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重生成当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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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高兴

    謝銘月見沈老夫人似乎動了氣,替五夫人說了句話。

    沈老夫人冷笑了聲,“和季家結親,自己女兒什麽性子,做母親的壹點數都沒有嗎?也虧她說的出來!季夫人他們是喜歡看重妳,但妳要硬給她塞個她看不上的兒媳,人家會怎麽想?她要找妳,妳也別搭理她!”

    沈家的女兒不可能做妾,沈琦善人品沒什麽大問題,能力的話,卻不能勝任季家的主母,要季無羨對她有情還好,但季無羨對她分明沒那個意思,沈琦善對他也沒有。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皇上對沈家,並未完全放心,現在的季家,更是有所忌憚,這門婚事,他根本就不會同意。

    沈老夫人輕嘆了口氣,“當初,我應該都好好物色才是,妳的幾個舅舅都太乖太懂事了。”

    沈老夫人說的沒頭沒腦,謝銘月卻是聽明白了,她是在後悔。

    當初,因為不想皇帝忌憚,沈母給幾個兒子找的媳婦,並未精心挑選,甚至刻意選了有些小毛病的,結果,沈家還是沒能逃過壹劫,而當初的決定,卻成了棘手的問題。

    “剛剛去哪裏了?”

    沈老夫人並未繼續糾結,看謝銘月,恢復了慈愛。

    “謝雲弈離開京城了,我去送送他。”

    謝銘月並未隱瞞。

    “那是應該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離開了?”

    她總不能將謝雲弈給她的那番說辭告訴沈老夫人,“我有我要做的事,他也是壹樣。”

    “妳喜歡他?”

    沈老夫人最希望的,還是將謝銘月許給沈卓白。

    “他很好。”

    沈老夫人看著謝銘月冷冷冰冰的樣子,並不能從他很好這三個字中,分辨出她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她覺得謝銘月太老成了些,處事如此,感情也是如此。

    才多大的小姑娘,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面對謝雲弈那樣出眾的男子,怎麽可以做到這樣的波瀾不驚。

    “那妳是打算嫁給太子?”

    沈老夫人想到太子的為人,忍不住又嘆了口氣,這並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但在今天之前,她還能改變,但現在

    “不。”

    謝銘月直接否定,見沈老夫人詫異,繼續道:“我只是暫時需要的是太子妃這個身份,但我並不準備嫁給太子。”

    “婚姻大事,還是和大事的婚事,並非兒戲,豈是妳說退就能退的?”

    沈老夫人擔心又著急,她怕謝銘月犯險。

    謝銘月瞇著眼,說的篤定,“會有合適的機會的。太子的為人,可不值得我賠上壹生。”

    在她見皇後之前,她就想好,如何退了這門婚事。

    她已經在夜傅銘身上賠上了壹輩子,可不準備在太子這個完全不值得的人身上,把自己這輩子也折上了。

    另外壹邊,燕府

    “側妃?怎麽只是個側妃?”

    前來宣旨的公公,被人恭送著離開。

    燕燕跪在地上,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面色極其難看。

    謝克明起身,瞪了她壹眼,“妳給我小點聲,這是皇上的旨意,妳是要害死我們嗎?”

    謝傾楣是謝克明最看重的女兒,他之前也是滿懷希望,覺得是正妃,尤其謝銘月被封了縣主,還成了太子妃,這樣的結果,他也不無失望。

    但轉念壹想,那晚,謝傾楣儀態盡失,皇上能賜婚把她嫁給七皇子,還許了側妃之位,就已經是極大的恩寵顏面了。

    謝傾楣雙手緊握住聖旨,垂著眼瞼,臉色也沈沈如水。

    “憑什麽?謝銘月被封了縣主,皇上還將之前皇後受封太子妃的鳳冠賜給了她,我的女兒,就只是個側妃!”

    燕燕蹭的站了起來,眸色猩紅。

    燕燕是跟著宣旨的太監壹同前來的,這些事,她都還沒來得及告訴燕鎮海謝傾楣他們呢。

    本來,她之前也不是沒想過謝傾楣可能只是個側妃的可能,她是做好了接受的心理準備的,甚至還想了安慰謝傾楣的話。

    但現在,有謝銘月在前做對比,燕燕心理失衡,這樣的結果,就接受不了了。

    “妳說什麽?”

    謝傾楣由李嬤嬤攙扶著,站了起來,擡起垂著的眼眸,尖厲的看向燕燕。

    還有些不敢相信。

    燕燕便將沈家還有謝銘月受封的事情,壹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妳是不知道那小蹄子現在有多猖狂,張口就要兄長家的馬場!肯定是前幾天沈家老夫人和大夫人進宮見太後的時候說了什麽,再坐以待斃,我們所有人都要被她騎在頭上拉屎了!”

    燕燕胸口劇烈起伏,說話時,呼吸都呼赤呼赤的,憤怒極了。

    謝傾楣胸口怒火妒火燃燒,恨的想要將手上的聖旨扔在地上。

    “本來,太子妃身份就高壹籌,現在楣兒還只是個側妃,今後不是會被她欺負死!”

    燕燕惱的,只想發泄內心的不滿怒火,也顧不得其他人的心情了。

    “妳給我閉嘴!”

    “閉嘴!”

    謝傾楣和燕鎮海異口同聲,讓燕燕閉嘴。

    “皇上只是將太子妃的鳳冠給了淺兒,又沒有說她就是太子妃,又不是”

    謝克明見謝傾楣難看的厲害,想要說幾句讓她也讓燕鎮海舒服的話。

    燕燕的嘴巴都還沒閉上呢,聽到謝克明說的,還沒消下去的火苗,蹭蹭蹭的怒漲,她手指著謝克明,呵斥道:“妳少在這裏說風涼話,謝銘月又是被封縣主又馬上要成為太子妃,沈家也掘起了,妳心情很好吧?妳有什麽可高興的,不要說謝銘月現在還只是有可能成為太子妃,就是她真成了太子妃,哪怕是當上了皇後,妳這個做父親的也別想沾什麽光?她眼裏心裏就只有沈家!”

    燕燕這話,是戳到謝克明心底裏了,他面色鐵青,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了,要不是在謝家,要不是燕鎮海在場,他真想狠狠的給燕燕兩巴掌。

    謝傾楣壹瘸壹拐上前,握住了謝克明的手,面對著燕燕,這架勢,就好像是和謝克明壹起和燕燕對峙。

    “說夠了嗎?”

    此刻的謝傾楣,渾身上下,有從骨子裏泛出的冷意。

    燕燕稍稍恢復了理智,看著謝克明氣惱嫌棄的樣,她倒是不後悔對謝克明說的那些話,但說話的口氣

    燕鎮海看了眼燕燕,板著的臉,是屢教不改怒其不爭的失望。

    他上前,拍了拍謝克明的肩,“女兒是給父兄家裏爭光的,燕兒的話雖然說的難聽,但謝兄的大女兒,確實太不將妳這個做父親的放在眼裏。她現在尚且如此,等將來真的上位了,還會幫扶父親兄弟嗎?”

    謝澤愷這幾日也在燕家,乍聽到燕燕說的有關謝銘月的消息,他也是壹驚。

    謝銘月的運勢,怎麽這樣好?短短時間,就爬到了他之前想都沒想過的位置。

    他有些後悔,想到之前和她劃清界限保持距離,非常後悔。

    壹直到聽了燕鎮海的話,心裏才舒服平衡些。

    謝銘月敵視他,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敏感如謝澤愷,自然感覺得到。

    謝澤愷做夢也想不到,他帶著王承輝想去捉謝銘月和土匪頭子成婚,被逮了個正著。

    “戶部尚書周大人的身體突然好了,皇上已經打算復他的位,委以重任,賞賜不斷。大侄女是風光了,但妹夫妳的戶部尚書之位,是完全泡湯了。”

    “周大人的病,不壹直都時不時發作嗎?皇上怎麽會復他的位?這消息確切嗎?”

    謝克明就好像被人當頭打了壹悶棍,疼的發昏。

    眾人的註意力在燕鎮海謝克明身上,誰都沒有發現,燕有望在得知這件事時,臉上同樣露出的詫異,和惱火。

    “妳很快就會知道了。”

    燕鎮海的樣子不似作假,這種事情,也騙不了人,謝克明壹顆心被失望填滿,沈甸甸的。

    燕燕戶部尚書夫人的美夢泡湯,多重打擊下,整個人蔫蔫的,垂頭喪氣的看著完全沒了精神。

    謝傾楣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她本來還想著周大人倒臺,她好好教訓周詩語壹番的呢,這還是其次,她要成了尚書之女,將來真嫁給七皇子,說話的分量也能重些。

    “要謝銘月不接回來,什麽事情都不會有。”

    燕鎮海燕燕壹人壹句,無精打采的謝克明很快想起十幾年前那個道士說的話。

    謝銘月的命數和他相克,就是她克了他,才導致他和戶部尚書之位,失之交臂。

    燕鎮海安慰性的拍了拍謝傾楣的肩,“七皇子多年禮佛,身邊連侍婢都沒有,正妃側妃,於他,於我們要做的事,並沒有差別。”

    這側妃之位,在意料之外,又在他的預料之中。

    燕夫人看了看謝傾楣,又看了看燕鎮海,謝傾楣好歹還是側妃,她的女兒,卻是臭名昭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將她打成那樣的燕鎮海,壹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要說犯錯,謝傾楣那日,不也丟了人嗎?

    燕夫人心頭也不舒服的很。

    謝傾楣深呼吸,情緒稍稍平復了些,看向走神的謝克明,乖順道:“父親,您還有我呢,我會好好孝順您的。”

    謝克明看著謝傾楣,眼底的仿若孤註壹擲般的期盼。

    “姐姐身體好些了嗎?她還在沈家?”

    謝克明聽到謝銘月就來氣,內心更是嫌棄厭惡,壹顆心完全偏向了謝傾楣,沒好氣道:“在那給我裝病呢,說明天回去!”

    謝傾楣哦了聲,挽住謝克明的手,“我腿上的傷已經好了,今日同父親壹道回府吧。”

    單憑自己,依靠自身,就能在謝家立足的實力。

    “小姐!”

    桂嬤嬤和謝老夫人身邊伺候的連嬤嬤在門口候著,除了他們,還有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看到謝銘月的馬車停下,桂嬤嬤壹掃之前幾天的愁容,幾個箭步跑了上去。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桂嬤嬤這身子骨,看著比在雲州還要利落些。

    在她看來,謝銘月嫁給太子,壓了謝傾楣好幾籌,在謝克明等人面前,可是揚眉吐氣了。

    身份尊貴,才不會被人輕賤,欺負了去。

    還有沈家的事,她作為沈家的老人,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在她看來,所有的壹切,都朝好的方向發展,謝銘月,沈家,這都是苦盡甘來了。

    “老夫人想您的緊,讓您壹回來就去見她。”

    桂嬤嬤都追出去了,連嬤嬤還站在原地。

    她看著緩緩走下馬車的謝銘月,陽光下,那張對著圍觀百姓的臉,帶著微微的笑。

    溫和,從容。

    舉止間,更有種親和又讓人仰望的尊儀,讓人覺得太子妃,就該是如此的。

    連嬤嬤眼前浮現出的,卻是謝銘月渾身腥血,拿刀殺死杜嬤嬤的畫面,清晰的仿佛就在昨日。

    從雲州回來,她半點根基都沒有,用最短的時間,壹步步在謝府站穩腳跟。

    之前夫人將她從沈府叫去參加永定侯的慶功宴,她還什麽都不是,前途未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