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墙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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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远门

    回到了家,父亲和母亲也没有说什么。

    回到了家,兮变的很温顺,乖巧,懂事。家务活都主动承担。眼近的忙年事情,也变的很积极。

    腊月里,是下雪的必须时节。下雪前,气温不算低,人也感觉很舒服,不太冷。雪后寒。湖面上吧冰,也没有多年前那么厚了,也没有人再在上面溜冰了。

    下午天空飘起了鹅毛般雪。没有风,估计雪不会有太厚的积雪存在。没想到下了一夜的雪。早上,一家子都埋在被窝里很久,才起了床。这样的天气,父亲母亲是没有活计要干的。屋顶都被白雪覆盖着,大树上的枯枝都根根的承接着白雪。院子里,马路上,都覆盖了一层,不算太厚的白雪。一片白雪皑皑,干净的世界,一片宁静如初。雪后的太阳很干净,很努力的散发着温暖的光,想要融化着雪。随着接近中午时分,行人多了起来。马路上的雪,中间已经被踩成了雪水。到了下午,地面中间部分,已经干净并干透了。家乡的雪,总是下的快,融化的也快。雪的痕迹,去的也快。留不住。

    二姐也被男方催着结婚。就定在了年初六。父亲这次倒是没有嫁大姐时那么热情,那么不舍了。也许心里接受了这是必然的结果。兮却觉得,二姐嫁的太早了。才二十一岁而已。二姐嫁的也是比较远了。隔壁的镇上。对方,经济条件相对来说,要好很多。镇上有间新房。男方是独子。好像男方父母想多生个孩子的,可是一直未有生育,也就放弃了。一直就是顺其自然。

    村里的人,也一直夸二姐有福气,对方是独生子。可以享受很多的福气。

    注定这新的一年是不平凡的。年三十一如往常的,吃完饭,姐弟们玩着花炮。年初一,就是睡懒觉,起床,附近走走,嗑瓜子,聊天。初二,大姐和大姐夫来拜年。父亲和母亲忙着做饭,顺便,伯伯和叔叔们堂姐弟们,也聚在了一起吃了午饭。每年的“春喜酒”都是这样安排的。初三,大姐和大姐夫又一起到叔叔们家轮流着吃春喜酒。

    现在大家经济条件也越来越好,物质上也富裕了起来。吃喝,也变热情了起来。兮的家人,也去了外婆外公,舅舅,姨家,全部走一圈,拜年。春节里的气温,比起腊月里,暖和了不少。

    很快,年初五,晚上二姐的“吹庄酒”热闹了起来。明天二姐就出嫁了。家里又少了一位成员。母亲也不像嫁大姐那般闷闷不乐了。

    二姐的出嫁,依然是用船来接的。母亲在送走新娘船的时候,流下了泪。没有太久,就恢复了如常。晚饭,依旧是一大家子,一起吃了晚饭,才各自回了家。

    正月里,大家都尽情的懒散着。一直到过完正月十五,这个平常被打破。

    小姨家的儿子打电话给兮的父亲,说给兮找到了工作,在广东。让其过去打工。说工作条件,非常好。办公室文员,轻松,工资又高,说那边的工资,小姑娘都是三千多一个月了。还有四千到五千的。看各自努力。

    说的好像,南方到处都是金子,随便淘。

    父亲很是心动。又是自家亲戚,很是相信。于是决定过两天,父女俩一起去看看。毕竟南方太远了,父亲不放心,这个小闺女一路上的安全问题。

    兮是随着父亲的决定,做决定。这次真出的是远门。父女两带了俩三个大包。

    先跟拉货的车,到了乡里。然后到再跟车到县城里。到了县城,跟车到了南京,再从南京,坐火车,赶往广东。一路的路程真的很遥远。兜兜转转,坐车下车再坐车。那是父女俩第一次坐火车。到了南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火车也是晚上十点多才出发。

    父女俩在车大厅里等候。火车站里满满的人。很拥挤。兮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原来,到外地打工,就是这样的。背着被窝行囊。在拥挤的车站,来回穿梭着。形形色色穿着打扮的人都有。有面容姣好的年轻人,有穿着打扮时髦的年轻人。有穿着商务的年长的,也有穿着普通,满面沧桑的中年人,还有满面皱纹的老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还有看着还年轻的怀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孩。人生百态。

    随着一班又一班列车的出发时间,成群排队的人们,一波一波的流向检票口。检票员站在高处拿着大喇叭喊。

    大厅里很嘈杂。各种声音不断。即使到夜里十点多了,大厅里依然看着像白天。人群涌动着。

    父亲一边拿着行李,一边攥紧兮,生怕被人群冲散。过了检票口,步行一小会,来到了站内。和电视剧里一模一样的火车。一节一节的,很长,看不到头。站在火车口的列车员,拿着大喇叭喊着上车,再一次的检票,上车。

    还是拥挤,挪动着前进,终于找到硬座的位置了。车里都是大包小包的往车厢顶部塞着。还是拥挤着。三人一小排,六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终于可以安稳的坐下来休息了。火车发动后,没多久,车厢安静了很多。深夜了。有的人开始闭目睡觉了。长途中巴车上睡了会,现在兮和父亲都没有困意。第一晚,大家都很陌生,彼此也没有什么交流。

    快要天亮的时候,兮眯了会眼睛。后来被父亲叫醒,问饿不饿,要不要买些方便面吃。车了到了一站,停下,车上有很多人,下车买了早饭。兮摇了摇头。父亲就没有下车买早饭。临近中午的时候,父亲和周边的人开始了聊天。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也要去往不同的地方。

    火车上,不断的有列车员,推着食品小车,一边吆喝,一边售卖。父亲又问了兮要不要买点吃的。兮仍旧摇了摇头。父亲依旧没有买。

    中午的时候,火车停站了,父亲和其他人一起下了车,买了盒饭,五元一份。父亲听说,火车上卖的要贵些,还不好吃。就到站台停车的时候,和别人一起下车买了。

    兮接过父亲买的盒饭。米很硬,像是碎的小米煮出来的,颜色有些发黑。才很少,统统都放在一个饭盒里。兮有些饿了,就吃了一大半,虽然很难吃。最后,父亲将兮剩下的饭菜也都吃干净了。

    下午有很多人在车厢玩起了扑克。父亲一直在旁边观看着,没有参与。激动的时候,父亲也会憋着一股神似普通话的语言大声的喊着。有的时候,直接飙出本地方言。

    和父亲背靠背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是当兵的,回部队的。父亲和年轻人很是聊的来。晚饭父亲直接买了火车上桶装方便面来吃。火车上有开水。父亲一人泡了两桶方便面。兮挑了些面给父亲。一直坐车,中午吃的硬的米饭,兮不觉得饿。父亲是中年人了,肯定是饿了。而且兮也觉得,一桶方便面,父亲应该是吃不饱的。父亲有着清瘦,高大的身形。兮的身型随了父亲。母亲是娇小型的,两位姐姐倒是随了母亲身型。兮和二姐的颜值随了父亲。看着很是亲切,随和。

    吃完方便面,父亲,忍不住手痒,和当兵的年轻人,玩起了扑克。父亲也向年轻人介绍了兮。年轻男子,回头看了看兮。兮也看向了男子。那是个很是精神且帅气的大男孩。南京本地人,说话时带着南京腔的普通话。还是能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