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承诺不会难为女子，她才开始讲起了她和李丽认识和相处的过程：“娟子呢，哦，就是你们说的李丽，我们是大约一年前认识的吧。我这个工作呢，说白了就是穿梭在这一片的酒吧、KTV，有男的喝酒唱歌的时候需要找小妹陪陪就会找我。我平时会掌握一些这样的人员信息，根据客人的要求我给他们联系不同的小妹。”

    说这话的时候，女子一直在偷偷的拿眼时不时观察我的表情，见我皱着眉头，她赶紧解释：“警官，我这工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我就是介绍小妹陪着唱唱歌、喝喝酒，我拿个介绍费。他们要是干啥违法的事，可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

    我不耐烦的打断她：“行了行了！赶紧说正事儿！”

    女子接着说道：“这个娟子是别人介绍给我的，她们在各个酒吧、KTV串场，自己接触到的男的啥样的都有，我给介绍的资源则相对好一些，而且有我居中沟通着，万一出了啥纠纷也好解决。所以她们自己单干的会主动的想要联系一个像我这样的中间人，娟子就是这样联系上我的。从那以后，娟子平时没事的晚上就在附近这些小场所里驻场，不一定在哪一家，如果我需要找人陪酒，就会给她打电话。她有时间就来，没时间就拉倒，我再联系别的小妹。”

    我问她道：“这个娟子住在哪里啊？有啥好朋友没？”

    女子一脸无奈：“警官，这你就真难为我了。我和她的关系说是朋友，其实算不上朋友，干她们这行的，谁会在家门口干啊？哪个不是背着家人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做这一行？她会跟我说自己的真名、家住哪里、好朋友都有谁？”

    一席话倒是把我怼的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了。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决心把窗户纸捅破：“你开口闭口‘干这行’‘干这行’，到底是干哪行啊？”

    女子始终不愿意正面谈论这个话题，见我绕来绕去又绕回了这里，有些恼怒又有些无奈的抱怨说：“哎哟我的李警官，你干嘛老抓着这个话题不放呢？！这和娟子的失踪有啥关系吗？”

    我态度强硬，提高嗓门说道：“废话！当然有关系！她做不同的工作就会接触到不同的人，这些人就是查清楚她失踪的关键！我刚刚已经跟你说了，我俩是来查清楚李丽失踪这个事儿的，我不愿多管你这一摊子烂事儿，但是你要是支支吾吾有所隐瞒，我出了这个门就通知这里的派出所，让他们找你聊聊联系小妹拿中介费的事儿，怎么样？！”

    一听我要将她交给派出所处理她“可能存在的介绍卖淫”的行为，女子立马就怂了，赶紧求饶：“哎哎哎哎~我说，我说还不行！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们这行算是跑不出你们的手掌心了！”

    女子朝着我和宁雪翻了个白眼，开始换了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说起了实情：“你们不是想听实话吗？那好，实话就是你们要找的这个李丽就是个卖肉的JI，我呢，就是个老鸨子。要是还不明白，那我就说的更直白更刺激一些，需要吗？”

    看着这女子换了副混不吝的表情，略带挑衅的用粗俗不堪的语言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我赶紧制止了她，免得让她放肆下去，搞得我在自己的女神面前收不了场。

    我清了清嗓子，想问李丽接客的情况，但是还得顾忌宁雪的感受。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边极不自然的宁雪，接着问那名女子：“李丽的客人都是些什么人呢？”

    那女子自嘲的笑了笑：“呵，李警官，你觉得谁会来这种地方呢？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去的都是高端的会所、庄园、酒店，那里的公主点一个花的钱够我们这些人吃好几天的。只有那些既没多少钱又想出来浪的人才会到这种地方来，花个两三百，败败火，呵呵呵呵~”

    说道后面，这姐姐居然放荡的笑了起来，搞得我和宁雪这俩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面红耳赤。

    我抓住刚刚的问题不放：“你还没有回答我，李丽的客人都是什么人？”

    女子叹了口气，无奈的回答：“咋了，我刚刚的回答难道不包括李丽？她除了年轻点跟别人有啥不一样？哼！说不一样也就是刚来的时候还挑三拣四，等没了钱就安分了，谁的生意都能做，有钱就是爷。”

    我继续问：“那她啥价格？”

    女子眉眼一挑，嘴角上扬，不怀好意的问到：“帅哥，你问的是什么东西啥价格啊？”说完又捂着嘴格格的笑了起来。

    旁边的宁雪忍不住了，怒目而视的盯着放荡不羁的女子，正色说道：“你态度端正一点！什么帅哥！我们是办案子的警察！”

    宁雪的爆发也在我的意料之外，声调一提吓了我一跳。

    那女子吃了瘪，不情不愿的撇着嘴嘟囔到：“行！叫他帅哥你急什么急！搞得跟吃醋了似的！”

    然后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明白你啥意思，我们是按小时收费，一个钟是100元，喝喝酒唱唱歌，最多动动手动动脚。出台呢就是300块一次，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快餐’，地方可以顾客选，也可以在咱所在的这样的小隔间里，给老板分个钱就行。要是出去包夜，那么价格就自己跟客户谈就行，到时候给我个介绍费。”

    听到我们坐的地方居然是做这种勾当的地方，气的宁雪在后面狠狠地踢了一下我的腿，疼得我龇牙咧嘴。

    我继续追问：“那你最后一次介绍李丽出去包夜是啥时候的事儿？”

    那女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没怎么给她介绍过包夜的活，以前介绍过几次，她多数都拒绝了，后来我也就不怎么给她介绍这种活了。不过我得说明一点啊，这些小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资源，并不是完全靠着我们给她们介绍活，她们自己也会保存一些客户的联系方式，自己也会找生意做，毕竟不用我抽成嘛。”

    顾客？说来说去都是顾客，除了顾客她还能跟什么人接触呢？这样想着，我就又补充了一个问题：“这个李丽有男朋友或者关系要好的什么朋友吗？”

    女子一脸不屑的说道：“她们好找男朋友吗？我看啊挣够了钱回老家找人结婚还差不多！至于朋友我就说不上来了，她们挣得是晚上的钱，白天基本躺在出租屋里睡大觉，哪能有啥朋友？估计要交朋友也就只能交同行了。”

    我一时也想不起还有什么要问的，就扭头看向了宁雪：“小雪，你看还有哪些问题需要问嘛？”

    宁雪白了我一眼说道：“没了！你问的那么全，该问的不该问的都问了！！”

    额~我是一脸黑线啊！赶紧合上本子，领着宁雪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