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救世主阁下,加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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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个反派的觉悟

    他觉得世上充满了多余的人,以至于生命的价值被糟蹋得一文不值。

    我曾经说过,人类总是过于相信所爱的人长生不老、永恒不灭。然而,我只是在利用这种情感来为自己谋取利益。

    你知道吗?一个人的一生会经历三次成长:

    第一次,是明白事情的对与错;第二次,是明白有些事不只有对与错;第三次,是明白有些事没有对错之后,依然坚定地去做自己相信的事,并为之负起责任。

    这个道理很多高尚之人都不明白,但就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欲壑难填的愚者,妄图背负起拯救世界的责任。

    比一般定义而论,[好人]终究擅长用理性去驾驭感情,而[恶人]习惯让感情支配自己的理性罢了。

    至于所谓[理性的恶人]……

    他们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台只会计算利益的机器,甚至不值得被称而为[人]。

    而我清晰的明白,我自己就是这些糟粕的集大成者,既做不成好人,也成为不了坏人,只是一个可悲可笑的愚者。

    而我寻求的同伴,既不是腐朽至极的好人,也不是无可救药的恶人,而是和我一同的愚者,在深渊和天堂挣扎的可怜虫。

    卑鄙,将由我们带进坟墓;光明,会因你我而伸向未来,你愿意加入我吗?芙兰达小姐。”

    “我愿意……”

    望着眼前肆意展现自己野心的青年,芙兰达如此说道。

    虽然爱好杀人,但芙兰达自有一套自己的准则分辨什么人可以杀什么人不用杀。

    经过奥菲的点拨,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本质——醉心于死堕入黑暗的狂徒,直到一切清算以前,这份罪业都不会停止。

    既然身处黑暗,若心中还有那么一丝向往光明的话,那么不如为杀戮增添几分价值。

    “恭喜你,芙兰达小姐,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话落,奥菲微笑着为这位勇敢面对自我的小姐鼓了鼓掌,同时对身后的阴影说道:

    “请收起结界吧,德米特里先生。”

    于是,从不知何时笼罩在四周的灰白色调凭空消失,而里里外外的行人对一切毫无察觉。

    看到这一幕,芙兰达隐约也一种直觉,如果刚才拒绝的话,可能会导致非常不好的结果,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既然展现出自己的黑暗,奥菲可不会把保守秘密的信任交给一个陌生人的善良,若是不答应,芙兰达小姐自然也离不开这里。

    通常来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但这个世界可说不准,挫骨扬灰、噬魂夺魄才能略微安心。

    但由于芙兰达本身的特殊性,那样做的话,奥菲会很麻烦,所以只能委屈这位美丽的小姐失踪一段时间了。

    在得知奥菲两人刚进入王都,没有住处后,刚刚入伙的芙兰达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表现自己,愿意提供一处隐匿据点作为两人的临时居所。

    几分钟后,芙兰达带着奥菲和德米特里上了一辆面包车。

    别误会,那不是汽车,而是一种小型、轻便的马车,只是最初用于运输面包和蛋糕,才因此得名。

    这种马车没有顶棚,通常由一匹马拉动,可以容纳两到四人,是家庭日常出行的不二之选。

    至于汽车技术,这在此时还尚未完善,只是有一些雏形作为奢侈品在大贵族之间流行。

    “你问我是如何知道你这些竭尽全力隐藏的秘密的?

    奥菲重复了一遍芙兰达刚才对自己提出来的问题,而芙兰达则是用力点着头,脸上写满了好奇。

    毕竟从表面来看,自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富家大小姐而已。

    虽然父亲是贵族,但那荣誉子爵的爵位是授予本人的,根本无法世袭继承。

    由于特殊原因,自己杀人是不会留下线索,也无法被占卜的。

    就算察觉了自己是超凡者,也不可能把她这个富家千金和凶名在外的开膛手杰克联系在一切。

    既然如此,她实在是无法想到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从而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是我亲眼看到的哦。”

    奥菲如此对芙兰达说道:

    “我的存在不好向你解释,你可以把我当作一名先知,万千未来只不过是我眼中的倒影,一切的发展就像是索然无味的闹剧。

    而你就是这场闹剧中象征黑暗与邪恶形象的反面角色,即是常规意义上的反派。”

    “没想到我居然是反派吗?还真是不爽啊!”

    芙兰达嘟囔着,丝毫不顾平时端庄优雅的形象,却更加真实。

    或许是因为奥菲知晓她本性的缘故,她很乐意在他眼前展示自己的真实面目。

    “你是接受不了这场闹剧的结局,所以想要改变世界吗?就像是传说中的梅林一样?”

    听到芙兰达略显天真的提问,奥菲嗤笑了一声,说道:

    “就当是提前支付给你的报酬吧,我与你分享一段与你我息息相关的禁断秘密。

    如同所有故事都是作者编织好的剧本那样,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同样有一只无形之手在篡改着世间的一切呢?

    你是天生被注定好的反派,芙兰达小姐,我也一样,只不过因为机缘巧合,我这枚棋子跳出了这片棋盘而已。”

    听到奥菲的话语,芙兰达第一反应就是这太过荒谬,就像是一个疯人的喃喃自语那般。

    但她又想到自己那些匪夷所思的能力和那天生的杀戮本性又沉默起来,或许他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你刚开始可能会难以置信,但我们有充分的时间验证这一切,不是吗?

    而且,既然我的最终目的是拯救世界,那么,是否代表全世界都欠我一份巨额的债务。

    既然如此,我沿途犯下的罪行就是可以‘报销’的损耗,即是必要之恶,而拯救世界的报酬事成之后我自会收取。

    在那之前,一切意图染指、破坏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在侵害我的利益,不是吗?”

    听到奥菲的逻辑,芙兰达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但又似乎找不到哪里有问题,只能理解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