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秤守护
“救济院中的人呢?”
菲伊有些不安,不停地左右张望着。
救济院中,一片静谧,不见人影。
只有风在树叶间游走,吹过空荡荡的长椅,拂过花坛边的野草。
这还是菲伊第一次进入到这种地方。
在此之前,她对救济院的了解,全部来自圣经、报纸上看过的描述。
想象中的救济院应该是一副人来人往的景象,不应该如此冷清。
如果不是大门上有着教会的圣徽,菲伊都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
难道,下城区已经没有需要救济的人了,所以救济院才会这么冷清?
不,不对!
来的路上,街边明明还有那么多的乞丐。
可是为什么他们宁愿在街上乞讨,也不愿来这里接受救助?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黎恩语气玩味的道:“也不是没有人,只是他们藏起来了。”
“藏起来了?”菲伊疑惑的看着他,“可这里不是救济院吗,为什么要藏起来?”
“可能是觉得良心不安吧……当然,前提是这群人还有良心。”
说着黎恩摆了摆手:“闲话可以一会再说,这个时间点正好守卫都出去吃饭了,再不抓紧点,等他们回来就难办了。”
说罢,他朝着菲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抬头看向二楼处的窗户。
他在心中略微计算了一下。
然后略微后退几步,一个小跑冲向墙壁,起步一跃,身子顺势扑向那窗户所在的位置。
没有发生意外。
黎恩双手扒住窗台,一个用力便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摆满了各种杂物。
在确认这里面安全后,他才把头探出窗外,对着菲伊招了招手:“上来。”
菲伊虽然还不是正式的超凡者,但其身体素质却强过黎恩这个脆皮邪术师。
只见她根本不需要助跑,只是一个跳跃便稳稳地扒住了窗台,十分轻松的就钻了进来。
“为什么我们不从大门进?非要偷偷地潜入进来?”
一进来,菲伊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因为大门根本进不来,至于为什么不让进,你很快就知道了。”
黎恩随口回了一句,旋即慢慢地拉开房门,透过门缝观察了一会,确认没有人后,这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二人蹑手蹑脚的穿过走廊,顺着楼梯,一路来到三楼。
循着脑海中的记忆,黎恩在一处未上锁的房间前停了下来。
找到了!
看着眼前的房门,他扭头小声地嘱咐了一声:“菲伊小姐,等会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请保持安静。”
保持安静?
这扇门后是藏着什么秘密吗?
菲伊一怔,刚想开口询问,就见黎恩突然推开了房门。
下一刻,一股浓郁的恶臭与血腥味直扑她的面门。
待看清楚房间中的一切后,菲伊瞳孔猛地一缩,刚想尖叫,便被一双大手静静捂住嘴。
“我就知道!”
黎恩摇了摇头,待感受到少女渐渐恢复平静后,他这才收回了手,静静朝着房间内看去。
昏暗的房间内,墙壁、天花板、地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
血腥味异常刺鼻。
而最让人感到生理不适的,便是房间中那一具具站立着的尸体。
男女老少皆有,诡异的是这些尸体双臂都笔直的伸展着,小臂则是与之向下垂直,整个人如同一架天秤。
尸体身上的皮肤已被全部剥去,血肉模糊身体上画着一个个神秘繁复的花纹、符号,散发着一阵阵恶臭。
整个场面,看着就像某种血腥原始的邪教仪式。
“这可比游戏中刺激多了。”
黎恩脸上的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然而胃部已经有些轻微翻涌。
如果不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恐怕早就已经当场呕吐了出来。
“这……这些是什么东西?”
菲伊俏脸雪白,噔噔噔后退了几步,语气不自觉的些许颤抖。
“你不是天秤教会的信徒吗?这玩意你应该很熟悉才对啊。”
黎恩瞥了她一眼,戏谑道:“天秤守护可是你们教会的特产啊,这就认不出来了?
我可记得,这东西在上城区可是很受欢迎的啊。”
天秤守护听名字就知道,是一种天秤形状的超凡物品。
成品自然不是现在这样的,而是和黄金一个颜色,也根本看不出人形。
其效果则是可以持续为一个区域净化灾厄、诅咒、污秽。
由于几乎没有使用代价,属于普通人都可以使用的超凡物品之一,所以在上城区很有市场,一经推出后便受到贵族与商人们的热烈欢迎。
当初在游戏中,黎恩也用过这玩意,但在后续知道其具体的制作方法后,便再也没有使用过了。
“你说什么?!”
菲伊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望着黎恩,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奥,我知道了……菲伊小姐,你还不知道天秤守护的具体制作方法吧?”
黎恩恍然的一拍脑袋,热心的为其科普起来:“天秤守护制作的方法其实很简单,是由活人为主材料,搭配一些仪式制作而成。
为了保证魔力流通,需要剥皮剔肉,掏空内脏,再用银匕在其体表刻好灵纹、构建沟通法阵。
为了保证灵性不会流逝,这个过程中作为主材料的人必须保持全程清醒。
做完这些后,主材料才会彻底死亡。然后放置阴凉处再风干一段时间……”
“不要说了!”
菲伊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俯身不停地干呕起来。
尽管在心里不愿相信黎恩所说的话,但尸体那酷似天秤的姿势、不合常理的救济院……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身旁的这个男人所描述的,八成就是事实。
一想到自己的房间中就摆着一架这样的天秤守护,她便呕吐的愈发厉害,恨不得连胆汁都吐出来。
这就遭不住了吗?
看着不停干呕着的少女,黎恩很是贴心的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意味深长的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有些事你不知道,但并不意味着没有发生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