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票证
江朝阳不明所以,看了眼手中的小皂块,又看了看不远前被关上的门。
“这丫头什么毛病?怎么一会笑一会哭的。”
摇摇头向后院水池走去,洗完穿上衣服,觉得还是得把地冲一下,那玩意看着就膈应。
接着,江朝阳又开始打扫耳房。
另一边的贾张氏可就有点惨了。
被浇了一身尿,她得去洗澡,可洗澡得去澡堂,要钱不说,还得要洗澡票。
钱还好说,一毛钱她还是能咬牙掏的,票可就太缺了。
这年头粮食都是定量的,得凭粮本购买,票也是根据工资发放的,以她们家儿媳秦淮茹的工资,每个月就没多少票。
为了能够省张票,她顶着马蚤气冲天的味道,来到了一大妈家。
“一大妈,能借我张澡票吗?还有肥皂也能借点给我吗?家里没有了,我这不洗也不行啊!”
有肯定是有的,就是不舍得拿出来用而已。
一大妈看着还在滴尿的贾张氏,眉头微微皱起,这不借都不行了,那玩意都滴家里了,太恶心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行吧,你先在门口等会,我去给你拿。”
一大妈知道,这澡票借出去是要不回来的,如果借一毛洗澡钱,她倒无所谓,毕竟易中海一个月工资九十九块,家里还是存了不少的。
票就不一样了,这玩意想存也存不了,除了全国粮食,都有日期的,家里也不多,这平白拿出去给别人一张,多少有点舍不得。
就连肥皂她都是切了很少一点,买这东西也是需要票的。
贾张氏接过票和肥皂道了声谢,提都不提什么时候还,就回去拿上衣服,直奔澡堂而去。
路上有人从身边经过,都捂着鼻子躲开。
贾张氏羞愧难当,再不要脸,也不想被人这么嫌弃,唯恐避之不急。
好不容易到了澡堂,工作人员闻着这味,捂着鼻子挥手驱赶。
“你这什么味,走走走,先回去洗洗,别弄脏了我们澡堂。”
这时候的工作人员态度可不怎么好,不打人就是最好的态度了。
人家拿的铁饭碗,一点都不在意客人高不高兴,什么态度全看心情。
贾张氏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居然还不让进,脸色难看的说:“我又不是不给钱和票,凭什么不让进?你们澡堂不就是让人洗的吗?不让洗还开什么澡堂!”
工作人员可不鸟她,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这太臭,赶紧走啊!害我还得拖地。”
贾张氏才不管这些,今天必须得进去洗,不然还会有更多人笑话她,心一横,恶狠狠的说的:“你不让我洗,那谁也别想洗。”
说着往门口一躺,嘴里喊着:“哎呦~我这可怜的老太婆,被王八蛋泼了一身,来洗个澡,还不让进,所有人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老天爷呀~你开开眼吧!大家快来评评理呀……”
工作人员看着门口人慢慢聚集的妇女,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想:真特么晦气,遇上耍无赖又难缠的家伙了。
“唉~算我倒霉!别喊了,进去吧!”
贾张氏一骨碌站起来,扔下钱票就往里冲。
她没想继续闹,本身就是为了来洗澡的,不让进,她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使出惯用伎俩。
工作人员看着那一毛钱和澡票,就像便秘一般难受。
这特么有点下不了手啊!
江朝阳简单的收拾好后,本想将东西还给娄晓娥,奈何敲了好几下门,人家就是不开,只好将东西放在她门口,对着里面喊了声。
“娄晓娥,东西我给放门口了啊。”
离开的时候嘴里嘀咕着:“这女人真奇怪,搞不懂……”
江朝阳现在要出去买锁头,这院里可是有个盗圣存在,钱票虽然放空间里,但以后奶奶得一起生活,总不好全放空间吧?
顺便去趟街道仓库,看看能淘点什么。
粮本副食本已经拿到手了,等着月初领票就行,可惜奶奶是农村户口,没有定量粮。
好在回来的时候,手里的专用粮票换成了全国粮票,短时间内应该够用。
这时候的粮票一共有三种。
一、地方粮票,这个有时间和区域限制。
二、全国粮票,没有时间限制,且全国通用。
三、专用票,这个就不多说了。
还有煤炭,也不知道定量的煤炭够用不,听说只能领到碎煤块和煤球。
煤球的的话用起来挺麻烦的,还得去邻居家引火。
有些东西江朝阳不准备买,锅碗瓢盆这些,可以接奶奶的时候带过来,能省不少工业票。
买锁头就需要工业票,这个江朝阳手上还有一些,烟酒票手上是真没几张了,毕竟报到的时候,除了李副厂长,保卫科长和副科长不也得孝敬孝敬嘛。
孝敬完了,手上就没几张票了,要不是当初老领导照顾江朝阳,回来前给了一些,他都不够孝敬的。
说出来都是泪,现在已经不是打打杀杀了,全靠人情世故。
想到这,抬手看了眼,还是老领导好,临走还送了块表。
这表还是江朝阳当初从老美身上扒来的,后来上交了,然后又被老领导奖励回来了,真操蛋。
全是英文,也不知道啥牌子,欺负咱认识的英文少。
前世大专毕业,这具身体只是初中毕业,两辈子都吃了爱国的亏“英语不及格,说明我爱国”。
这样一想,看着破破糙糙的街道,还蛮亲切的。
路过的马车和驴车都变的可爱了不少。
出了南锣鼓巷,就是交道南街,往东是东直门,也就是上班的地方,走到轧钢厂得四五十分钟。
有机会还是要弄辆二八大杠呀!骑车十来分钟,多省事。
到了供销社,这会基本都在上班,除了售货员就没人了。
售货员织毛衣的聊天的都有,就是没搭理江朝阳的,他已经习惯了,现在就这态度。
瞅着一个年轻女售货员。
“您好,帮我拿两把锁。”
女售货员眼都没抬。
“两张工业票,两块钱。”
江朝阳有些吃惊,一块钱一把?
可见这时候钢铁有多贵,有票的情况下馒头才两毛多,肉才七毛钱一斤。
想想还是忍住还价的欲望,怕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