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年轻店员将美味佳肴端上饭桌的那刻起，楚玲琅笑谈：“原来师弟叫小艺，真看不出来，你还会做一手好菜！”

    “师姐，上学那会儿，我们几个室友经常在一块搞自足活动，久了也就会了！”

    季坤从展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并示意小艺拿来醒酒器和红酒杯，对着楚玲琅和蔼一笑：“用点红酒吧！驱寒，美容！”

    小艺上了最后一道紫菜蛋花汤，也拿来了醒酒器和配备酒杯，放置桌上后，就娴熟的将红酒打开，倒入醒酒器，就对着两人看了看：“老师，师姐，你们先边吃边聊，这酒虽是果香新调的酒，但也要醒个半小时，口感才更佳！”

    “还是个品酒行家，老师，你的徒弟可真不简单！”

    楚玲琅对他赞不绝口！

    “你更不简单！”

    季坤故意呵呵一笑：“你都能从死地跨到天堂，那你得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楚玲琅略有些尴尬：“只是运气好一点罢了，不过，这些都得考老师引导的好啊！若不是老师，只怕我连个希望的频道都调不到！”

    此时，小艺已经拿来三套餐具分别摆好后，浅浅笑语：“我不影响老师和师姐谈话，我得先吃了，待会儿还要下去看店！”

    季坤忙点头，抬头看着楚玲琅：“玲琅，我们还是陪着小艺一块吃点吧！你看，估计一会儿就不好意思夹菜了！”

    “嗯！那好，我们开吃！”楚玲琅笑言，并伸筷夹菜。

    “嗯嗯，时间差不多了！”

    小艺放下手中正吃一半的饭碗，还是习惯的将手往自己围裙上擦了擦，然后替两人倒上了红酒，随后夹了菜，进了厨房。

    不大一会儿，小艺取下了做饭的围裙，换上了上班的浅蓝围裙，对着两人笑语：“老师，师姐，你们慢用，我下去守店了，等你们用好了饭，我抽空上来收拾！”

    季坤冲他慈爱的一笑：“去吧！”

    小艺笑颜应声，下得楼去！

    楚玲琅看着他下去的背影，不禁再次叹说：“小艺真聪明，读心天成，做事干净爽利，老师，您都是什么眼光啊！这么厉害！”

    季坤忙端起酒杯往她眼前晃了晃，示意她端杯：“小艺，他是我夫人在孤儿院资助的百名孤儿中的一员，一直都阳光向上，是个好苗子，如今他已在清华读研，估计将来前景无量！”

    楚玲琅端杯同他一碰，继而浅浅饮下一些香甜的红酒：“师母一定是个博爱的伟大女人，她这一善举倒是救了大多才子呢？”

    “是啊！”

    季坤边感概边饮下红酒，看着楚玲琅些许泛红的脸庞笑了笑：“玲琅，你说，将来我们地球都住满了人，我们人类会不会到第三空间去住？”

    楚玲琅夹了一颗小扁豆，边吃边叹：“或许吧！就像鲛人住的大海！”

    “那忘川呢？”

    此时的季坤边喝了红酒边盯着她，仿佛这句话专为她而说。

    楚玲琅想转换话题，可是为时已晚，季坤依然轻声言出了她的身份：“未来的忘川之主！”

    想必季坤是喝不醉的，不然他为何此时的他，竟是这般的清醒？

    楚玲琅想着：要不要再找个话题瞒着，可是老师的眼神是如此的犀利，我还真的瞒不住了！

    季坤伸手替她填满红酒，然后拿起自己的那半杯红酒同她的一碰：“玲琅，来，干了，干了之后，我跟你说说我的故事！”

    “好！”

    为了他的故事，楚玲琅不会不干。

    酒杯落空，季坤再度将自己和楚玲琅的杯子添满红酒，神情也渐渐变得凝重：“玲琅，我从一个借贷公司一路转型到今天，中间做了很多行业，最终都在为自己最最喜欢的行业暗做筹备，那就是我在清华上学时，在一本山野杂集里，看到过关于一篇描述忘川的书，那本书里，说忘川林大溪深，有迷城、问城、幻城，有万年罕见的幽冥夜蝶，有世人难见的点指制造技术和人形鸟怪，总之，里面都是山海经一般的存在，让人……”

    “可那些都是神话的存在啊！”

    楚玲琅有意打断他的话：“像山海经，让人把他们当茶余饭后也挺好的！”

    季坤一时间愣住了，这句话对他来说，像是被人刚刚说过的那样。

    是楚玲琅的母亲，她曾经就是这般说辞，然后离开赌场！

    确切地说，自己不是借贷公司的，而是那赌场的幕后经营者。

    就是因为自己知道楚玲琅的母亲，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让楚耀文三年之间最最耀眼的存在，才设计让他染上赌瘾，然后进一步瓦解他的一切，才有白悠悠困境之中托孤于自己。

    但一提到忘川，白悠悠整个人都变了。

    所以，自己才不得不未雨绸缪，想着楚玲琅一介凡人，定没有灵异之力加持，会为自己所控制。

    岂料眼前的她，比她的母亲还要难以控制，他不明白楚玲琅什么都没有，却靠这这腔孤勇就能否定自己的一切措辞，她比她母亲决绝的多！

    楚玲琅见他铁青着脸，不说话，忙伸筷夹了片嫩笋送至他碗中，依旧恭敬的一笑：“老师，吃点笋片，压压酒精！”

    季坤一愣，忙从回忆中醒过来，款款一笑之余，边吃边继续刚刚的话题：“你说的固然是好，可是我的梦想，就是研究那些异域生物和未来世界能否同生一处的几率高低。因此，我在那时就秘密组织高智商成员，成立了异域研究所，专门收集民间怪谈之类的书籍，然后游走于边陲大川，直到在金寨山区楚家埠茶厂遇到你父亲楚耀文时，我才知道你母亲的存在！”

    楚玲琅微愣：“可老师不是说你是借贷公司的，跟我父母都不太熟吗？那个时候就认识了我父母，应该是很熟吧！”

    季坤摇头：“是不熟，那就是借宿时候的一面之缘，然就是那一面之缘，我无意中见到你母亲跟山间蝶蜂花鸟谈话，于是，我就疑惑你母亲的身世，可惜，我那时在学校上学，无暇分身，只能在当天跟着一起来的导师回到江奇。谁知道，几年之后就遇到了你父亲因为赌博跟我借贷……”

    楚玲琅很自然的笑了笑，心头对事件的发展走向已经捋的差不多了。

    于是，就很淡然地喝了红酒，再用了清炒扁豆。

    “后来的事情，之前就跟你说了！”

    季坤也喝了两口红酒，补充了这句。

    “原来老师还有这般执着不悔的年少啊！不过看老师如今这日子过得恣意潇洒，倒真的是连神仙都羡慕，说实话，我要是有您这般的事业跟家庭，打死我也不会去搞什么自发的出力并不见得有回报的研究了！”

    楚玲琅举杯同他碰了碰，而后喝下那半杯红酒，借着那股酒劲嘻嘻一笑：“您说是吧！老师！”

    季坤笑而不语，心头却是不太好受，这个楚玲琅，或许真如司马扬曾经说的那样，不会按照我的意思出牌，她只会按照她自己的意思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