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统领，辛苦了！”

    云落羽回了一礼，虽然近日大雪消融，但天气还是十分严寒，尤其是夜晚，战事刚平，篝火还来不及点上，在一片冷风啸肃中，众人皆是冻红了双颊。

    “云姑娘言重了，卑职职责所在，谈不上辛不辛苦。”

    肖立举止懂礼，蓝潇已经吩咐过他，不干涉云落羽提审任何战俘，是以，在云落羽提出要问柳子义一些问题时，他便亲自将柳子义带到一旁的营帐里，随之退下。

    云落羽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被废去一身玄气的柳子义。

    对上他愤怒且疑惑的目光，云落羽道：“看你样子，一定很好奇为何我会单独见你。”

    柳子义没有回话，云落羽也不管他，搬来木椅，坐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道：“如今，你已经成了废人，再掀不起什么风浪，东陵败局已定，你若想要保命，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若所言如实，我可斟酌放你离开，不再为难于你。”

    能离开？柳子义睁大了眼，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见他心动，云落羽继续说道：“我本与你们无冤无仇，若不是两个月前那件事，我应是和你们不会有任何交集，但是……”

    但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她拉下水，不该害了风千影。

    “我只想知道当初陷害风千影的人是谁，说出来，我就放过你。”云落羽突然上前，一把匕首抵在了柳子义喉间。

    匕首冰凉，柳子义瞬间身体僵直，吓出一身冷汗！

    “风、风千影？”

    耳熟的名字，柳子义细细回忆，猛然想起，恍然大悟。

    不过，他自三个月前，就被东陵皇帝派遣各地联络盟友，风千影一事，他从未参与，就连具体过程，他都是从自家父亲和亲信口中了解了个大概。

    他知晓那件事是出于柳子远的手段，但却不知他身后还有其他人指点，只得说道：“万分抱歉，风少爷一事，全自愚弟柳子远的自作主张，与其他柳氏族人并无半点干系，云姑娘若要追究，还望莫要牵连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

    云落羽轻哼一声，语气逐渐冷了下来：“柳少主是说，单凭柳子远一人，能拿出织成网的血蚕丝？能布下玄神才能操控的八星奇门阵？”

    “这……”

    柳子义语塞，确实，莫说柳子远个人，就是他整个柳氏家族，或者说是整个东陵，也不可能拿得出可以织成网的血蚕丝，更不可能布得下八星奇门阵。

    “不瞒云姑娘，那段时间我并不在皇都，对于那些日子发生的事，也只是从下属和父亲的信中得知，柳子远擅作主张算计风少主，他身后是何人在指点，我们并不知情，姑娘应当知道，东陵并没有达到玄神的玄者，单凭这一点，就能证明这件事并非我柳氏族人所为。”

    “虽非主谋，却是共犯。”显然，柳子义的回答并没有让云落羽满意。

    辰时，天微微亮，初晨的光芒驱散了夜色的薄凉。

    云落羽最后还是没有对柳子义做什么，她回到自己居住的营帐，一夜的疲惫让她浑身无力，坐在床上，想闭眼休息一下，但脑海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情绪，扰得她神经紧绷，难以安眠。

    “若是当初没有重生，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了？”

    寂静的营帐里，没有人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