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柴房
“客官,近三五日是童子开科,小号也就住满了。”小厮边走边解释,把客人引入柴房。又道:“晚间还有些退下来的酒菜,若不嫌低贱,我一并与你。”
“弄些新鲜的吧。”陈长风应了一声,这年头谁会剩饭?。
柴房里放了张小床,有个取暖用的火盆,火盆中还有些木碳。
陈长风吃完了小二送来的酒菜,大呼过瘾,三盘没见过的菜蔬,半只肥鸡,半斤黄酒。饭后合衣躺着床上,摸着怀里的储物袋,昏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自记事起,陈长风从未睡过如此之久,也没睡过如此之舒心。
“还是柴房睡的舒服。”陈长风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紧皱眉头。
“习武之人饭量如此之巨,虽还有银两,也不是长久之计,这可如何是好!”
又沿路买了八九张干饼子,边吃边想,走进了学府。
掀开试卷,第一题。
考题:判题。
张某嫁女,赵某已送礼金,张某心生悔意,赵某告张某不守婚约,张曰:未立婚书。此案该如何判?
比较棘手,没有律法参照,如此朝三暮四小人尔!如何判?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是个秀才。
但是此题不难,读书人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缺乏实际经验,又不谙世事,只能背别人的判词来应付。所以要言之凿凿、有理有据,无论如何去判,皆算过关。
这道题目陈长风擅答,作为酒馆伙计什么事儿没遇到过?什么人没见过?便旁征博引了许多判词,既然没有律法,那便依照礼法断案。
日头西斜,申时交卷。
君子陈早早来到了柴房,吃着怀里的饼子,读着卖炊饼的书。带着批判的目光,津津有味。
‘咦,还有插图。’只见君子陈一寸一寸的打量着插图。
……
“卢汉误我,卢汉误我。”陈长风进入了贤者时间。
“也不知卢汉在军营过得怎么样了”
“卢汉的境界是小成巅峰,做一军士倒不会有危险,西北又打了胜仗,想必无碍。”
“在这么吃下去,身上的银两迟到不够,这可如何是好。”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方芳芳成婚之前,小仓镇是不能回了。“
“也不知卢汉说话算不算数,别怪兄弟不是人啊,卢三娘,啧啧。”
“陈少游,陈少游,你何时变得这般模样,难道这是所谓的心魔,”
冷静冷静,陈长风打坐观想,祛除所谓的心魔。又打了一趟太祖长拳,浑身畅快。
“我这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看着砂锅大小的拳头,心情大好。
翌日,学府。
第三日考题为,论大楚各项税收利弊。
“这哪里送分题,分明是送命题。”寻常百姓缴纳:丁税、田税、徭役税、杂税、兵税,店铺的商税,窑姐儿的花捐、脂粉捐,马夫船家的车船税,诸如此类。
陈长风写道:
税,租也,从禾兑声,赋禄以粟,案田而税。二岁而税一,上年什取三,中年什取二,下年什取一,岁饥不税。税者,国之兴,旺之本,税足则国强,国强则民丰,民丰则税富,如是也……
洋洋洒洒的写了八大股,歌颂吏治清明,四海升平。
写罢,还不足未时。收拾好文房用具,闭目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