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现实再残酷也泯灭不了人性善良
曾经有人说过:
雪崩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未曾仔细了解过这句话前提背景,仅仅从句意上出发。
天佑感觉很矛盾。
假设自己就是一片雪花,顺其自然随风飘落。
假设自己发现雪层的构架出现问题。
那么眼前就会两个选择:一个是解决它;一个是躲开它。
如果要选择解决构架的隐患。
那么自己就要团结其他雪花,凝成更为结实,更为冰冷的雪团。然后继续排斥或者吸收身下的其他雪花或者雪块。
最终和高峰石面达成共识,凝成冻土,稳固一方......
可这里面最缺乏,却又最不可或缺的条件,是时间。其中包括了诞生的时间和积累的时间。
除非天纵奇才,巧用能力压缩时间成本。不然恐怕早就化作雾气滋润天地。
而如果选择躲避。
那么,往哪躲?
往下?雪崩就是从中层结构的开始崩塌的。
拼命往下,躲在地缝里?早已寒彻一方的冻土又冷又硬。以雪花的结构和温度凭什么能够融入其中?
往山顶?一个萝卜一个坑。比自己更为冰冷更为坚硬的上层同类们会愿意让出兴许可能的生存位置?
往下?雪崩时死路一条,而且越下层被波及的范围就越大。
至于活跃在风头浪尖,然后趁机会纵跃登岸...
谁能确定彼岸不会因为这拼命一跃而坍塌?谁能笃定结局是被捞上岸,而不是拉下水......
这朵年轻的雪花,既解决不了问题,也躲不开灾难。它的存在,好像只是为给灾难增加一缕沉重的分量......
至于那些经由世界允许,并且怀抱着对世间憧憬和热爱,甚至愿为其奔波一生,甚至葬送自己的雪花。
就算再怎么拼死挣扎,最终却也只能和其他雪花混为一谈,甚至被认定为是“帮凶”的一份子。
作为传承记忆中最早记录的种族团体。天佑相信,也自信混沌魔神一族中一定有这样的存在。
“说句心里话。
作为过来人,我不希望这些位默默无闻,艰苦奋斗过的前辈无人惦记。
就因为失败了,消逝了。结果除却天地,众生遗之。
在我眼里,罗睺可以代表过去的混沌魔神,却代表不了它们。
牌位无名,也是我唯一能给它们的尊重。
当然啦,作为曾经淋过雨的存在。已经完全自由的它们,肯定也不会介意为我这么娇弱良善的后辈撑起一把伞。”
此间无圣人。混沌魔神又早已绝种。只求心里安慰,耕耘信仰用来聊以度日的天佑随意口嗨道。
听完以上这番解释。
首阳山八景宫,太上圣人闭眼断开链接。
人,同仁。人族,亦人教。
至于徒孙从哪来?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一切交由时间去观察即可。
昆仑山玉虚宫,原始圣人皱眉。
师长既在,些许不敬。要么师长提,要么师父教。师叔祖出面那是多管闲事。
想管...但管不着。
还有,师兄可以不在意。自己却不能忽略这人的来历和动机。
封神将始,天机浑蒙。
这兴许又是一变数......
金鳌岛碧游宫,打一出生就兄弟三位生活在一起的通天圣人不是很能理解这样的举动。
可以有,但没必要。
只是灵绪微颤,若有所觉,却一无所获...就很纠结。
天外天,女娲宫,女娲娘娘难以掩饰的神伤。
她创造了人族。
但曾经人族成为永恒天地主角的始终。她却袖手旁观。
纵有多般无奈。她也确实眼睁睁的看着不知有多少雪花一样的人族凋零......
心地善良的孩子总是能在不知不觉中得到大人的偏爱和容忍。
天佑愿意为混沌无妄者匀出一份属于圣人的供奉。她自然也愿意为天佑匀出一点对人族无妄者的偏爱。
地府,后土娘娘莫名的伤感。
当年,因为兄妹情义,主张和平的自己总是被申扬争战的兄长们拉着南征北战。
挥下巫族子弟难享太平,死伤无算。
后来,身化轮回却又恰逢巫妖决战。自己不悔此举,毕竟也算是为巫族谋求了一线生机。
可因此惨死的众多巫族子弟们。如今除了自己,还会不会有后辈偶尔悼念一番?
紫霄宫内,鸿钧道祖那蕴含星海宸空的眼睛里,最深处的某个噬光角落,缓缓用光披出自己的形状。
道心种魔,魔涨而道消。
这是诅咒,也是必然。
可现在...
魔性孕道,魔暗则道明。
一呼一吸,都在循环轮回......
圣人们各有所思,意志先后离开,顺便随手留下一点灵觉。
按照某个游戏术语来解释,就是圣人离开时随手插了个眼......
祭立之初,要说出祭位之名,要诵出祭者之功。这是天佑前世的习俗。
告念完告一段落后,天佑砸吧了一下嘴巴。
虽说不管唯二的听客如何表现,他都要把话说完。
只是现在...这俩货一副听了催眠曲的睡瘫模样。
除了没能达成狐假虎威的潜威慑的失落,天佑更多的是对自己叙述水平的怀疑和打击。
回头望向窗外...没有时钟,又不懂分辨天地十二时辰。判断时间仅能模糊依靠晴天的阳光光照度去辨别......
此刻,是下午阳光盛极将衰的时间。
牌位是上午搞定的,祭拜是中午开始的。一件简单的事情却也花了一天的时间。(日落无光,为了安全着想茅草屋内无明火。)
但是天佑却很满足。不需要为了生活而奔波,不需要和为了突出自己的卷王们拼卷极限......
一天做一事的慢节奏生活。
一个满足的深吸,一个惬意的吐气。
将两不给面子的家伙抱回狗窝,等天佑转身离开去做晚饭...
一个用竹筒和藤蔓编织而成的框架内,填堆着厚厚一层茅草尖的狗窝里。
一只鸡冠尚未完全长成的未成年母鸡,缩成一团依在侧躺沉睡的白色狐狸的胸口。
如同搂着珍稀宝贝。狐狸两只前腿曲成Z型,前爪回勾搭在母鸡身上,前臂紧贴着鸡身。微张的长嘴难得半露舌头淌下口水......
经过几天适应,天佑从一天一杯笋汤,过渡到一天三餐三杯的食量。
等到晚餐结束,天空已经一片暗蓝。
这时候,半途失去意识的九尾狐才堪堪恢复,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