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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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春意携恶

    南江三秀,第一秀山俊水柔,南江的山不是连绵而如竹笋座座独立,水之柔就连大河南江也是温柔无波,四季如此。这第二秀,便是南江的气候,四季长平,没有多大变化,常年暖意,是乃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这第三秀便是南江的女人,秀外慧中,知识琴箫,这南江不光出才子更出才女,秦国名列前茅的十大才女便有其七出自南江,就连当今的国母,秦后也是南江人。

    那是当今秦帝尚未登基称帝时因南江之美前来游玩,听闻十大才女之首的秦后祖籍便就在南江,好奇使然,前去拜访便是一眼相中,至那时的秦王登基之后便封为皇后,秦后执掌后宫,而这南江之地也成了秦国四江之首。

    秦王的风流韵事当然于南江之行的白定官等人并无关系,三人在踏入南江地界后便沿途打听关于那块蓝布的事情,但事情并没有他们想的这般容易,一连打听数日也毫无头绪。

    南江因地理位置特殊,四季气候如春,出产的是南丝,因质地柔软,面料精细故而是秦宫御用,平常人家是用不起的。

    而白定官手里的蓝布面料是麻料,在麻料上染色还浑然一体不见半点缝隙,蓝白分明可见是扎染手法,而这块布的染色技艺却要更加的高超,就连南江御建丝办中的宫廷御用染师也没这般技艺。

    南江靠西,金兰郡地界当中的边界小城,青石镇上。

    自踏入南江地界后,白定官一行也不算没有收获,在那块神秘的蓝布上没有头绪,但却领略了南江的风土人情以及宫廷御用南丝绸缎的华美。

    白定官也是心情愉悦,在花费将近五百两银钱后为戚夫人和黄姝香够得了两匹南绸,一款名曰‘南华’一款名曰‘秀圃’,其丝织乃是采用芒针技术织成,几乎无细微空隙,这两匹制衣之后可让绣女上图,而南江的南绸之所以有名,不光是芒针织布的技术还有手法款式惊艳的绣女纹图。

    在南江腹地的金兰郡的南丝发源博览院里珍藏着三件象征着南江丝艺最高技艺的三件成衣,一件名为‘天画’,一件名为‘上雨’,一件名为‘同艺’,这三件成衣不管是选丝、成布、染色、制衣,皆是上上成,其中‘天画’和‘上雨’乃是百年前的佳作,而‘同艺’是后世匠人为祭奠先祖制作效仿的近现代珍品,由南江‘六养五织四染三制’十七家共同制作而成,故名同艺。其实在博览院中原本的藏品该是四件,这最后一件方才承得上同艺,是集整个南江布业的高超技艺的匠人合力完成的真正珍品,此衣唤作‘红伏’乃是当今秦后出嫁时的嫁衣!

    白定官购得的两款南绸自然不能与秦宫御用的相比,不过也足够戚夫人高兴一阵了,唯一不美的是这点的殊荣她并没能独享,撒娇吵闹一阵顺带帮还在玲珑郡的黄姝香饶得一匹,心中虽有不痛快可也只能认了。

    在青石镇停留一日后,三人再次踏上寻找关于那块蓝布的消息,经过白定官等人的寻访打听下,终于在青石镇一家老字号的成衣店打听到一点关于蓝布的线索。

    由那家老字号的成衣店掌柜回忆说,这块蓝布的染法技艺他还在学徒时曾今见过一次,这一晃十多年过去还能够记忆犹新的原因是因为那位拿着几乎相同色泽染法的人是南江真正的原住民。

    那掌柜说到南江原住民时,白定官也是一愣,自然是知道关于南江原住民的事情,此事说起来就要谈及到秦国大统前后,那时的南江并不是现在这般样子而是一处原始丛林,居住在此地的人被称为‘南蛮’,秦国大统时派军征伐,足足花费七年方才将这块蛮夷之地征服,而之后为维护又花费四年,在南江这块土地上不知折损了多少性命,秦国密卷中便有记载说在开辟南江前这里的土壤都是红色的。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白定官还是甘愿冒险走一趟如今还有南蛮人存在的地方,南江东北边地,古蔺山一带。

    马车沿着官道朝东北向一直行走了七天左右,直至第八天过后,平坦的道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颠簸的土路,又行走莫约四五天上下,在土路的末尾是陡峭的山路,原本在靠近古蔺山的原始山林附近,白定官准备让戚夫人暂住在一户农家,由他和三爷两人前往,可戚夫人不愿,苦苦哀求下只好带着戚夫人一路冒进古蔺山这片为数不多的尚未开制的荒蛮区域,没有车辆可行驶的道路,就连马匹也只行走到一半路程后弃用改为步行。

    按照三爷的估算原本七天的路程因戚夫人的缘故整整走了将近十日,期间是露宿山野,自然搞的戚夫人叫苦不迭,后悔不停,在一路的抱怨和牢骚下三人终于抵达古蔺山山脚,也是苍天眷顾,在踏入古蔺山半日不久便寻到南蛮人的村庄,也是先秦帝王的功勋,在秦先帝征服这块蛮夷之地后曾派遣有司礼司的教员前来教化,故而在言语方面尚能对答。

    在一番交流下,白定官以半斤盐的价格换的蓝布的染法,这从外界带盐的法子还是青石镇那位掌柜建议的,若非如此,白定官等人恐怕要无功而返了,在换取了十日的学习机会,白定官自然是欣然接受并认真跟学。

    原本一路极为顺利的白定官三人陷入危险的境地便是在学完蓝布染法的第十一日的一个清晨,这一天是三人准备离开南蛮人村子准备出发前的前一刻,事由起因便是戚夫人,准确的说是戚夫人随身带着的那匹名为‘南华’的南绸。

    在出发前,白定官正和南蛮人告别,并定下承诺在返回西江之后会再次前来并带来他们所需要的许多生活物资并定下商盟契书。

    就在白定官幻想着他这次返回西江后将从南蛮人手里学到的染法技艺用在自己布匹上后的美好景象时,戚夫人却突然和一位南蛮女子争吵了起来。

    蛮荒山野的人,生性粗狂,讲道理在他们这里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拳头说了算,在争吵间那位南蛮女子便直接动手,戚夫人这位娇生惯养的女子怎可能是南蛮女子的对手,只是轻轻一推便让戚夫人人仰马翻,这一倒地,那身为护卫的三爷自然要挺身而出,出自本能的反应从腰间拔出刀来,这一拔,便拔掉了白三爷的脑袋。

    对南蛮人拔刀相见,就如同要取对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