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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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序曲

    阿格里科拉位于阿尔比恩西北区域,属于白金城邦的大后方,并未受到第二次仙界大战的影响,反而借助滨海优势成为白金城邦的八大核心城市之一。

    九月下旬的阿格里科拉进入秋季,即使阳光明媚,海风拂面依然觉得阴冷,皮金裹紧了卡其色风衣,大肚子却露在了外面,冷得他直打哆嗦。

    上次和布莱克见面后,皮金一直谋划着这次出行,好不容易以回家相亲为由,腾挪出四天的假期,瞒着局里同事到阿格里科拉寻找线索。

    花了两天时间,皮金把之前失踪案卷宗的调查结果,重新走访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阿格里科拉警局被总局通报批评,扣除全体警员年度奖金和暂缓升迁一年,也不算太冤枉。

    伊西斯·莉莉姆一家三口六年前从拉图城邦迁入,证件齐全手续正规,当地警局照章办事,批准了移民许可。后面几年这家人住在城郊奔宁山脉佛兰芒镇附近,那是拉图城邦移民的集中住区。

    伦底纽姆XC区的连环失踪案暴露,追溯到阿格里科拉乐团成员的身份问题,许多人是冒名顶替,没人知道乐团是什么时候被渗透,变成全员恶人,更不用说被翻出佛兰芒镇也有一堆未结的失踪案,当地警局被判失职,却没有象XC区第二分局那样经历警员大清洗,也不算太过分。

    “转角就是杜兰特乐器行。”说话的是安德烈·舒梅切尔警探,中等身材,走起路来一板一眼,用警校老师的话来说,天生干警察的材料。皮金私自查案,他只能找当地的朋友帮忙。

    案发后,很多和莉莉姆有直接亲属关系、或者紧密关联的人失踪,余下不多的探查方向也被当地警察证明全是死路。为乐团提供乐器的杜兰特乐器行也被调查过,确实没有疑点,父子两代人经营了超过六十多年,用小杜兰特的话说,他也不知道买乐器的是不是坏人。作为剩下不多和大部分乐团成员都接触过,还没失踪的人,但皮金还是想找老板聊一聊,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乐器行今天并未营业,大门紧闭,舒梅切尔敲门也没人回复。

    皮金侧耳听了听:“里面有动静。”

    舒梅切尔迷茫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皮金施放[大地亲和],小腿逐渐变成岩石,他用力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舒梅切尔气急败坏地跟在后面。

    一楼是出售乐器的地方,好像有几天没人打扫,皮金用手指擦过,指尖上全是灰尘。

    “你办案完全不讲规矩的吗?”舒梅切尔十分不满皮金私自闯入。

    “我真听到有动静。”皮金头也不抬地爬上二楼,三个警校好友里,一板一眼的舒梅切尔和随性散漫他是两个极端,毕业十多年还是警探,只有灵活变通的布莱克升上了警长。

    舒梅切尔讨厌皮金的敷衍,他说的任何话,皮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能治皮金的只有布莱克。这次到舒梅切尔的主场,他可没打算轻易放过皮金,等他到了二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皮金在壁炉的灰迹里翻找。

    皮金找到了一片细小的还未燃尽的纸屑,上面是一个人的画像,只剩下了半边脸,那是长皮金印象深刻的脸,他可以肯定,画像中的人是——郝运。他心想,又被布莱克说中了。

    “跟丢了?”李腾风诧异地看着手下。

    副队长雷加被发配到皇家霍洛威当学院保安队长的消息,还未传开,不幸的是正在向李腾风汇报的小队长何先进便是知情者之一,他小心地组织语言,回复道:“布莱克应该没有发现我们,但它似乎在甩脱其他跟踪者。三天前,它带着我们到了XC区猫市,化成本相,混入了售卖的猫堆里溜走。”

    何先进没等李腾风发问,接着道:“还有一组跟踪布莱克的人,是DC区第三分局的警探,他们局长担心布莱克不听命令私自查案,派人看着他,随时阻止。那天跟丢后,布莱克一直没有露面,大概率是查到什么,出事了。”

    “想不到DC区第三分局的局长,这么关心下属。”李腾风摇晃着酒杯,自言自语。

    “明白,我会安排人手调查。”

    “他是警察局长,在没有证据,获得上面的许可前,我们不能动他。”

    何先进深吸一口气,说:“明白。”

    李腾风看着何先进,脑子里想着如果青丘还在多好,两人有默契,有些话不用说出来,青丘办事他来兜底。可何先进眼里,他成了不愿意背锅的上级,得再催催翠袖快点动身过来帮他:“教会那边有什么动静?”

    “查抄了XC区一栋异教徒的窝点,具体情况我们的人还没有查到。”

    “异教徒?”李腾风重复了一遍,在教会眼里,除了信众,都是异教徒,这个词可以囊括的东西太多了。

    “呯!”青年男人看到《伦底纽姆日报》上刊登的消息,把酒杯摔到墙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办公室外的女秘书假装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忙碌着自己的工作,反复整理不多的文件。

    这时,有位穿着血红色长袍的男人到访,女秘书刚想问他是否有预约,红袍男人看了她一眼,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让她的意识沉了进去,思考停滞。等到她清醒过来,红袍男人已经走进了办公室。

    青年男人陷入沙发椅,金发耷拉在头上,茫然望着墙上的荣誉,各色奖杯琳琅满目,红袍男人进来也似乎没有察觉。红袍男人从杯架取下酒杯,拿起酒瓶反复挑选,终于找到一瓶满意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还来干什么,我和之前的答复一样,不可能。”

    红袍男人坐到中年男人面前,双手抱胸:“马泽尔,你还没弄明白。我们只会选择没有选择的人。”

    马泽尔用力揉着被酒精麻木的脸,风吹走地上的报纸,上面刊登着头版的标题《天才陨落?白金城邦青年指挥家马泽尔再度缺席音乐会》。

    红袍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叠文件:“只要你答应我们的条件,你将是这些作品的作者。”

    看着马尔泽缓慢地将文件挪了过去,红袍男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