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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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楚玲琅感慨夜出‘悲哀的燕影’

    当晚,在明时伦送走烂醉如泥的楚旭后,楚玲琅将用饭的房间收拾干净。

    而后看着房间一往如常的样子,心头有种莫名的失落,特别是闻着房间内还依然弥散着的浓浓酒香,大脑便脑补着楚旭嘴里喝着闷酒还佯装开心的自欺欺人的画面,真的是笑尽了人前光鲜、人后黯淡的所有无奈……

    正当她伤春悲秋之际,只见奶奶萧何一边慢走过来一边冲她亲切地说:“玲琅,都收拾好了,还在这里干什么?怎么还不上楼去睡啊!”

    楚玲琅微愣,继而就呵呵一笑说:“哦,奶,没什么,对了,吃过饭后都没有看到时雨,她……”

    萧何忙‘哦’了声说:“她今天有点不舒服,我就让她先洗洗睡了”

    楚玲琅一听,紧皱眉头说:“不舒服,行,我去看看,不会感冒了吧!”

    说此话的功夫,她已经转身向隔壁萧何的卧房走去,一到床边,就俯下身子,用眼皮试了一下她的额头后,就转身对着刚进门的萧何说:“奶,好像有点低烧,这样,今晚她就跟我一起睡,待会儿给她量一下体温,如果低烧的话,给她吃点药”

    还没等萧何说话,就听时雨在睡梦中含糊其词地说:“妈妈别打我,爸爸别打我……”

    楚玲琅一愣,继而伸手边抱起她边说:“时雨,时雨,时雨醒醒,醒醒……”

    话刚落地,就见长着肉嘟嘟小脸的时雨慢慢睁开眼,见自己正被楚玲琅抱着,便本能的伸开那双小手臂抱着楚玲琅的脖子说:“大妈,我要跟你一起睡!”

    楚玲琅一边抱紧她的身体一边柔柔地说:“好,今晚跟大妈睡”

    说到此,转向萧何说:“那奶,我们上楼了,你也早点睡吧!”

    萧何点点头说:“好,快上去吧!估计小明达还等着你呢?”

    楚玲琅笑了笑,而后抱着时雨上得二楼,然后按步就班的量体温,烧水、喂药,直至哄她入睡。

    随着夜越渐深沉,楚玲琅看着时雨和明达那酣然入睡的可爱模样,心中甚是欣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二人的脸蛋,然后轻叹一声,低喃地说:“原来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照顾着,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放心吧!只要明家有我在一天,就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说到此处,心中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家人来,但脑中除了对自己尽心尽职的奶奶的温馨记忆外,便是既清楚又模糊的妈妈的身影……

    最后不禁长叹一声,而后缓缓起身坐在床上呐呐地说:“是啊!我的父母呢?自从奶奶过世后,我的父母便都没有回来过,难道她们真的如同偶尔梦中的那样,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正想到此处,但听窗台边书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楚玲琅一愣,继而起身下床,接通了手机:“好,嗯,行,没事,就是时雨有点低烧,刚刚才喂了药,好,明天再看吧!如果不烧了,就送她去上学,如果烧的话,就替她请假去医院……”

    说到此,仅听对方含糊不清的言语说:“伦子,别说了,该你了,该你打了……”

    楚玲琅一听那熟悉的麻将子落桌的声音,忍不住紧皱眉头,语调不太友善地说:“明时伦,你又在打牌吗?不是说把楚旭送回家就回来的吗?”

    仅听手机那边响起明时伦的声音说:“玲琅,你也是知道的,一年当中,我和他们好不容易才聚到一块,难得在一起打打牌,聊聊天,增进增进感情什么的,你还是别等我了!先睡吧!”

    楚玲琅听他如此说,心头不由得的一阵火气,但碍于他身边还有其他人,也便浅浅一笑,故意柔柔地说:“那行,那先不说了,你们玩吧!”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挂断手机,然后轻叹一声,不禁在心下暗思:“还以为他会因为我的假死想着改变呢?原来,是我多想了!”

    想罢,脑中不禁又想起杨曼所说的事,心头不由得阵阵烦闷,一时间,睡意全无,只得再次轻叹,而后索性下床走到书桌前坐下,一边翻看着自己常写的日记一边用余光看着书桌上一排不同品种的各色花卉,心中再次想起楚旭的离婚事件。

    一时间,不自主的哀叹起来暗思:“是啊!如果我是罗小燕,我会舍得拿孩子的一生,去换取我所谓的自由吗?”

    正想间,楚玲琅顿觉心头一阵剧痛,接着,就有一个声音从心底深处响起:“你自然不会,因为你们压根就不是一类人!”

    随着声音响彻耳膜,楚玲琅下意识的四下张望,见四周空无一人,伸手摸了摸刚刚一疼而过的心口,不由得紧皱双眉,暗思:“奇怪,这是谁的声音,难不成是我这次死里逃生留下的幻听后遗症,还是说,最近想多了,生病了?”

    想到此,不由得自惭一笑,呐呐地说:“大概是幻听了,算了,不想了,不过,这个声音也说的对,至少我不会撇下我这两个可爱聪明的儿子,毕竟,他们不光只是我的儿子,最重要的是我的责任,既然做了人,那人该有的责任,死也要承担下去,其余的,也只不过如此而已……”

    说到此,脑中不由得想起杨曼说的关于罗小燕离婚后的生活、楚旭离婚后的境况、笑笑的状态,心头不禁叹息说:“是啊!时光若是静止的,那这表面的奢华生活对罗小燕而言,的确是可以抚慰她之前的创伤的,可惜的是,这时光是永远不会静止的,既然如此,余下的变故,又有谁能说的清楚,至少,笑笑的人生,或许就不是那么的阳光与洒脱了!唉……”

    就在此刻,但听心底深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唉,你们人类真是可悲,看事情总是喜欢带眼不带珠,所谓的浮华当真浮华吗?”

    此言一出,楚玲琅心头又是一阵剧痛,待自己再次还看四周之际,那个声音再次从心底出现:“楚玲琅,你个傻丫头,别疑惑了,我是你心底的一束光,另一个纯纯净净的自己而已,你也别找我了,你想找也找不到,相反,我只有在你生死一线的时候才会出现,你呀,你继续你的伤春悲秋吧!”

    随着话音渐落,楚玲琅再次伸手摸了摸自己一疼而过的心口,尽管心中感觉无比诧异,但是在一时之间却又无从解释,只得暗自轻叹,而后默默揣测起来:“奇怪,自从这次死里逃生以后,我总感觉自己的这身躯体,是自己的又貌似不是自己的,难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灵魂出窍……”

    想到此处,即刻摇头否决,然后慢慢静下心来,回想着那个声音所说的话,之后就长吁一声说:“的确,小燕表面风光,可对孩子,对楚旭,她总是会在极夜之中感到一丝丝的遗憾,久而久之,这遗憾,会随着她另一段生活的无趣变成最终的孤独,再说,每个人能陪自己到死的无非只有孤独,只不过,是有人耐不住寂寞而已”

    想罢,便拿笔落字,为罗小燕的这段经历,写下了一篇小诗——悲哀的燕影。

    檐下

    久违的飞燕

    吟起了久违的‘啾啾’歌

    是在呼唤?

    是在守望?

    还是在等待?

    雨后

    彩虹倒映出七彩

    七彩环绕着燕儿

    燕儿唤来另一只燕儿

    一同在七彩中飞舞

    回眸中

    一只啾啾小燕探头落下

    翅膀在七彩中展开

    身体

    却在泥地上哀鸣

    待七彩散尽

    檐下还是那檐下

    燕儿还是那燕儿

    只不过檐下

    却徒增了一抹悲哀的燕影

    待一诗作完,楚玲琅便缓缓放下笔,不禁轻叹一声,感慨万千的自语说:“如此,日日复日日,事事复事事,值得吗?”

    说罢,便再次轻叹一声,而后收拾好桌面,就走到床边,俯身亲了明达和时雨的额头一下,便关灯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