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徐燕精于算计，怎么可能会以身犯险？”苏择横眉。

    “父亲可不要小看了，一个女人的嫉妒心。”

    苏秀瑛轻声道：“燕贵妃和皇后争了大半辈子，也斗了大半辈子。可皇上的心，始终在谁身上，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而眼看宿敌就要死亡，那种愉悦是自然的，可若是有人和燕贵妃说，她的宿敌在最后关头可能会被救活，她还可能会坐得稳吗？”

    苏奇淡淡点头：“没错，反正北柠澜蝶必须死，否则和惠安公主、东疆的合作，也就不那么愉快了。”

    “好，就这么定了。”苏择沉重地点头。

    苏奇轻敲桌面道：“徐燕那般作为，定然会被纳兰明殊发现。届时，谋害皇后的罪名成立，徐家被诛九族，这是肯定的。而延王毕竟是皇上的儿子，迁怒会有，但不会有牵连。”

    “何况，这样，延王殿下也就更能配合我们，也更不能离开姐姐了，不是吗？”苏奇看向苏秀瑛，笑道。

    苏秀瑛眼中有着复杂，她的弟弟，永远都是这么精于算计，甚至是连她的心，都算计得分毫不差。

    ——

    许久之后，暮色将近，天空阴沉，大地已尽数笼罩于黑暗之中。

    纳兰明殊这才抹去额角的汗珠，收起紫昙鼎，紧握着装好解毒丹药的锦盒，戴上面纱往皇宫而去。

    她通过传送阵进入樱林，回到凤羽宫梳洗过后，换上雪白的广袖流仙裙，便往长春宫而去。

    宫道悠长，皆沉湎于悲伤气氛之中。宫人们也皆是一身素白，素面朝天，见到她时，眼中都闪过复杂与怜悯，屈膝行礼过后便离开。

    而此时，宫中四处已然挂起白幡，悲歌不绝，纳兰明殊快步往长春宫而去，一定还有时间，母后一定会撑过去的！

    长春宫宫门紧闭，纳兰明殊推开宫门，院中已准备好了棺材，血红色夺目的棺材，镀上了纯金雕刻的龙凤，华丽凄美。

    好几名太监都神色焦急地守在门外，见到纳兰明殊，当即就过来拜见：“奴才参见九公主殿下。”

    纳兰明殊淡淡点头，刚想绕过他们进殿，一名太监当即就道：“九公主殿下，还请让开门，让我们为娘娘布置灵堂。”

    “放肆！”千棂冷冷地看着那名太监，道：“皇后娘娘还在人世，你们这是在诅咒娘娘早登极乐？”

    那名太监身子一缩，颤抖着道：“奴才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这是贵妃娘娘吩咐的。”

    毕竟，皇后娘娘的死，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注定了的。

    “九公主殿下，你也不要叫奴才们不好做，皇后娘娘早登极乐，也免得受苦不是。你生来废材，娘娘也想早些摆脱不是。”一名太监语带嘲讽地说道。

    毕竟，在他看来，纳兰明殊不过是个废材，连他都不如！

    而这后宫，谁不知道是燕贵妃娘娘的天下，北柠皇后就一个病秧子，早点死了大家也安心。

    “妄议皇后、嫡公主，诅咒皇后，来人，将他拖出去，五马分尸！”纳兰明殊冷冷地瞥了眼那太监，当即就有长春宫的侍卫来将他拖了下去。

    其他几名太监也不再言语，相互对视之后纷纷告辞，生怕下一个五马分尸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