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白一一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扬了扬手机，“一箭双雕。”

    夜涂冷着脸拿过手机，还顺手扔了件外套在她腿上。白一一不解，她这裙子到膝盖，也没有很短。

    “开你的车，不该看的别看。”

    经他警告，那司机赶紧收回视线，还不自然地调整了下坐姿，装作无事发生一样。白一一乖乖地把衣服盖好，“我试过了，他身上确实什么都没有，按理说，晚上出来更危险，如果是符之类的他没理由不带着。”

    夜涂翻着胡晓野的朋友圈，嗤之以鼻，“这个学生当的，除了学习，什么都干。”

    白一一不甚在意，一心摆弄着外套上的装饰物，那是一个彼岸花样式的胸针，很小巧，“这个胸针还挺好看的，你买的？”

    “别人送的。”

    “女生送的？”

    “嗯。”夜涂貌似发现了什么线索，回答问题压根没走心。

    “噢。”白衣一瞬间意兴阑珊，扭头看向窗外。

    夜涂刚翻完朋友圈，对方就设置了查看权限，他把手机还给她，这才注意到胸针，“你要是喜欢，我让人做个一模一样的送你。”

    “也没有很喜欢，而且我也用不上。”

    直到下车，他们之间都没有任何交流，夜涂不明所以，在她进小区之后拦住了她，“你怎么了？”

    白一一本想不了了之，但是他一问她就更不爽了，但又觉得她似乎没有立场去质疑。

    “有话就问好吗？”

    白一一低着头看着路灯下的影子，“送你胸针的女生是谁啊？”

    “啊？”夜涂不由得去回想自己说过的话，“我这么说的吗？”

    “你还要否认不成？”

    “额……也不是，如果70多岁算女生的话，那就是吧。”

    “多……多少？”

    “她是昆仑的，活了四千年，以修炼停滞和人间的规律来说，大概是70多岁吧。”夜涂很认真地在给她解释这件事，“至于那个胸针，是昆仑找我的媒介，一百年前这东西还是块怀表。”

    “啊……”原来是这样。

    “所以不是什么重要信物。”夜涂弹了下她的头，“下次直接问，搞得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白一一不服，“那你怎么不直接解释？”

    两人相视一眼沉默了，好像没有上司向下属解释私事的道理。白一一意识到自己越界了，为自己的不理智暗暗叹气，“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先回去吧。”

    夜涂半晌无言，只在她擦肩而过之时才从身后环抱住她，“我下次注意好吗？”

    白一一的沦陷只持续了三秒钟，“好不正经的阎王。”

    “……”夜涂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走走走！别让我看见你。”他这无穷无尽的一生里，怕是只能容忍这么一个在他雷点上蹦迪的人了。

    苗慧划拉着防盗门板，“怎么还没回来啊。”在她的脑洞发散到千奇百怪之前，敲门声终于响了，“你们回来啦！没事吧？”“没事啊，时泽呢？”“他睡得可死了。”随语也凑了过来，“进展怎么样啊？”“加到微信了。”白一一把手机递给他，“他什么时候发消息什么时候给他回，别聊太过了就行。”随语茫然地看着手机，合着聊天也可以代聊吗？“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他朋友圈里发了一条远山会所的消息，他有可能会去。我们可以从这个入手，既然他对江潇有兴趣，那就借他的场地演场戏。”

    “这个会所我记得是A市很有名的一家，不好进吧？”

    白一一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明日活动的邀请函，江潇刚发来的。”

    随语不解，“他怎么知道你会来A市？”

    苗慧赶紧澄清，“我们可什么都没说。”

    “应该是有人告诉他我去酒吧了，所以他发来邀请函试探。对他来说，能帮的上一份忙，说不定就能多活两年，自然是想抓住一切机会。”

    “那如果每次来A市都能碰到，他岂不是要混成长命百岁？”

    一众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看向夜涂，他轻蔑地冷笑，“他的出现是白一一的福报，又不是他的。”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他能容忍这么久。

    白一一反复研究那个邀请函，一个新品展会，参加的好像是各大食品行业的公司，定在了白天，“这活动是星期天的，胡晓野能去吗？”

    “我了解过，他现在已经在准备休学了，星期天那天他已经请了假不去上课。他父亲进去之后，他和他妈妈租了个房子住。他一直都不想学习，就想混社会，现在又盯上了势力大的江潇，不过他倒是挺会赚钱的，别管渠道正不正吧，反正第一桶金是在学校挣来的，还不少。”

    “那这个展会他大概是不会错过了。”

    “他这19岁的年纪，脑回路真不是一般的活跃。”苗慧觉得有点不务正业。

    “那我们以什么身份去？”随语在思考什么样的人会去参加展会，“要不然伪装成老板和秘书之类的，再不就是生意人、加盟代理的。”他兴致浓厚，似乎很想去过把戏瘾。

    苗慧也蠢蠢欲动，悄悄地和他密谋，“那老板的话，肯定得是阎王大人了吧？”

    随语偷偷地瞄向夜涂，却见他在旁若无人地盯着白一一发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思已经如此明目张胆了，“我们还是换个思路吧。”

    白一一开口，“别乱想了，我这有个诱饵他肯定感兴趣。”

    ……………………

    远山会所共6层，场地很大，不仅包含了健身、桑拿、餐饮等多种领域，还开辟了一整层来承接商业活动，这个食展会只能算是很小的一个，但却吸引了很多公司来竞争展位，毕竟在远山会所里来往的人士都有可能是他们的投资人。

    但就是这么一个小活动，却让江潇这么尊“大神”亲临现场，很多人抓到他的身影之后一路跟到了展会，场馆内的人员量还是很大的，除去一些挤破头插进来的小企业，也不乏经营多年想要转型的老品牌，所以江潇到场也不纯粹是为了那一个人，毕竟他对于自己的分量还是有数的。

    白一一看到满场的美食都快看花眼了，试吃了好几家，还差点入手。夜涂调侃她，“要不要都给你买下来？”

    “可以吗？”

    夜涂一秒变脸，“办你的正事去！”

    白一一就没指望他能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