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人暗算
那神秘声音第一次告诉他,火云矿脉第三矿洞西北方位第二条矿道有完整灵矿,没有骗他。
第二次告诉他,矿道深处还有更多的灵矿,同样没有骗他。
正因为如此,他才凭借挖矿之功荣升为外门弟子,摆脱了杂役弟子的身份。
不管这神秘声音是从何而来,又是何人所说,至少目前看来一直在帮他。
这也是他现在仅有的依靠。
只是,他并不知道如何才能跟那神秘声音沟通,前两次都是那声音主动出现。
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许望思定。
场中众人也从那布阵的奇伟景象中渐渐回过神来,又恢复到忙碌中来。
火云矿洞外的这片空场,长宽本就有百丈,再经宗门筑基师兄清理掉外围的一些火桑树林,面积就更大了。
众人居住的屋舍以吴山河呆过的那间石屋为界点,左右各由里向外分三层建造。
最外围的主要用青石所筑,中间的是石木混搭,最里面的则是纯木搭建。
外围石屋住的是内门弟子,外门弟子住中间,最里面的木屋自然是杂役弟子住。
日头西落,没入远处苍茫茫的山下,天地间重归于黑暗。
吴山河命人在火云矿脉四周架起巨大的篝火,照得场中一片通明。
在内门弟子的帮助下,供众人居住的屋舍已然竣工。
本就是临时居住的处所,没人在乎那些房屋是否整齐美观的细节。
待将房屋分配好后,众人回到各自住所,外门弟子还有余力去搬块木板当床,顺带把房间收拾一下。
杂役弟子直接倒地就睡,挖了一上午的矿,又折腾了一下午,早就累得不行了。
“吃饭了,都出来吃饭了。”
屋外,传来外门弟子的呼嚷声。
杂役弟子们不情愿地爬起来,来到屋外。
巨大的宗门飞舟像一座小山般停在另一侧的空场中。
侧门打开,里面是一桶桶冒着热气的饭食。
见到有食物,杂役弟子的眼中才有了那么一丝神采,争先恐后的涌上前。
“啪”~
“哎呦”~
靠得太前的杂役弟子免不了挨了一鞭子。
等饭食被外门弟子叫人从飞舟底舱中抬出来,灵舟飞走后,场中掌事的内门青衣弟子才说道:
“所有人依早上队列排队取食,不得喧吵!”
几百名杂役弟子便规规矩矩地分成了四列。
“今晚伙食不错,饭挺稠实的。”
“何止饭稠实,还有肉哩!”
“我也打到了,还是两块,哈哈!”
“我都忘了上次吃到肉是什么时候,今天真是撞了大运了。”
……
打到饭的杂役弟子见自己木碗里的饭食,比往日丰盛许多,甚至还有肉,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许望看到张铁牛的脸上也有这样的表情。
张铁牛经过他身边时,他们对视了一眼。
谁也没有说话。
张铁牛很快别过目光,低着头大步离去。
等慕云平吃完过来替他,场中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饭食我已帮你带回屋里了,你不用去取了。”
许望走时,慕云平突然对他说道。
“谢过慕师兄。”
许望回头行了一礼,语气中透着真诚。
慕云平微微一笑,扭头看向别处。
今日分房时,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他和慕云平住到了一起。
慕云平说是房屋不够,既然如此,和相熟的人一起住自然要好些。
只不过,这屋里除了他俩,还有两人住在这里。
那两人许望也见过,就是之前他求见周立师兄时,在石屋外拦他的那两位外门弟子。
来到自己住的地方,许望听到屋里传来说笑声,待他推开木门进去,房中两人看到是他便停了声。
许望也不理会他们,走到自己的位置,那里摆放着一盒饭菜。
他听慕云平说过,外门弟子吃的都是单份饭菜,饭菜分开,还有汤,比杂役弟子吃的要好不少。
打开慕云平帮他带回的饭食,里面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果如慕云平所说,有荤有素还有汤,闻之喷香入鼻,看着卖相也不错。
在东离宗的这几天,每日吃的尽是些粗饼干馍,清汤寡水,这还是头一回吃到这么丰盛的饭食。
哪怕这只是前世一顿普通人家的伙食,许望此时早已是食指大动,再也顾不得形象地端起饭盒大口吃起来。
“啧啧,这杂役弟子就是杂役弟子,跟八百年没吃过饭的饿死鬼一样。”
那个年纪较小,长得白白净净,说起话却尖酸刻薄的外门弟子突然开口说道。
话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许望听到。
“你可别这么说,他如今可是内门弟子了。”
坐在对面,面相较为年长老成的外门弟子看似劝说,语调中却夹杂着阴阳怪气。
“不过是碰巧走了狗屎运罢了,就算升为外门弟子,也改不了杂役弟子的德性,就像狗改不了吃屎。”
“呀,你怎可把许师弟比作狗,不妥不妥。”
这两人一唱一和,跟说双人相声似的,许望当知道他们是故意说给自己听。
可他毕竟两世为人,这一世更是以一个最底层杂役弟子的身份,在这里生活了七天。
每日睡猪圈,吃狗都比不上的饭食,把上辈子没吃完的苦和委屈都吃够受够了。
区区几句羞辱的话就能让他破防,那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且不说他先动手会受罚,他一个也干不过这两人啊。
他们可不是像朱有田那样三天饿九顿,没多少体力的虚货。
他们是实打实的,可能还练过武的外门弟子。
不看形势,脑袋一充血就上的那是傻子。
许望没空理会他们,把盒中饭食吃得干干净净,收拾好碗筷,先躺下闭目养神休息一番。
至于那两人还在说些讥讽他的话,许望全当作狗吠。
而就在此时,他耳边却是响起了那久违的神秘声音。
“你方才所吃食物中,被人下了迷药,此药无毒,但半个时辰内会使人陷入昏睡,三个时辰后药效自退。”
那神秘声音只留下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刚才吃的饭菜被人下了迷药?
为什么要给他下迷药?
谁下的迷药?
许望脑中飞速运转,很快便猜到了结果。
他猛地坐起,朝屋中另外两人怒目而视,大骂道:“你们好胆!竟在我饭里放迷药!”
那两人听到此话,表情顿时为之一凝,眼中露出惊愕神色。
更加坐实许望心中猜想。
不等他们说话,许望赶紧起身冲出门外。
这屋不能呆了。
刚出来,迎面碰到慕云平。
慕云平看到许望急冲冲地跑出来,好奇问道:“还未到你的值守时间,许师弟这是急着要去哪?”
“我饭食被人下了迷药。”
许望没有多说,一路往最前面那间透着亮光的石屋疾跑而去。
吴山河就住在那里。
就算吴山河不在,也有其他筑基境师兄在。
可跑着跑着,许望突然感觉浑身发软无力,同时一阵眩晕感袭来,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不是说半个时辰内药效发作,这才多久?
就不能早点告知他这个消息吗?
还是知道这些时日他没吃过油水才等他吃完才说吗?
大可不必。
在意识即将失去的最后,许望拼尽力气,朝着远处那道出现模糊视线里的蓝白身影大声呼喊:
“外门弟子许望,被人下了迷药,求师……”
矿脉已布下大阵,众人又劳累了一天,都是早早睡去,在外面的人并不多。
且东离宗内门规森严,能在这矿区里穿其他衣色的人,身份自不必说。
只求能引起那人的注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