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桥上当临时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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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警察上门

    晌午时分,白一一到了郝彦家,看到一脸老实和悲情的陶思,眼神颇有些冷淡,这让陶思不禁心虚,担心自己要求留在家里的真实目的是不是暴露了?

    可白一一没说什么,把三千块钱放在桌子上,“把你妈妈的事处理一下。”

    郝彦看了一眼那钱,双手撑着额头,从出事到现在,尸体还在医院的停尸间,他没钱火化。

    “我是看在你妈妈的份上才费这个功夫,我找人谈好了,下午的时候他会过来处理这件事,你就全程跟着,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吗?”

    郝彦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妈妈现在在哪呢?”

    “医院停尸间。”

    白一一猜到了,她不想对郝彦的所作所为和生活状态发表任何评论,她也懒得评论这种烂人。

    “你好,这里是陶思家吗?”一位民警在外面敲门。

    郝彦赶紧逃离当前的氛围,但看到警察整个人的第一反应是心慌,紧接着强装镇定,“我是他儿子,你们找她?”

    “那正好,我就找你。”另一位民警出示了一下证件,“我们是和盛路公安局的,关于您母亲的事故有些问题想跟你了解一下。”

    陶思见到警察比谁都紧张,双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抓着擦破的衣服。

    石承摆好记录本,“姓名。”

    “郝彦。”

    “和陶思是什么关系?”

    “母子。”

    “你认识黄德吗?”

    “那个肇事司机?”郝彦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我怎么可能认识他?”

    “没听你母亲提起过?”

    “没有啊。”郝彦狐疑万分,“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例行询问。”石承在本子上记好对话内容,接着问,“你母亲买过一份人身意外险,你知道吗?”

    另一个警察把白一一和时泽叫到外面,也是依例问了姓名以及与陶思的关系。

    “她是我们公司的委托人。”

    “委托什么业务?”

    “处理一笔遗产。”

    小警察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所疑问,“名片有吗?”

    白一一礼貌地微笑,“不好意思,出门没带。”

    “那公司叫什么名字?”

    “七日缘。”

    “公司在哪?”

    “A市。”

    “那陶思是在什么情况下去了你们公司委托业务的?”

    “警察同志,这个问题和她的事故有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问了才知道,请你配合。”

    他公事公办的态度让白一一丝毫不怀疑他会去查这个公司。

    “陶女士六年前曾去A市旅游过,机缘巧合下到我们公司咨询了相关业务。”

    “麻烦提供一下相关地址,我们会去核实一下。”

    “……”鬼知道这个公司压根不存在,她去哪找地址?“我们公司刚搬了新地址,没记住。”

    小警察的眼神已经开始怀疑了。

    “这样吧,我打个电话给公司问一下,可以吗?”

    “开免提。”

    电话那边响了三声,岑御接了起来,开口第一句就是,“有事快说,打游戏呢!”

    白一一保持微笑,“咱们‘七日缘’公司地址是哪里啊?”

    电话那边沉默了三秒,然后回道,“公司地址都记不住,你是不想回来了是吧?”

    岑御报了一个很长的地址,小警察记了半天。挂了电话之后,岑御退了游戏赶紧去翻手机号码,还嘀咕道,“老大也有失策的时候啊!”

    了解过公司情况之后,小警察就没什么问题了,石承也很快走了出来,两人交代了两句才离开。

    郝彦不明白,这警察怎么总是问他、他妈妈和黄德之间的关系?想起前两天保险公司说的骗保,他回过味来,这不会是真的吧?

    …………

    自打那天挨了揍之后,阮大富他们就再没来过,郝彦还以为是时泽的震慑奏效了,谁知道转天就来了新面孔。

    这天他刚处理完陶思的后事,带着骨灰盒回到家,他准备葬到老家去。

    一个脖子上有刀疤的寸头男人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手里拿棒球棒的打手,“你就是郝彦?”

    一看这架势,郝彦就心惊肉跳,“我不是,你们找错人了。”

    那寸头男冷笑,一挥手,一群人就围了上来,时泽左挡右拦,承伤力几乎满分,因为郝彦抽空就不知道躲到哪去了。寸头男摩挲着下巴,注意到专心闪躲的白一一,只防不攻的人他见过不少,但她这个防守能力有点匪夷所思。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样,她能及时躲避别人的攻击,可他看得出来,她没有一点攻击力。

    “行了,别打了!”寸头男突然叫停,“没必要为难一个陌生人。”他颇为欣赏地看向时泽。

    而此时时泽正在检查身上的伤,除了手臂红了一道印子之外,其他地方还好。

    “把郝彦交出来,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这么多人轮着打,你也受不了。”

    时泽也是不服气,“你大可以试试。”

    白一一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收敛一点,转而问道,“你是来要钱的?”

    “没错。”

    “多少?”

    “70万。”

    白一一蹙眉,“不是40万吗?”

    “那是赌债,郝彦他还借了高利贷,你不知道吗?”寸头男眼神蔑视地瞥向门框后面的人,“借钱总是要还的,也不能总拖着。”

    “要么你三天后再来,要么打一架,你自己选。”

    这波反客为主让寸头男愣了,他余光看向旁边一个满身腱子肉的男人,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意思是打起来他也没把握。寸头男心中讶于时泽的战斗力,佯装淡定,“那就给你这个面子,三天后,要是拿不出钱,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白一一没搭理他这套威胁,转身进屋扫视了一圈,陶思不见了。

    …………

    夜半三更,寸头男睡得正香,忽然从梦中惊醒,发现屋子里漆黑一片,窗帘的缝隙中隐隐地偷过来一缕月光,一个满身鲜红的身影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一瞬间他从头凉到脚底,摩挲着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个手串。

    陶思一个闪现出现他面前,抬手就奔着他的脖子去了,但在碰到手串时一阵刺痛,逼得她不得不退了回去,她凝视着他手里的物件,怨气越来越浓郁。

    寸头男挑衅她,“有本事你再来!我早防着你呢!老子我什么没见过!”

    陶思怒不可遏,屈指再次攻了上去,寸头男举着手串以为她无计可施,但是阴冷的阴气从她身上迸发而出,手串竟然裂了!接着就碎落一地,他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陶思钳制住。

    这一次,她可不是只想吓唬吓唬而已,显然寸头男的背景比阮大富厉害多了,不解决掉他,郝彦摆脱不了这些人,反正她已经死了,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