么白这么好的秘诀么？”

    摸了摸自己脸上略微有些红肿的青春痘，万涵叹了口气，要是我也有跟妈妈一样完美的皮肤那该多好。

    听妈妈说青春痘我们这个年级的男生女生都会长，长大以后就没有了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好想赶紧长大有一个干干净净的脸庞啊！

    他尝试过用眼镜的黑边去故意遮挡住脸上的痘痘。也经常用手抚摸自己的脸庞，不过是为了遮挡住脸上的红晕罢了。

    万涵皮肤从小就比较敏感，轻轻一碰就会泛起淡淡红晕，他总是试着用手去掩盖身上的缺陷。

    但是他却忽略了，他可以是不完美的。

    ..........

    “万涵在墨迹什么呢？快点来刷牙，上学对你来说这么难么？”

    一阵狮吼将万涵从低落的情绪中唤醒，万涵打了个寒颤后赶紧去洗漱了。相比起心理上的悲伤，此刻的万涵更加恐惧妈妈对他造成的物理伤害。

    洗脸的时候他不禁想到了小学二年级开学报名时候的场景。

    当时刚刚放完暑假，万涵跟妈妈谎称自己作业写完了，事实却是万涵一个字都没有动，而妈妈当时也没有严查万涵的作业。

    导致了爸爸带着万涵去学校报名的时候交不出任何东西出来。

    看到了万涵和爸爸一脸尴尬的回家之后，妈妈也是露出一脸疑惑，随后了解了来龙去脉则是大发雷霆。

    那一天万涵记得特别深刻，那是他记忆中妈妈对他发火最严重的一次，并且还伴随着一顿暴揍。

    他感觉整个小区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哭声，最后还是奶奶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让万涵先把作业补完在教育他。

    从那以后，妈妈在万涵的心中就好像一片阴影，阳光出现的时候她会深刻的烙印在地面上，光线阴暗的时候则是遍地阴影，突出的就是一个无处不在。

    那次经历让万涵再也不敢对妈妈谎称自己作业未写完的事情，哪怕是抄，哪怕是乱写，再不济他也会在上学前把没写完的作业全部补完，反正他再也不会在跟之前一样交上去一个空白的本子了。

    ..........

    随着清水拍打在脸上，万涵也逐渐从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学校每天都要去上早自习，底下的学生不是在补作业，就是在半睡半醒中度过这漫长的三十分钟。

    至少万涵的早自习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不相信真的有人可以在早上六点钟起床后还能保持高专注去学习。

    下楼后看到妈妈跟姐姐已经在吃着妈妈刚刚摊完的手抓饼，妈妈一直都很喜欢做这种早点，偶尔也会在家里蒸蒸包子，但是万涵一直都觉得妈妈做的包子皮很厚而且很干。

    不过他从来都不敢当着妈妈的面指出来罢了，倒不是他怕妈妈生气，而是他觉得妈妈每天早起给他们做饭已经很幸苦了，他要是言语在犀利一点的话妈妈内心会感到受伤。

    也不知道是刚起床没有胃口，还是妈妈的手抓饼太过于难以下咽的原因，万涵是依靠着喉咙的不断蠕动才将早饭吞入腹中的。

    随后在妈妈的带领下，三人则是上车开启了各自一天的征途。

    ...........

    万涵到学校的时候班级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了，他走到座位上拿出语文书看起了古诗，毕竟这是早上第一门要考的东西，他现在临时抱抱佛脚还是有点用的。

    “万涵，你在哪个考场呀？第一次月考听说都是随机分配的位置，后面就会按照上一次考试成绩安排考场了。”

    孙士权趴在桌子上一脸懒散的对他的同桌说道，他是万涵的同桌，从这一个月的相处下来他觉得孙士权为人其实是非常不错的，又热情又善良，就是不太爱学习，这一点倒是跟赵冉有点像，不过他却没有赵冉那庞大的人际关系网罢了。

    万涵则是对于这个孙士权的话语感到有点惊愕。

    “那岂不是说后面考试都是成绩好的跟成绩好的在一个考场，成绩差的跟成绩差的一块了？”

    “对啊对啊，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吧，毕竟如果能跟我在一个考场的话这可能是你此生仅有的机会了！”

    万涵白了孙士权一眼便不再理他了。

    “孙士权，人家万涵才不稀罕跟你在一个考场呢哈哈哈，毕竟跟你在一个考场不就相当于考班级倒数了？”

    坐在前方的吴雯静也是转过头捂着嘴笑着说道，而她边上的黎霖则是送上了一个赞同的眼神。

    孙士权摆了一个鬼脸然后边继续趴在桌子上等待早自习的结束了。

    “叮铃铃铃铃.....”

    铃声依旧准时响起，周遭的学生也都开始收拾东西奔向他们各自的考场。

    万涵也一样，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笔袋，然后便起身离开教室了。

    等他到考试的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是座无虚席了，因为万涵居然在学校里面迷路了......

    他的考场在三班，是在其他的楼层，但是万涵平时基本上除了自己的班级以外基本上不怎么去其他班级串门，所以他找了好一会儿这才在临近考试的时候找到三班的位置。

    还没等他屁股把凳子坐热，旁边就传来了一声惊讶又惊喜的声音。

    “万涵！好巧啊，我还以为这个考场我没有认识的人要孤苦伶仃的独自考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