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我的刑警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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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可疑的白色粉末

    第二天,张志成早早的就起床了,我定的7点钟的闹铃还没响,他就已经在洗手间洗漱了。我也赶紧早早的起床,年纪轻轻可不能落下一个懒的名声。洗涮收拾完毕,张志成带我去餐厅吃早饭的时候,才发现付支队和司机已经快要吃完了。这些老同志难道都没觉吗?

    按照昨天的安排,我们几个人没有再去派出所会议室,而是直接驱车去了村子里。白天大部队都会在村子里开展工作,如果没有重要情况,也不会中间将各组召集起来分析研判,所以我们赶往那边一方面是能够第一时间直观了解工作的进展,另一方面也是能参与一些具体工作就参与一些,毕竟我们不是作为天朝来使来坐镇指挥的,县局请我们来是看中了付支队、张大队他们丰富的大要案件侦破经验,我没那资历和经验,自然是能帮一点忙就贡献点力量不是。

    我们赶到村子里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工作了,侦查员们三两一组的在村民们家中访谈,我们能见到的是满院子忙碌的技术员。

    其实,我觉得现场勘察也挺有意思的,知道找什么之后就很有一种捉迷藏的感觉,考验谁的眼力更好,心更细。所以,一到现场我见没有给我安排具体的工作,就自己给自己找了个活:按照昨天晚上的安排,找找地上哪里可能遗漏有可疑的粮食粒。虽说王亚梅说鸡的胃袋里也有些石子之类的杂物,但是我还是觉得鸡又不是傻子,还是要找粮食吃才对,否则分不清粮食和石子,这个物种不早就灭绝了啊!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弓着个身子注视着院子的地面,一寸一寸的用眼睛扫描,没一会儿那腰就疼的直不起来了。其实我也明白,既然周大队昨天晚上已经做出了相关安排,那么绝对不会等着姗姗来迟的我来一点一点去搜索了,说不定人家的技术员来了之后已经地毯式的搜了一遍两遍了,我纯纯属于闲得蛋疼,在别人眼里想出风头。这样想,腰疼的时候我就想着放弃算了,干了也是重复劳动。但是这时候偏偏自己那个倔劲儿又上来了,就是不想做个啥用没有的人,这点小活儿都坚持不下来,自己还能干点啥?这么想着,我硬是跟个驼背老头似的,一寸一寸找完了整个院子。结果不出所料,那就是没有结果,不过我完成了自己给自己的挑战,所以我李军对于自己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滴,哈哈。

    找完了院子,我又来到了厨房里,几个技术员正在用塑料袋和塑料试管提取那些油盐酱醋。提取这些检材时,作取舍是很难的。比如酱油还好,如果有毒鼠强混在里面,那么充分溶解之后随便提取一部分就行。盐就不好取舍了,假设有毒鼠强混了进去,那么这一粒上粘上了并不代表那一粒上也粘上了,所以技术员就分别从盐袋子里取了三次,表层、中间和底层各取了一次,几个技术员边干边开玩笑的说,要是这样还能与里面的毒鼠强擦肩而过,那就真没办法了。

    他们在弄盐的时候,我就趴在了那缸子油那里观察,同性相溶是我们在高中化学里学到的知识,并不代表投毒的人也必须清楚这一点啊。我蹲在灶台边仔细的观察那缸子油,可能是因为炸藕盒需要挺多油的缘故,盛油的饭缸几乎是满的,我并没有观察到油水分离的情况。不过想想也是,这些油已经是炸过藕盒的了,即使曾经被滴进去过液态的毒鼠强,那么在油炸的过程中也早就汽化了。

    我盯着那缸子油,发现虽然已经炸过东西了,但是还是很清的,能够一下就看到底部的情况。底部有些沉淀下去的渣渣,估计是炸东西的时候难免捞不干净一些碎屑,基本上是呈现金黄色的颜色,但是还有一些是白颜色的粉末状的沉淀。我问在一边取样的一个技术员:“哎哥!这油里面怎么还有白色的东西啊?这是啥?”

    那个技术员停下手里的活,探头过来看了看我说的东西,然后跟我说:“你说的是这些啊,刚刚我们也发现了,也没琢磨明白,也许是这土坯墙上掉进去的粉末吧?”

    我抬头看了一下墙面和房顶,墙是土墙,房顶是芦苇席,也不像是能掉下白色颗粒的样子,疑惑的说到,“墙和房顶没有这种白色东西吧,既然搞不清楚,那咱取回去让亚梅主任一块儿检验一下算了!”我没有听到他说取样了,所以就建议到。

    很明显,我的指手划脚让这个技术员有些不舒服,也可能是被当面指出工作的纰漏有些下不来台,但是我毕竟是上级机关来的,他不好把不满摆在明面,只能当啷着脸应到:“行!听市局领导的。”

    这句话里面明显是带着情绪的,但是我认为工作就是应该严谨,能想到的就应该说出来,所以我并没有让步,而是看着他用舀油的汤勺从底部刮下一层沉淀物放进了塑料试管中。

    提取完了厨房里的东西,周大队赶紧安排人专门去市局送了一趟检材,并且与王亚梅进行了联系,把我们的推测和检材处理的先后顺序告诉了她。王亚梅对于一次送检这么多检材也没有准备,表示尽快处理,下午能出一部分结果,剩余的争取晚饭之后出结果。

    处理完最紧要的送检问题,我们又在院子里兜兜转转寻寻觅觅了一上午,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中午的饭被安排在了乡镇上的一家快餐里,疲惫的同志们陆陆续续到了那家店里,大家没有穷讲究那么多礼数,而是凑满一桌就开吃一桌。忙活了一上午的同志们,中午吃饭的时候连话都不愿多说。吃完饭后,有的同志在快餐店里找了没人的房间,几把椅子一靠,枕着自己的背包就睡着了,也有同志去了外面的车上,将车开到了背阴的地方,车窗放下后在夏天高温的热风里勉强睡一会儿。

    周大队带着付支队我们几个人吃完饭就回了派出所会议室,周波和张志成点了支烟,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我则借机把上午发现的油缸子里白色粉末的情况跟他俩简单说了一下,他俩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提出了并没有听说毒鼠强有白色粉末的形态啊。

    本来我对于自己细心的发现以及严谨的工作态度还是很沾沾自喜的,没想到他们并没有抱有多大期望,搞得我也有些失落。

    周大队看出了我的心态,开口安慰我到:“这都不一定的事,反正送检了,别瞎猜了,等结果就是了,能观察的这么仔细,对于刚参加工作的同志还是挺难得的。对吧付支队?”

    当我们三人回头看向付支队时,他已经坐在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打起轻微的呼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