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我的刑警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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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大杂院有点杂

    “单大队知道这个情况吗?”张志成问到。

    刘明摇摇头:“还不知道,我们几个虽然看到了这个牙印,但是真没琢磨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还是王岳大队长思路开阔!”

    “嗯,这是个排查的重点”,张志成一边点头一边冲我说,“军,你去外面把单大队找过来。”

    不一会儿,我把在院子外面打电话调度工作的单大队长叫到了中心现场。

    “单大队,刚刚发现一个情况,从尸体的情况看,凶手的下排牙靠中间的位置缺了一颗。这个特征在日常生活中是不好遮掩的,一定会被人注意到。咱们分头摸排的同志们都掌握一下这个情况,一方面摸排时注意一下有没有这样特征的人,另一方面也了解一下摸排对象有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人。这么明显的特征,应该很快会有价值的线索出现!”张志成安排到。

    “好的!我马上安排!”单兆鹏说完转身就要走。

    张志成赶紧拦下转身的单兆鹏,补充道:“稍等单大队,你顺便帮我找一下房东过来,我有几个看不明白的地方需要了解了解。”

    单兆鹏一走,张志成带着我和王岳也走出了房间。

    张志成一边在院子中间脱口罩、头套,一边自言自语的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门的情况?锁没有破坏的痕迹,门上的玻璃也是完整的,凶手怎么进入的呢?”

    女房东就在北屋正房里住,单兆鹏喊他过来她不愿意,院门口有很多围观的群众,她的压力估计很大。

    张志成想了一下,叫她出来在院子里谈也确实不合适,还不如我们到她那里去聊。于是就带着我和王岳还有单兆鹏就一起去了房东的房间。

    “大嫂,昨晚你在家吗?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可疑情况?”张志成问。

    女房东显得有些不耐烦:“咋又来问一遍?你们的人一大清早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单兆鹏赶紧安抚到:“呵呵,大嫂,你多理解理解我们吧,我们也是想尽快了解透彻这个事儿,多问几遍也是难免的。”

    女房东警惕的看了一眼我们,问道:“你们不是把我当杀人犯了吧?哎~我可跟你们说啊,报警可是我报的啊!你见过哪个杀人犯不跑,反而自己报警等着你们抓我啊?”

    虽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女房东是用尽量放松的表情和语气说的,甚至有开玩笑的意味在其中,但是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她也真有几分疑虑在话里。想想也是,对于一个农村妇女来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不担心!

    我们之中张志成年龄最大,最稳重,于是他赶紧说到:“哎呀,大嫂,你这是电视剧看多啦!天马星空的自己吓唬自己。我们之所以又来找你,是因为你对租房子的人比较了解,我们想通过你这边了解一些更有价值的信息。你可别自己胡思乱想啊!哈哈~”

    女房东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说到:“你们都是单位领导,可别笑话俺这农村妇女啊!”

    见我们巴巴的等着她说正事儿,也就不再闲聊,一本正经的说到:“要说可疑情况,我觉得就是这雷和闪了!”

    嗯?啥情况?我们几人有些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她的意思。

    女房东见我们没明白,赶紧解释:“哎呀,你们是不知道啊,上半夜本来还挺好,一点儿要下雨的意思都没有,天气又热又闷,还有好几个人在院门口聊天打屁,结果到了半夜就开始打雷打闪,是打大雷下小雨,结果这院子里就出了这么一个杀人案子。你们都是政府领导,你们说说这事怪不怪?要我说啊,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这么年轻个小姑娘冤死,你说咋不打雷把那畜生劈死呢!”

    憋了半天,等来了女房东说了这个事儿,神神叨叨大半天,浪费表情啊!不过大嫂那嫉恶如仇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像极了村子里邻居大娘们凑在一起聊各种奇闻异事的样子,看得我只想笑。

    张志成知道如果让大嫂以自己的节奏敞开了聊,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够讲到正题上呢。于是他见缝插针,赶紧把女房东的话给打断了:“哎哎!大嫂,打住打住啊!咱不是说这种特殊情况,我们问的是可疑情况。破案咱得找线索呀,老天爷又不给咱破案。他要真显灵,昨晚就该把杀人那家伙劈死,他不也没劈死人吗?所以还得靠咱一块儿想法子破案不是?”

    女房东见我们对她因果报应那套十分不屑,一本正经的纠正到:“哎哟,这位领导!老天爷的坏话可不敢乱讲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然后又有些不悦的说道,“你问可疑情况,咱一个没文化的老百姓懂啥,咱不知道啥情况可疑!”

    “算了算了,我换个问法啊”,张志成无奈的说,“租你房子的这些人,晚上睡觉啥习惯?几点睡?睡觉锁不锁门?”

    女房东皱着眉头说:“昨晚什么样的情况我没看见,不敢乱说。”

    “嗯行,你就说一般生活习惯就行。”单兆鹏有些不耐烦大嫂的啰嗦,鼓励她赶紧说。

    “哦哦”,大嫂也看出来我们的不耐烦,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正事:“这几个人情况不大一样。我这个小院一共隔出了九个房间,东西南各三间,有住一个人的,也有两个人一起住的,还有空着的,一共住了10个人。这里面就丽丽一个是学生,她白天上课,晚上有时候上课,有时候不上课。她爸爸给她送来一张书桌,每天晚上睡的都不会很早,可能是要在学习一下吧。其他人呢,有三个男的和六个女的,其中两个男的是在附近工地干体力活的工人,他俩挤在一间屋里,听口音像外地人,但具体是哪里的我不清楚,我也不爱打听。他俩白天干活晚上一会儿就回来了,爱喝点酒,有时还叫工地上的人一块在院子里喝。你们瞧瞧见墙根上那摞酒瓶了吗?”

    女房东指了指刚才我们注意到的那些啤酒瓶,接着说,“那全是他们喝的,还特别小气,酒瓶都摞在那儿攒着卖。有一次我想帮他们收拾收拾,好家伙,差点没和我吵起来,以为我偷他们的瓶子呢!我至于吗我?我啥活不干一年房租都好几万呢!我会在乎那俩酒瓶!”女房东说着说着就来气了,连指带点的呼呼喘粗气。

    要不说这侦查也不是好干的,大嫂生气咱还得哄。张志成赶紧插话,打断了女房东滔滔不绝的闲话:“嗯嗯,好了大嫂,咱不在乎,咱不在乎,跟他们生什么气,来您接着说其他那几个人。”

    女房东接着说:“其他六个女的和一个男的都是附近纺织厂的职工,每天三班倒,早上8点,下午2点和晚上10点换班。其中一男一女是两口子,他俩住一个屋,其他人都是自己一个屋。”

    “平时晚上你这院门关不关呀?”张志成问道。

    “院子门是不关的,主要是晚上有人下班回来得进院子啊。再说我这院里没有厕所,晚上人们起夜还是得到院子外面的厕所才行”,女房东说,“这个门儿最多就是晚上晚回来的人虚掩一下,不会上锁。”

    “那你不怕丢东西啊?”张志成搭了句闲话,也是为了激起大嫂聊下去的兴趣。

    果然,女房东对于这种有互动的闲聊天特别有瘾,赶忙说到:“嗨,你瞧我这院子里有啥可偷的?他们来租的时候我都提前打过招呼的,自己管好自己的东西,丢了东西自己负责。反正晚上我的房门是锁的死死的,我丢不了东西就行,我可负责不了他们!”

    说道这里,女房东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一样,满脸严肃的问道:“警察同志,这院里死了人跟我这不关院门可没啥关系吧?可别让我承担什么责任呢!我就是一个小老百姓,这死了人的事我可承担不起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