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定之后，雪凰便扑棱着雪色羽翼向上飞起，视野也越来越广阔，下边的景象也尽收眼底，纳兰明殊立在云端，感受着四周云气雾气，伸展双臂向下看着。

    颇有俯视世间，傲世苍穹之感。

    “阿殊，你的愿望是什么？”青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过纳兰明殊了，不由有些生疏。

    很多时候，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对她的定位。

    她是他的主子，他的妹妹，他的朋友，他的……此生最爱的人。

    少女眉间有傲然神色，她脸上带着淡然浅笑，双手张开似要环抱天地，说出的话也亦是张扬狂傲：“我渴望拥有这整片的天空！”

    是的，属于她的天空。

    纳兰明殊回头，看向正静静看着她的青玄：“青玄，你呢？”

    “我会看着你拥有这整片的天空。”少年眼中有黯然，却又有希冀与宠溺。

    是的，纳兰明殊是高傲的，她的天空，不需要他去帮她拥有，也不需要任何人去帮。

    或者准确地说，青玄清楚地知道，纳兰明殊想要的并非是这整片天空，并非是这整片天空下的九州，而是，征服这整片天空，这整个九州的过程。

    青玄是多么的懂她，所以，他也会一直在她身边的陪着她，即便是永远的影子，永远的落花。

    而此时在逆风飞翔的雪凰，不由得微微一愣，身子不由微微下沉。

    恍恍惚惚间，它好像记起了什么，又好像没有什么，可是，那一闪而过如流星飞逝般的记忆，它却只抓到了一个片段。

    一样是蔚蓝的天空，而下边是白浪涛天的湛蓝大海，雪白色的凤凰遨游于天际，在这夕阳之下显得绚烂繁华，少女红裙如火，站立在雪凰之上分外张扬。

    而她身旁，站着的是一名清雅俊逸如莲，潇洒浅笑如风的少年。

    雪凰微微一愣，即便在遇到于她神似的纳兰明殊，它脑海中恍惚记得的也只有仪月，那个皓月般的女子。

    可是今日，听着纳兰明殊那嚣张狂妄的话语，它竟是惊觉，它记忆中也有这样一个张扬狂傲的少女。

    “怎么了，雪凰？”纳兰明殊注意到雪凰的异常。

    “想起了些记不太清的往事。”雪凰的声音在灵识之海中响起。

    “年龄大了吧。”纳兰明殊淡淡说道。

    “小九九，你可知，即便仪月当年也不曾如此狂妄。”雪凰很是不满。

    “那有如何？仪月不狂妄，最后又落得什么下场？”纳兰明殊冷笑。

    雪凰沉默了，月儿最后的下场，没有人比它更清楚。

    陨落，被群魔围剿，天道诛杀！

    “是谁也无法与天相斗，小九九，你也一样，这都是命……”雪凰苦笑，曾经，它也不信……

    “天？天道？若天诛我，我便逆天！”纳兰明殊睥睨苍穹，她不信天，更不信命，她只相信她自己！

    好一个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

    雪凰最后沉默了。

    雪凰飞了半刻，便随之落在森林的一处空地上，纳兰明殊和墨离跳了下来，雪凰便又化作一小团，缩在纳兰明殊怀里。

    “小九九，周围枭鹰的气息很强，附近定然有成片的枭鹰兽蛋！”雪凰笃定地说道。

    纳兰明殊淡淡点了点头，扩散灵识探查了一番，确定方向后便径直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