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他是个小野种。”

    “略略略，没爹没娘，我们不和他玩。”

    “他爹是妖魔，他是妖魔的小杂种。”

    在一条河边，一群熊孩子朝一个瘦小的男孩丢着石子，边丢边嘲笑。

    忽然，小男孩反抗了，“我有娘！”说着，他凶狠地扑倒刚才那个叫嚣着没爹没娘的小胖子身上捶打着。

    小胖子似乎没想到平日里被欺辱惯了的人还会反抗。

    他恼羞成怒，一把将那个瘦小的男孩推入河中。

    初春时节，昨日刚下了一场大雨。河水湍急，一下便把小男孩冲走了。

    “他死了吗？”

    “小胖子你杀人了。”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他自己掉下去的。”小胖子慌忙的否认。

    岸上的小孩子们为了撇清自己，一下子全都跑了。

    水好冷，呼吸不过来了。要死了吗？死后可以见到娘亲吗？娘亲会不会打我？我没有完成娘亲让我好好活下去的愿望。

    小王五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小王五感觉自己在一处温暖的地方。是到了天堂吗？耳边传来奶呼呼的声音：“村长，她长的好漂亮！是捡来给我当童养夫的吗？”

    “夸男人要说俊俏，什么漂亮？”

    “知道了嘛，所以到底是不是我的童童养夫呀？”

    “你又跟着那小狐狸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去去，回你的花盆里种着去。”

    “不嘛不嘛，我就是要在这守着她醒来。他看到的第一眼是我，就会最喜欢我了。”

    小王五可以听到奶呼呼的声音，但就是睁不开眼睛。喉咙也像被刀割了一样痛。

    过了一会儿，小王五又听到那个奶呼呼的声音。

    “村长，他什么时候醒呀？菜菜好无聊啊！”

    “想让这臭小子早点醒啊，那你就放点血给她喝啊。平时一点小磕小碰就哇哇大哭的小哭包，放血可是很痛的哦。”

    这老人的话音刚落，小王五的嘴巴便被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掰开，但是小王五却无力反抗。

    下一秒，嘴里便被灌满清凉的液体。

    液体顺着食管流入五脏六腑。一瞬间，小王五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好甜啊！王五心里想着。

    下一秒，小王五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奶呼呼的小女孩。大概四五岁，扎着两个小啾啾，脸圆圆的，看着就很想揉。眼睛也圆圆的，像以前娘亲养的小猫的眼睛。胖乎乎的手腕上带着一对金镯子，身上穿着一袭黄裙子。

    这是天上的小仙童吗？好甜，不，好可爱啊！

    小王五感觉自己的心狠狠的漏了一拍，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小女孩就是菜菜，看着眼前的呆小子，心想：该不会发烧烧坏脑子了吧？

    菜菜晃了晃小王五的手：“那个，你还好吧？”

    小王五看着胖胖的小手抓着自己的手臂，感受到那双小胖手的触感，比娘亲蒸的馒头还软。鼻尖传来小女孩特有的奶香，小王五的耳朵不由自主的红了：“还好，我感觉再好不过了。”

    王五感觉这是自从娘亲被爹爹杀死后，他度过的最快乐的时光。

    再也不用饥一顿饱一顿。

    小胖女孩每天会带着他去村子里不同的人家吃饭。不管到哪户人家，村民都会开心的准备丰盛的饭菜。吃完饭后，还会给一些糖果零食。

    小胖女孩会带着他爬树摘桑葚，雨天去泥坑里玩，偷村长的茶叶去喂小鸡。等到村长发现的时候。小王五就会抱住村长的大腿：“菜菜快跑！”每次菜菜都跑的很快。小王五心里也有了一种成功保护女孩的成就感。虽然这种成就感是被村长打屁股换来的。

    村子里没有其他小孩，只有一只小狐狸和自己争宠。小王五很满意，菜菜只有自己一个人类玩伴。

    每天晚上要睡觉时，菜菜都会变成一颗小白菜，把自己种在花盆里。

    菜菜说自己法力不够，需得每天晚上晒着月光睡觉，白天才能维持人身。有时候乌云遮蔽了月亮，没有妖力维持，白天还是小白菜的样子。小王五便守在小白菜身边，听小白菜说着话。小王五喜欢听小白菜说话，小白菜的声音奶呼呼的。虽然和娘亲的声音不同，但是和娘亲一样都能给他温暖的感觉。

    “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呀？村长说外面有吃人的大妖怪，不许我出去。可是我是小白菜丫，妖怪也吃素吗？”

    “对，有吃素的大妖怪，不能出去哦。”小王五的声音提高了许多，略有些心虚。虽然好孩子不能说谎，但是如果菜菜出去了，就会有别的小伙伴。所以这是个善意的谎言吧！

    “玩火的小孩真的会长不高吗？”

    “不珍惜粮食的人，真的会娶不上媳妇吗？”

    “不知道耶，等我长大后，知道了会第一个告诉菜菜。”

    “村长爷爷昨天教你练武了吗？练武累吗？”

    “不累，练武以后，可以保护你。”

    “行，那我们约定好了，现在我罩着你，以后你罩着我。拉勾勾，上吊吊，一百年不许变。”

    “嗯，不许变。”

    小王五很满意这样的生活，温馨并且幸福。

    但是幸福终究会被打破。

    “王五别练剑了，村里来了一个新村民，我们去他家玩。”

    小王五现在想起来都无比后悔，要是那天拒绝了菜菜，就不会有接下来的那么多事发生了。

    新来的村民是一个长满肌肉的彪形大汉。但是他一看到门口歪着探头探脑的两小只，就立马示意他们进来。

    妈耶，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像是从年画里走出来的童子童女一样。那圆嘟嘟的小脸，好想揉。彪形大汉在心里呐喊着。脸上却一脸冷漠，从七岁便开始杀人，先是孱弱的人，后面到强壮的青年，再后面到有权有势受人保护的达官贵人。做了几十年的杀手，他早已忘了怎么笑。

    好在菜菜见惯了村里的怪人，不仅不怕冷漠的彪形大汉。还津津有味的听他讲外面的事情。

    彪形大汉讲的一点也不好。没有生动的情节，只是简单的叙述。但菜菜却很高兴。自出生她便一直呆在桃花村，从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因为村长警告说不能去外面。

    一直讲到饭点，在彪形大汉家里吃完饭后，菜菜才意犹未尽的拉着小王五告辞。

    晚上的时候，菜菜种在花盆里，突然突发奇想：悄悄溜出去玩一趟村长应该不会发现吧。

    “王五，王五。”

    “菜菜，我在的。”

    “我们去外面玩一趟吧！白天那位叔叔进村时，我已经把村长设在桃花村外的阵法的破解之法都记住了。”

    “可是外面很危险，而且没什么好玩的。”

    “你不去，那我自己一个人去。”

    “别别别，菜菜，我陪你去，别扔下我。”

    于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两个小孩便溜出了桃花村。

    他们都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个毛茸茸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