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件私事，你们公司是怎么收费的？”

    “啊？”白一一没懂。

    “别误会，我只是有件事想委托给你，想问一下费用的问题。”

    “……免费。”

    石承很意外，白一一只好解释道，“我们对于客户有审核要求，部分业务范畴是免费的，石警官是想委托什么？”

    石承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我最近在办一件贩毒集团的案子，很危险，我怕……”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就好像说了就会成真，“如果我始终没有联系你，请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我妻子，趁着我们还没孩子，她还可以有更多选择。”

    白一一沉默了，忽然觉得那轻飘飘的信封如此沉重，良久，她跟服务生借来纸笔，“签个委托书吧。”

    等交代完，石承被另一通电话叫走了。白一一捏着那张委托书，说不清心里是怎样一种情绪。

    夜涂用小勺子划拉着咖啡表层的拉花，“他儿子也是警察。”

    白一一听闻不解地回眸，继而就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轻笑无言。

    …………

    廉浩刚开完会，看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没接，紧接着就收到一条短信：药。他忽然反应过来对方到底是谁，赶紧拨了回去。

    “哟，这不是廉总吗？”

    “有事说事。”

    “廉总就是爽快，我帮了你这么大个忙，你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啊？”

    廉浩皱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最近这手头吧不太宽裕，想让廉总帮衬帮衬，你意下如何？”

    廉浩往办公室外面看了一眼，合上百叶窗压低了声音，“我给过你了，少跟我装蒜。”

    “哎哟，那点钱对于你现在的身家来说算什么？我帮你拿到那么多遗产，你不能就这么打发我吧？”

    “我没拿到钱，遗嘱的事还没落地。”

    “那跟我可没关系，反正廉康死了，你怎么都能拿到钱，三千万，今天晚上我就要。”

    “狮子大开口啊你！没钱。”

    对方冷哼了一声，“我这个人就是比较喜欢记账，你从我这买的货……”

    廉浩恨不得顺着电话把他揍一顿，“就几个小时，我上哪弄那么多钱？”

    “那是你的事，就这点时间，拿不到钱就别怪我把这件事抖落出去。”

    “喂，喂？”廉浩怒火中烧，气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它弹了两下又掉到了地上，不过经过缓冲之后没摔坏。

    冷静下来之后，他开始思考解决办法，片刻之后捡起手机，拨通了廉智的电话，“你在哪呢？”

    ………………

    “石队，查到了，就是我们一直盯的那家经销商，他约了廉浩今晚见面。”

    “很好，准备行动！”

    “是。”

    晚上廉浩开车一路绕着弯，带着钱到了约定地点。

    “你这哪有三千万。”

    “少废话，爱要不要。”

    对方拿上钱，左顾右盼，“以后再找你算账。”

    廉浩松了口气，果然就像廉智说的，他是准备跑路才找上门来，解决了眼前的问题，他觉得短期内都能高枕无忧了，不由得眉毛上扬，然而转身没走几步就被围住了。

    当天晚上，廉智回家没多久就有人来敲门。

    “我们是和盛路公安局的，现怀疑你涉嫌谋杀，请配合我们调查。”

    “搞错了吧，我谋杀……”廉智话音未落就被拷走了。

    …………

    两日后

    廉煜一身笔挺西装靠在车旁低头看手机，儒雅的气质搭配出众的颜值，令身边不少路过的女生窃窃私语。

    “那是廉煜学长吧，好帅啊！”

    “听说他可是业界的翘楚，不仅上学跳级，还是咱们学校优秀毕业生，可厉害了！”

    “好想去要个微信啊，可是我不敢。”

    “我也想要。”

    两人聊的差点就兴奋尖叫了，楚安安暧昧地碰了碰廉舒，“你不会在和学长谈恋爱吧？”

    廉舒慌忙澄清，“你别瞎说，他现在是我哥。”

    楚安安十分诧异，“你不是单亲家庭，独生女吗？”

    廉舒尽量掩饰自己的心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楚安安虽然满头问号，但很识趣地没有问下去。

    “定了，一个星期后开庭。”

    廉煜看着同事发来的消息，喜怒哀乐从他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一种，他并不意外这个结果，或者说，这个结果有他的推波助澜。

    一年前

    “喂，小煜你在哪呢……大晚上的看什么书，出来陪我喝酒。”

    廉煜看着不停给自己灌酒的廉智，甚是不解，“你少喝点，这是遇上什么事了？”

    “我跟你说，咱爸真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竟然要把公司给大姐，凭什么？”廉智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我天天跑业务见客户，喝酒喝到吐的，到头来什么也没落着，他是拿我当什么？我不是他儿子吗？凭什么给廉亚？”

    “爸跟你说的？”

    “没有，他和陈涵打电话的时候我偷听到的。”廉智边说边倒酒，一顿吐槽，丝毫不顾及。

    廉煜摩挲着格纹的酒杯，棱角分明的手感让他的思路渐渐清晰，手机恰到好处的来了一条微信，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廉智随口问道，“这个点还忙工作啊？”

    廉煜推了推眼镜，“我同事最近接了个案子有点棘手，来找我问主意。”

    廉智喝酒上了头，“什么案子说来听听，正好就着酒。”

    廉煜打量他的状态，慢悠悠地开口，“有个男的要打官司，警方指控他谋杀。”

    廉智打了个酒嗝，“杀谁啊？”

    “他父亲。”

    廉智明显一顿，廉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爽冽的气泡充斥着味蕾，让他格外的清醒，“好像是因为关系不太好，警方给的指控理由是他给他父亲下毒，慢性毒药，神不知鬼不觉的，也没什么证据，所以就有点难打。”

    “这为什么难打？”

    “因为知道是他下的毒，无非就是良心的问题，谁让人家给的钱多呢！”

    廉智若有所思，但很快就没有放在心上，“来来，接着喝，别光我一人喝啊！你剩那么多养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