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叫毕方，是技术分析科的负责人，别看年纪轻轻，但技术是真的优秀，就是些老警员都对他表示由衷的佩服。

    穷奇对毕方的态度一点也不见怪:“AIP的脑袋虽然残缺，但应该还能用吧？”

    “不幸的是，他连目标都没看见就被消灭了。”

    “能直接解决掉AIP，需要多强的手段？”

    “别的AI人我不敢说，但经过我加强的AI人，这么说吧，你就是全速开车撞到他，他都不一定能有损伤。”

    “这么说，对方至少是推土机这种程度的力量。”

    “或许更强。”

    穷奇酌了一口烟:“就因为这个不开心？”

    “对方这是在向我挑战，我一定会让他后悔的。”

    “现在连是什么人，不对，是不是人做的都还不知道呢，你怎么知道是他而不是它？”

    毕方转身看向穷奇:“你在和我说绕口令吗？”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不管对方是不是人，都是有意向警察挑衅，否则根本没必要特意杀了他们。”

    “我有一个想法，何不让AIP之间行成共联，这样只要有一个出事，其他AIP也能及时获得嫌疑人的信息。”

    “这样做就需要一个核心管理，统筹兼顾每一位AIP的情况，我们只是警察，所有的AIP加起来总共一百多台而已，用不到这种高尖端的玩意。”

    “你应该能做一个吧？”

    “我当然能，不过你别想，AI人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像人一样，想法自然也是人类的想法，换做是你，你愿意同别人共享你的所感所看甚至想法吗？”

    “我又不是要做到这一步。”

    “那也和监视一样，AI人也需要自由，这么做的结果只会引发AI人的抗议。”

    “别说了，我知道了。”

    毕方转身再次面向屏幕:“首要目的，还是把0985的头找回来吧，既然现场没有，就代表被人带走了。”

    “如果是为了不泄露身份，那直接破坏掉就好了，拿走是什么目的？”

    “AI人的记忆有特别的保密程序，如果对方不是熟悉保密程序的人，想要从0985那里知道些什么应该不太可能，而且他们真的想要调查，我马上就能知道。”

    “所以说，这并不是他们的目的，看来还需要更进一步的调查。”

    毕方再次回了个头:“从哪调查，不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那就从知道的那一边入手。”

    穷奇认为还是要从方气正着手，他是这个案件唯一明确的线索。

    离开技术分析科，穷奇驾车去到出租公寓，只是此刻，方气正并没有回到出租屋。

    之后，穷奇着手调查酒店附近的监控，确认方气正和另一个人到底要去哪。

    差不多过了三个路口，监控显示二人进了地铁站，乘坐3号线地铁离开了，之后就找不到人了。

    线索再次中断，现在，穷奇只能寄托于方气正能很快回到出租屋或是酒店。

    就在穷奇一筹莫展之际，一个电话打到了穷奇的手环上，来电显示为毕方。

    穷奇直接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我收到了0985的信号。”

    “确定？”

    “他们或许真的想调查什么。”

    “地点在哪？”

    “城东区天字一号路，但具体在什么地方，不确定，只显示了一栋楼。”

    “位置交给我，剩下的，我来处理。”

    天字一号路是一条繁华的街道，正好在地铁三号线的方向上，距离地铁站只有500米，这非常符合方气正和另一个人坐地铁离开的方向。

    穷奇开车来到天字一号路上，按照毕方给的位置找到了那栋楼。

    看到那栋楼的时候，穷奇终于知道地图上为什么没有显示具体信息了，那栋楼是曾经在拆迁中遗留下来的旧楼。

    之所以遗留下来，就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住户有许多人不接受给出的拆迁费，最终开发商就把这里放弃了。

    而这栋旧楼就成了和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的地标建筑了。

    不过这个地标已经不是什么好的意思，而是代表让人不敢接近，网上已有传言，晚上进入这栋楼的人将永远不可能再出去，而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人不信邪，便在夜里进入这栋楼一探究竟，结果那人就真的人间蒸发了，警察搜查了整栋楼都没有找到那个人。

    这件事，穷奇也知道，那时他也负责找过人，不过那时穷奇也没有见过这里还住着人。

    “竟然还有人愿意在这里住。”

    穷奇下车走进大楼，楼道里有些昏暗，墙面上的乱涂乱画让这栋楼看起来更加的陈旧。

    这栋楼不高，一共六层，公寓式设计，一条走廊连通着五户，不过看起来都没什么人住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断水断电的缘故。

    穷奇开启右眼的热成像观察每一个房间，确认是否有人。

    结果一二三楼都没有人，直到来到四楼，穷奇在第二户看到了人。

    但房间里有三个人。

    穷奇不确定是不是目标，于是先继续观察其他的房间。

    直到把六层楼都看完，穷奇才最终确认目标应该是在那个房间。

    回到四楼，穷奇先观察了一下楼道的情况，即便是大白天，楼道的灰暗程度也像阴天一样，虽然已经断水断电，但却有着一股潮湿的感觉。

    走到第二个房门前，穷奇按下的门铃，通过右眼，穷奇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对这声响铃是有反应的，这也就意味着这个房间有电。

    穷奇带着好奇快速离开，片刻后，房门缓缓打开。

    通过对方的露面，穷奇确认对方就是在酒店与方气正碰面的那个人。

    这时房间里传来方气正的声音:“是谁？”

    对方随即回应了一句:“没有人，可能是门铃出故障了。”

    随后对方退回去关上了门。

    现在穷奇就不知道第三个人是谁了。

    穷奇关闭热成像准备先离开，而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又打开了，这让穷奇直接停下了刚要离开的脚步。

    可结果是，没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房门就一直那样敞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