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乖,我是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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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委屈

    回去的路上,车内一片寂静。

    梁楚柏开始会跟她说话缓解情绪,但显然没什么作用,接了个电话结束后就没再跟沈枝搭话,只是偏着头,直勾勾瞧着她的后脑壳。

    因为保养过,稍稍干枯的发丝润柔许多,风吹动着飘乱浮动。

    外面花花绿绿的广告牌灯,映得女人侧脸忽明忽暗,她一动不动。

    若即若离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她每次这个样子都令梁楚柏很心慌。

    男人伸手,绕过她的头发,轻触她的脸颊。

    微凉指尖碰上肌肤,她沉寂的眸子微转,缓缓回头。

    她眨眼,“我又想起来了一件事。”

    梁楚柏内心一紧,声线柔磁,“什么?”

    沈枝指尖抵了抵另一只手的指腹,皱了皱眉,似是在纠结。

    好一会,才答,“我把你送我的相册扔在了时空博物馆。”

    梁楚柏微怔,立马拿手机搜了一下这个地方。

    在昭阳区。

    “这里吗?”

    沈枝眼眸微垂,看着导航上面的实时图片,“是吧,竟然还没倒闭?”

    她语气带着惊讶。

    梁楚柏让司机开过去。

    直接找到那个地方负责人,把柜台展示的泛黄相册拿了回来。

    沈枝抱着相册,翻了几页,或许没料到梁楚柏真的会带她找回来,让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沈枝侧目。

    梁楚柏一直看她。

    沈枝脑子里思绪乱糟糟,但还不忘解释,“我那时候……只是不好带走。”

    梁楚柏嗯了声,“没怪你。”

    “想起什么或者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说,不要藏在心里。”

    沈枝轻轻靠在梁楚柏肩上,“知道了。”

    MECT术后落下的后遗症,并不是那么好去除。

    忘记的一些细枝末节,会经过某些似物重新浮现。

    晕倒的事发生过后,梁楚柏对她看的愈发紧。

    事实证明,他并非多心。

    在都以为她病情有所好转的时候,她把手上的镯子砸了,手腕狠狠地往瓷砖一摔。

    镯子支离破碎,刺进血肉里,手无力的垂在浴缸边缘,鲜红与雪白交织,形成鲜明诡异的色彩。

    沈枝沉沉的视线落在断裂的手镯上,里面犹如针大小的东西掉在地。

    她微喘的捡起尖锐的断镯,盯着出血的手腕,攥着紧了紧,脑子里溢着些许清醒。

    她闭了闭眼。

    刚想把手里的东西扔下,就有人闯了进来。

    沈枝下意识捂住胸口,却发现另一只手提不起劲。

    而她捂住胸口的手里还拿着尖锐的断镯。

    梁楚柏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垂下的手指微微颤抖。

    “你别乱来。”

    “老婆。”

    “听话,把东西扔了。”

    沈枝有些茫然他的表情,顺着他的视线看。

    或许是以为他在看某个点,不悦蹙眉,“你出去。”

    梁楚柏声线有些慌乱又艰难,瞳孔死死盯着她手,“你先把东西扔了。”

    趁着沈枝发愣的功夫。

    梁楚柏快步上前把她手里有致命伤害的断镯扔掉。

    一把把她拽起来,也被管她光着身体,扯过浴巾裹住她就把她扛起来走进卧室将她甩在床上。

    力道导致沈枝被床的弹力弹了两下,目光转动对上男人透着失望的红眼眶。

    “好玩吗?”

    他咬牙切齿,“你怎么答应我的?”

    沈枝想解释,“我没有——”

    她刚出口三个字就被截断。

    “对,你是没有答应。”

    “是我他妈逼你的。”

    低吼的声音在卧室里响彻,沈枝心口一震,缩了缩肩。

    “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你是不是觉得看着我像个傻逼一样一次次在生死之间拯救你的过程特别有趣。”

    “不是的,我——”

    对方没有听她的解释,直接摔门离去。

    门的响声让她震了震。

    沈枝咬了咬唇,看着手腕处的伤口。

    她没想死啊,只是想找点快感。

    没过多久,梁楚柏进来,身后跟着个提药箱的年轻女人。

    沈枝看向她,梁楚柏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叼着烟,神色散漫冷淡。

    年轻女人抬起她的手腕将那些碎渣子取出来,上药。

    顺便让人弄了台仪器拍了下手骨片。

    沈枝望着梁楚柏抽完一根接着一根,全程结束都未曾看她一眼,跟着医生出去。

    悄无声息的委屈如野草般滋生蔓延。

    梁楚柏返回卧室,床上薄被凸起一团,走近。

    他眼皮子微撩,摁了摁眉骨,掀开被子。

    瞳孔里倒映着女人侧着脸,小声咽呜,眼泪一滴一滴落入枕头里,湿润了大片,右手腕骨包裹着白色绷带。

    他看她几眼,克制着心软,冷声,“哭什么?”

    沈枝没有理他,只是泪流的愈发强烈。

    梁楚柏坐在她床边,就看着她哭。

    也不哄。

    大概两分钟,他开始斯条慢理的解衣服扣子。

    “喜欢哭是吧?”

    沈枝一顿,似乎是女性的直觉让她对这句话产生些许危机感,但这并不影响她的主念。

    她没看梁楚柏,翻了个身,直接把他无视了。

    直到后背贴上未着片缕的触感,手腕前一些的地方被摁住。

    她哭到深夜凌晨,眼眸发干,再也落不下泪,只剩下喉咙里发出的尖叫又转为婉转的低哼。

    沈枝一只手无力,即使有力,也根本挣脱不了。

    被动静惊醒的时候腰酸腹胀,她睁眼下意识勾住要起身的男人手指。

    嗓子想吞了热开水一样几近失声,“你去哪。”

    被修理过,这时候倒是挺有依赖性。

    梁楚柏垂眼,“你管我。”

    沈枝又想哭,可是她哭不出来,水分干的彻底。

    眼睛又肿又红的盯着男人。

    梁楚柏轻轻叹谓,牵出她受伤的那只手腕放好,“给你弄点热鸡蛋敷眼睛。”

    沈枝张了张唇,“水。”

    想喝水。

    梁楚柏嗯了声,顺手把床头的领带结结了,把窗帘掀开一些散散味道。

    沈枝喝了些水,润了润嗓子,不仅眼睛肿泡得发疼,浑身都不舒服。

    梁楚柏给她套了件自己的T恤,搂着她给她敷揉着眼睛。

    沈枝看他似乎没有了生气的迹象。

    她瘪着唇,“疼。”

    梁楚柏动作微顿,跟她对视两秒。

    “那就记住这次,再有下次。”

    他舔着后槽牙,语气微戾,“想死可以,我g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