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决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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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露锋芒

    碧海森林,风啸山庄议事大厅内。

    大殿之上端坐着一位身躯凛凛、目若寒星的中年男子,此时正依靠在座椅一侧,似若有所思,片刻后开口问道:“你是说,那个叫秦川的少年一直以来都藏在明鉴山庄的后山?”

    “是的父亲,但是看样子他在明鉴山庄好像很不受待见。”下面站着一位俊俏的灰衣少年,正是风云志。

    “真没想到以杨廷那老家伙的性格竟然会收留这个孩子,十几年前这孩子的父母可是差点让明鉴山庄毁于一旦。”

    风云志听了,惊讶地瞪大双眼:“让明鉴山庄毁于一旦?父亲指的是五府?”

    那中年男子站起身子,缓步走了下来:“嗯,当年不知是何缘故,秦川的父亲秦枫与江户府、五雷府的众多高手在落神山发生了一场激烈的大战,最终秦枫在重创江户府门主清长信野后,自己也身受重伤被一路追杀,听说是被秦川的母亲杨岚救走了,但自那之后再也没有了两人的音信。”

    中年男子接着说道:“后来,江户府联合其他四府找上了明鉴山庄要人,但是秦枫夫妇并未回去过。在一番争执过后双方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幸好危机时刻杨远山及时出关,并且成功突破到了帝师,这才使得明鉴山庄幸免于难。说也奇怪,这么多年来东州五府竟从未停止过对这二人的追寻。”

    风云志略作沉思道:“应该不单单只是寻仇这么简单。”

    “此事先不要外传,下个月就是碧海森林年轻一辈的统试了,此次仪式地点就在明鉴山庄,你要好好准备一番切不可丢了我们风啸山庄的脸面。”

    风云志郑重地点了点头:“父亲尽管放心,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谁才是碧海三山年轻一辈中的最强者。”

    清晨,天空一碧如洗,和煦的阳光慢慢洒向整片森林。

    明鉴山庄后山,一棵数十米高的大树顶端,此时盘坐着一位面容清秀的黑衣少年,这些天秦川一直都在努力修炼提升自身的意识力,也逐渐熟练了对这种力量的掌控,这离不开他内心深处的那份刻苦与执着。

    约莫半晌,一名身材妙曼的青衣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大树下,抬头望向树梢:“小川,你怎么跑到那么高的地方修炼?”

    黑衣少年睁开双眼,在看到婵儿后微微一笑,随即几个纵身便从树顶掠了下来:“婵儿,你怎么来了。”

    后者先是打量了秦川一番,在确认没有受伤后惊讶地问道:“这么高的树……小川,你又提升了?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到你身上的气息呢。”

    秦川笑着抓了抓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婵儿解释,只能大概介绍了自己所修炼的并非是内气。

    杨婵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意境领域……小川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呢。对了,下个月就到三年一届统试了,这可是我们碧海森林最最重要的盛事,到时所有山庄的年轻一辈都会来我们明鉴山庄,现在前院广场上的石台也已经建好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秦川点了点头,跟随着婵儿一路朝山庄前院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山庄的广场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直径百米的圆形石台,在石台的东南西北方向各有一处观众席,看席位上的字牌分别是明鉴山庄、西麓山庄、风啸山庄、贵宾席。

    婵儿在一旁给秦川讲述着统试的流程,其实说直白点,所谓的统试就是通过统一的以武测试来筛选各个山庄的年轻一辈,资质不错的自然会被灵州的各大学院所看中,会获得更好的修炼机会。而资质平庸之人多半是要被赶去做一些下人的活,此生都将与修炼无缘。

    “听说这次参加仪式的有不少人都拥有御师的实力,到时你可一定要小心一些。”

    “婵儿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不远处缓缓走来了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一名粉妆玉琢的少女,绣眉如柳弯,额间一点朱红,一身彩色长裙显得婀娜多姿。在其身后还紧跟着一位年龄略小些的少年,身着银色锦袍,眉目温润,气韵高洁,给人一种洒脱而又高傲的感觉。

    见面前这一行人两人都很是陌生,杨婵便上前问道:“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西麓山庄的,因为离此处较远所以就提前赶到了这里。想必这位就是明鉴山庄的少庄主杨克吧?”彩衣少女缓缓走到秦川面前说道。

    秦川先是一愣,看来对方是误把自己认作杨克了,随后解释道:“在下秦川。”

    一旁的银袍少年听后眼睛一亮,话语中略带着一丝挑衅之意说:“哦?秦川,没想到这明鉴山庄还有异姓人,想必一定是实力不俗吧。”

    一般情况下,一个山庄或者一个门派内都是由单个强大的家族所掌控,绝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外族人生活在本家族的核心区域内的。当然,也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凭借强大的实力成为本家族的名誉长老。

    秦川苦笑一声,道:“我想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信,我看你年龄也不大,应该也会参加这次的统试吧?要不咱们先比试比试?”

    见银袍少年紧追不放,秦川也懒得搭理,抓起婵儿的手腕转身向广场外走去。

    两人刚行至七八歩远,身后就传来了银袍少年大笑道:“哈哈哈……以前听人说这三山之中,明鉴山庄的人胆小怕事,开始我还不信,今天看来还真是这样。”

    听到此人如此嘲笑自己的族人,一旁的杨婵再也忍受不住,转身气冲冲地说道:“你这个人可真不讲理,我们见你是客才不与你争执,你却得寸进尺,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罢,正要上前,却被秦川一把拉住:“还是让我来吧。”

    见秦川自己主动走了上来,银袍少年先是嘿嘿一笑:“我可不愿与女生打架,何况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小心伤到了可就不好咯。”

    接着看向秦川说道:“既然你敢上来那你可就要小心了。”

    话音刚落,那银袍少年手掌一张,瞬间两个银色大锤出现在其手中,看那银锤足有酒坛大小,其重量何止千斤。秦川见状也是一惊,没想到这少年竟如此不凡。

    “小川小心”一旁的婵儿急忙提醒。

    秦川也不敢大意,左手指尖轻点腰间玉简,一股气力注入其中,瞬间在其右手出现了一把三尺长的石剑。

    这件银色的玉简正是前不久婵儿赠送给秦川的,别看它外表平凡,实则内藏乾坤,平常人都可以凭借它携带不少随身饰物,在需要时只需要将一股气力注入其中,便可取出里面的任意一件物品。

    银袍少年冷笑一声:“哼、就一把破石剑吗?先接我一锤试试。”说罢,右脚猛的一蹬地身体快速向前冲去,同时提起右锤一股强劲的力道直冲秦川胸口,秦川见状急忙将石剑一横双手用力一推,锤、剑相撞的一刹那只听得“铿”的一声,秦川被震的蹬、蹬、蹬连退四五步方才止住身子,反观银袍少年却立在原地面不改色。

    秦川用力握了握剑柄:“该我了。”说罢,右手提起石剑快速刺去,银袍少年见状也不慌不忙双锤交叉向前一挡,然而就在剑锤即将相撞之时秦川却突然变刺为扫,银袍少年急忙后退同时左锤横向拦截,又是“铿”的一声,两人均被震连退了两三步。

    银袍少年兴奋地笑道:“好快的剑,果然有点东西,再来。”

    只见那少年再次双脚蹬地,身体一跃而起,两个银锤呈擂鼓状砸向秦川,其力道不可谓不凶猛。秦川见双锤砸来也不敢犹豫,由单手握剑改为双手握剑,就在双锤临近之时,秦川前脚猛的向后一蹬后撤半个身位同时双臂发力,快速向上连挥两剑。

    锤剑相撞的一刹那,随着“铿、铿”两声巨响,秦川的虎口传来一阵剧痛,心中暗道:“这少年的年纪不大却有如此强横的力量,看来不能跟他硬碰。”

    随后,两人又交手十数回合均未能分出胜负,就在银袍少年准备再次冲向秦川时,一旁的彩衣少女突然开口:“好了,够了,都藏藏掖掖的,照你们这样打下去恐怕是分不出胜负的。”

    银袍少年听后收起双锤再次看向秦川,此时眼神中明显比先前多了一丝敬意,笑道:“哈哈哈……这位秦川兄弟的剑法果然不一般,年轻一辈中能接我这么多锤的你还是第一个,今日就先到此,日后有机会我们定要再好好切磋一番。”说完,便转身朝着彩衣少女走去。

    看着离去的背影,秦川内心也在暗暗称赞:“这少年所使用的招式虽然简朴,但那股强悍的霸道之力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此时远处站立着一位紫衫老者注视着场中发生的一切,喃喃说道:“这个老家伙,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这小子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提升如此之大。”

    随后又长舒了一口气:“想来不也奇怪,当年他不也是仅用了三个月时间就助我突破到帝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