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墙筑起
繁体版

变化

    由于学生人数的陡增,兮的教室是坐落在女生宿舍南边的一个普通两层的楼房。远离教学楼的。一幢小楼四间教室,和两间老师的办公室。楼层是外面全是水泥墙面,没有任何装饰。楼下的教室门口边有条小河,河岸边种满了蔬菜。

    厕所是在教室的对岸的。学生下课后去厕所得奔跑着,不然稍微不注意就的奔跑着回教室。

    一条比较窄的小河流横穿在厕所和教师楼之间。河流的一头靠大街,已经封闭了,河的尽头。另一个尽头不知道通向哪里,已经出学校界了,一路向南都是住户人家。兮就没跟过去。

    新的班主任是身高一八零左右的微胖的,未婚男青年,戴着眼镜。说话语调总是有些仓促的。脸庞总是带着些清冷。平时看起来都是很严肃的那种表情。是专科老师。带着一班几乎清一色是男生的班级,没有气场的任何一个老师估计都是镇不住的。有的男同学身高比老师还要出些,但都比较清瘦。

    横穿食堂是每天必做之事,每天的早晨操场的体操。很大的操场,人真的很多,看不清对面学生每个人的脸。两边站满了学生,中间是直通大门和男生宿舍的大路。旗杆就伫立在一边。

    班级人数还是不少的,有五十四位同学,十个女生,其余都是男生。帅气的男生还是有些的。高个的矮个的参差不齐。家住县城的学生,中午和晚上可以回家吃饭,晚上不用上晚自习。外乡镇的只能住在学校里,一天三顿也都是吃食堂。

    虽然初三的时候住了一段时间的学堂,那是冬天的一段时间而已。离家还是近的,也还有年龄小的原因,总不觉得有什么。如今长大了,离家也远了,住进学校里,突然就有点想家了。暑假后的开学,天气是很热的。学校里住堂生还是不少的,总的大概也有不到两千人吧。澡堂是男生和女生协调一天才可以进去洗的。单日是男生洗,双日是女生洗。夏天不洗澡,真是让人无法接受的。澡堂是靠近老师和家属住宿边的。在女生宿舍的沟河的对面。每次到女生洗澡的时候,女生们在下午的活动课间拎着塑料透明袋,拿着脸盆,穿着拖鞋急匆匆的赶往浴室。因为穿过同地面平齐的小桥是,南边是两层的教室楼。每每这个时候楼上两个班级的男生聚满楼阳台和楼梯口,吹着口哨大喊着。兮和同学每次都是脸红耳赤的,急促的小跑着。

    澡堂不大,人多,挂在墙面上的水龙头总是滴滴答答的流着水,七八个女生围聚子一个龙头下面等水洗澡洗头。每次洗个澡就跟打仗似的。很多时候都是拿着毛巾粘点水擦拭身体。头发是没法洗的,只能吃过晚饭休息的时间段洗了。

    每次惊心动魄的洗个澡,让人发愁,满腹委屈。打开水的时间也是在洗澡的时间段。过了这个时间段热水就没有了。

    男生洗澡的日子,只能打些热水,用脸盆和毛巾沾水擦擦被汗净透的身子。洗完澡,还得赶回教室上最后一节课。几天后,兮在晚自习的时候,坐在位置上流泪满面。突然就很想家,很想父亲和母亲还有姐弟们。

    和兮坐在一起的女生是兮的同一个镇上的,另外一个村子里的。也许是对这样的生活充满了失望,没有了信息,两个女生都抽搐着。晚自习的时候老师都是偶尔过来看看。

    上晚自习的同学只是班级的小部分人。教室里总让人觉得有些清冷,空旷。虽然已是进入了立秋时分,气温还是很高的。民间有个说法,“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

    这个地方早晚和白天的温差非常大。中午可以热的想脱衣服,晚上冷的想穿长袖。尤其是在中秋以后,更甚明显。

    那个时候的中秋节是没有假期的。每年中秋都是和家人一起过的,一轮圆月挂在天空中,父亲放着鞭炮,院子里摆着四方桌,上面放着很多的供品。米饼,菱角,从爷爷那里摘过来的石榴,葡萄等等,藕是必须品。每年都会出现在供桌上。

    整个村子里都充满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小孩子们走在大马路上相互追逐嬉闹。满满的幸福的氛围。是兮成年后再也找不回的幸福感。

    当地的风俗,每家每户都在摆着供品供着月亮上的嫦娥仙子。每到这个时候,兮总是盯着月亮看很久很久。大人告诉她,月亮上面有美丽的嫦娥仙子和洁白无瑕的玉兔。每次兮都想看看那个仙子和玉兔是不是真的住在月亮上面。可每次总只能看见模糊的图形般的影子。

    每到中秋的时节,也是快要农忙的时候了。马路上铺满了黄豆杆。是收取黄豆的时辰了。木槌砸开豆荚,里面的黄豆就出来了。最后枯老的杆子收到厨房里当柴火。黄豆扬干净后收起,以后可以卖给做豆腐的人家,还有炸些豆油用来炖汤,炒菜是不舍得用豆油的,只用菜籽油。

    然后过不了些日子,稻谷就开始收割了。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大星期和小星期了。大星期两天假,小星期一天半假。放假兮就和同学们都各自回家了。每次离开校园,步行将近一个小时,在马路上等汽车。到地方,下了车子,还得步行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家。

    农忙的季节,总是匆忙的。有条件好点的人家已经买了用脚踩的打谷机,自己用镰刀收割,然后自己打谷。其他的人家只能用老办法,将收割捆好的稻谷用水泥船运到农场,成捆的挑上岸。解开,铺散在农场上,围绕成一圈,让专门的开着拖拉机,拖拉机后面拖着很重很重的水泥墩,一圈一圈的压着稻子。

    最后稻谷被压离了稻杆。拖拉机就去下一家继续工作。大家伙就一起帮忙已经压出稻谷的人家,收起稻杆,将稻杆堆积在一起,堆成草垛。在将稻子团在一边,等着白天太阳晒干。等到下一家稻谷压出来,大家伙就都再帮忙一起收。如此反复。大人们经常是干到深夜才回家。

    白天忙着割稻子,都是晚上到农场滚压稻谷。

    父亲是不准兮的姐弟们拿镰刀割稻子的。父亲说。

    “你们太小,镰刀太快,容易割到腿。你们在田埂上玩玩就好。”

    大部分人家都只是大人在收割。每到这个时候,姐弟们坐在田头看着大人们弯腰一点一点的割着稻子,在一把一把的摞在一起,捆好。

    割好,还得一捆一捆的挑到船上。等到忙完,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