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梦柳情爱现裂痕
就像杨天剑似乎忘了血海深仇一般,武林几乎忘了还有一个曾经显赫的盟主府,包括白家剑庄似乎都忘了,杨家还有个杨公子。因为这个病怏怏的杨公子对他们已毫无威胁,并且他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关注,那就是一直让人闻风丧胆的血符咒。
但是有两个人除外,他们还惦记着杨天剑,因为……
这话得从盟主府被灭说起。那日盟主府被灭门后,盟主府的宝贝、物什都被白家剑庄掠走。
而在这众多的物什中,柳媚儿发现了很多属于杨天剑的的东西,比如说诗歌、字画等等。本来对杨天剑就有一种莫名的感情,在他家被灭后就更心存不忍,再加之看到这些物件,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特别是当她在这里看到了杨天剑的画像时,心里隐隐作痛。这些情感促使她将杨天剑的这些东西悉数收纳,每日读他的诗,看他的文章,看着看着,她从他的文章中认识到与表面玩世不恭极不相符的另一个杨天剑,因而对他的感情也变得更为复杂。
直到那天,当她对着杨天剑的画像发呆时,竟被白展梦发现。白展梦非常生气,再加之对他们的新婚之夜没有见红也隐隐耿怀,便怒斥柳媚儿,责备其已是自己的女人,为何心里还有别人,尽管柳媚儿一再解释。但是白展梦不听,还怒撕了画像。因而,对于白展梦来说,杨天剑便是他的情敌,而他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的。
再加上那晚杨天剑来营救杨义,柳媚儿对杨天剑的关心,更激怒了白展梦,他掐着她的脸警告她不要关心除他之外的男人。然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蒙上了一层阴影,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柳媚儿不停的托人打听杨天剑的消息,她想知道杨天剑的消息,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但白家庄的耳目遍地,她的这些举动,自然是逃不过白展梦的眼睛,只是白展梦一直闷在心里,虽然没有发作,但只待一个契机而已。
他们之间的隔阂,更促使柳媚儿想见杨天剑一面,她想知道他是否安好的这种心理愈来愈强烈,强烈到无法控制,想让其变为行动。这日,柳媚儿在侍女的帮主下,骑了马准备去找杨天剑,刚出白家庄,便被白展梦追回。他怒气冲冲的直接将她从马上拽下来,直接将她拽着回房。一进门,便将她重重的推倒在地,然后关上房门,这次不仅仅是怒斥……
白展梦指着柳媚儿大骂:“贱人,你果然是天天都想着去找那个贼子。“
柳媚儿:“谁是贼子了?”
白展梦:“哼,还有谁,还不是那个杨天剑,你以为我不知道?”
柳媚儿:“好吧,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是去找他了,我也是一派掌门,我想去哪里还用你管吗?”
白展梦:“你……你不要太过分!”
柳媚儿:“我过分?自从我嫁到你们白家,就像坐牢一样,哪都不能去,我就要去找他,你能拿我怎样?”
白展梦:”你太放肆了,都已经是我的女人,居然还惦记着那个贼子。”
柳媚儿唰地从地上站起来,毫不退让:“你说话嘴巴干净点,谁惦记谁了,我只是不忍你们这般赶尽杀绝!想去看看他是否还活着。”到底是圣女门掌门,即使嫁为人妇,火爆脾气也没压制。
白展梦:“哼,你们圣女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慈悲为怀了?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不仅不想着报仇,还天天惦记着仇人。”
柳媚儿:“不是他杀的我娘,是他娘花含露而已。”
白展梦:“他娘与他有何区别?即使是他娘杀的你娘,仇人之子,应该杀之,你简直好坏不分。”
柳媚儿:“我就是好坏不分,关你什么事啊?”
白展梦:“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其实早就有苟且,只是我不相信,不愿意相信罢了,没想到……”
柳媚儿打断:“你不要血口喷人!”
白展梦:“我血口喷人?你敢说你们没有?你拿我当傻子?”白展梦气得直哆嗦,他握紧了拳头,强忍住怒火。
柳媚儿:“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这样认为,那请便,我无话可说。”
“你……”白展梦震怒,终于忍不住一掌打在柳媚儿脸上,这一掌用了很大力气,以至毫无防备的柳媚儿重重的摔倒在桌上,脸上也立即出现五个指印。
“你居然打我!“柳眉儿一跃而起,出掌还击。
她迎面一掌却被白展梦握拳拦住,柳媚儿这一击不得,但手被制住,又不得抽出,她另一掌再出,直击白展梦前胸。白展梦侧身避过这一掌,顺势一拉,柳媚儿便从白展梦腋下一个跌撞向前,差点摔倒。她抬腿,脚尖勾住身后的桌子,才勉强站定,再反身又一掌击出,白展梦向后仰身,这一掌又落空。他们便如此打斗起来,虽然白展梦自始至终并未出招,只是防守,但结果还是以柳媚儿的失败告终。
柳媚儿被白展梦制住后,被重重的扔到床上。白展梦霸道的压上她的身体,如一头猛兽般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印下无数吻痕。他的气息有如出谷的长风,凛烈而又霸道,他嘴中重复着,记着:“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我的!”
柳媚儿的手垂了下来,紧紧地攥着锦褥的长流苏。自始至终,她没有反抗,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打斗让她耗尽了力气,无力反抗,还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他的人,无需反抗,但是有长长的泪水从眼角滑下……
翌日清晨。
白展梦一早出去了。
不待丫鬟来伺候柳媚儿起床洗漱,倒是白雪踩着轻快的步子又跑回来了,直奔他们房中,还带着刚盛开的红梅,嘴里叫着要第一时间给嫂子看。
当她推开门,房间一片凌乱,而柳媚儿还并未起床。她的叫声被这一地的狼藉打住,唤了丫鬟过来询问,方知昨晚白展梦与柳媚儿打斗的事。
主子的事,下人不敢多问,当然也不敢阻止,所以,下人们此时也不敢多言。
白雪上前,看到被撕碎的衣服零散的散落一地,而柳媚儿如纸片人一般躺在床上,她睁着眼,却不言语,眼里噙满了眼泪。对白雪的轻唤也视而不见。
见这情景,白雪心底大抵明白可能发生的事,她不知所措,赶紧吩咐丫鬟、下人们退下。心中说不出是喜是忧。尽管已嫁给连运城的二公子,但是她的心,众人皆知,不光是此前的逼婚,更是这频繁的回娘家。今日的这件事清晰的告诉她一件事:那就是白展梦与柳媚儿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了裂痕,或许她等的机会到了。
“柳姐姐,柳姐姐。”唤了好久,见柳媚儿还是眉头紧锁,满眼噙泪,不言不语。白雪上前拭了下她的额头,烫得厉害。她赶紧唤了大夫前来。
最后大夫诊断的结果是:第一,少夫人感染了风寒,第二,少夫人有喜了。
大夫恭喜的话却让雪儿的心咯噔的往下沉,她不知道是喜是忧。
而床上的柳媚儿依旧不语,似乎这一切与她无关。
雪儿吩咐:“少夫人有喜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
面对这样的吩咐,大夫有些错愕,但随即点头,毕竟主子的吩咐总是有道理的,做下人的也不敢多问。
这一日,柳媚儿一直未起床、未进餐,只是在丫鬟的伺候下,勉强喝下几口汤药。
桌上雪儿送来的红梅非常娇艳,特别是在烛影的映照下,更显零星的妖娆。
而这一日,白展梦一直未见踪影。
在那个有着面目狰狞的人围着篝火雕刻骨人的天坛,坛上粉色帘帐内的女子依旧用毛骨悚然的声音道:“那件事情不用你去办了。”
坛下躬身的黑衣人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他在等待着接下来的处罚,但是良久,都不见。别说周遭的血符隐士,就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呵呵,无需多虑。我只是想试下你的诚心罢了。”帘帐内的女子见黑衣人如此惧怕,便笑道。
这是血符祭坛从未有过的笑声,笑声尖锐细长,这毫不经意的笑,竟让氛围更加恐惧,大家都压制着呼吸,生怕一不小心,人头落地。
“如果不是毒蝴蝶出现,那日我已得手,但是后来,这目标成了我的妹夫,不忍在他们新婚之际便动手,所以便一再耽搁……”黑衣人低头解释。
尊主道:“罢了,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一个连运城不足为虑。但你过于重情义,以后若当大任,得割舍这些不必要的牵绊。”
“是,多谢尊主指教!”黑衣人躬身道谢。
“你且去吧,记着你的新任务!”帘内的女子道。
那黑衣人躬身作揖后退下。
黑衣人方才出来,行至白家剑庄石洞门口,却被另一个黑影拦住。
“谁?”他一闪身,躲过。然后一个擒拿手,轻易捉住对方的下巴。
“梦哥哥,是我!”那个女子回答。
“雪儿?”白展梦放开手,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跟踪我?”
“梦哥哥别误会,我没有。”雪儿清了清嗓子,缓解刚才被掐痛的下巴道:“只有我最关注哥哥,所以才最了解哥哥,其实我好早就知道这密道,但是每次只行到这里就会迷路。哥哥,不管你干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但是,如果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会不会杀我灭口呢?”
“那要看你是否管得住自己的嘴!”白展梦冷冷地道。
“哥哥,你放心,这事只有我知道,即使我死,也不会对别人说的,只是我很好奇,梦哥哥……”
白展梦本来就对白雪此前逼婚,让他的身世败露,有些怀恨在心,再加上现在又被她跟踪到自己诡秘的行踪,更加恼怒:“收起你的好奇心,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不然我任何人都会杀,包括你!”
白雪:“哦……可是梦哥哥,我仅仅是想看到你,所以才会关注你的一切,要知道我比柳媚儿更关心你!”
白展梦:“我不需要你的关注,更不需要你的关心,明白吗?”
白雪委屈得几乎快哭了:“梦哥哥,我……”
“还不快回去,你应该好好呆在连云城!”白展梦冷冷的命令道,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开,留白雪带着满脸的委屈,默默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