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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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听说……

    青少年永远是鲁莽的。

    年少轻狂,何为年少?

    无知就是年少。

    意气风发,一腔热血,总是会认为自己可以搞定一切。

    垃圾的学校,垃圾的学生自然不会少。

    第三年,周粥也算是初步融入舍友的群体内,虽然依旧没什么太多的共同语言,但游戏可以让他参与其中。

    精湛的技术让他成为宿舍中最受欢迎的那一位,总会有人邀请他带自己上分。

    那是临近暑假的夏天,天气炎热,周五的晚上,轻松的气氛让整个宿舍的人都很开心。

    游戏的结束过后,便是晚饭的解决方式。

    天边的晚霞是那么的迷人,烧烤与啤酒很是搭配。

    尽管囊中羞涩,可周粥为了不被孤立,依旧选择同往。

    街边的大排档热闹无比。

    烧烤的香气与啤酒的刺激,终归让青少年逐渐膨胀。

    啤酒瓶在不经意间摔倒在地,滚落旁边另一桌。

    缓缓碰到鞋边。

    事情的起因就是这潦草,残留的酒水顺着瓶口洒到鞋面,喝上头的青年怒气而起。

    大声嚷嚷自己的鞋多么昂贵。

    本身不是什么大事,赔个钱就算过去了。

    年少与酒精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刻发生奇奇怪怪的反应。

    两方扭打起来。

    人群里,衣着最贵的舍友满脸通红,酒精的影响让他不知天高地厚。

    烧烤老板并没有立刻阻住,这种情况对他来说见的太多了,哪怕报警也没有多大的作用,顶多两方拉走,关上几天,要是遇见脾气不好的顾客,事后可能会来找麻烦。

    老板准备在差不多的时候,出来劝阻两方,两方把单一免,说两句客套话,这件事基本就这么过去,也不会产生多大的损失。

    可老板面对的群体,终究是以中年人居多,他们见识多,哪怕喝醉都会下意识的思考后果。

    年轻人不会,他们只顾眼前。

    直到一根筷子狠狠地穿透手臂,事情变得奇妙起来。

    沾染鲜血的右手无措的耷拉在身旁,所有人都的眼都被鲜红沾染。

    鲜血的冲击让酒精上头的两方彻底停手。

    被安排在一旁不让参战的周粥,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到,有些发懵的大脑逐渐清醒。

    “报警!叫救护车!”

    事情的结尾已经不是他们这些年轻人能去做决定的,慌张和恐惧在这些人心中蔓延。

    刺耳的哀嚎声与渗出的鲜血,让心脏的跳动愈发剧烈。

    舍友的高喊让周粥回神。

    掏出手机便拨打起电话。

    忐忑不安中被带走调查。

    周粥与另一名舍友因为没有过多参与,只是在一旁观看,所以口头警告以后便被放了出来。

    其于几人,包括老板在内,被单独接受调查。

    从未经历如此事件的周粥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几日。

    那名拿筷子扎人的舍友又重新出现在宿舍中,依旧那么光鲜亮丽的着装。

    周粥很是惊讶,就算他的法律知识浅薄,但这种事情,怎么也得坐牢才对。

    他询问那名舍友。

    舍友毫不在意的回道:“花些钱就能搞定的事,那人伤的又不重,刚好到肌肉层,不深,流血看着吓人罢了。”

    他又询问怎么解决的。

    舍友很大方的回复:“医药费全包,私底下给那人30万,要求那人出个谅解书,再给个10万的营养费,就这么简单。”

    舍友说这是他知道的,再具体的只能问他爸,他也是刚从小黑屋里出来。

    他问舍友为什么不慌张。

    舍友表情很是不屑,表示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以前的学校有招惹他的,轻点的给两拳还击,重点的有骨折,依旧给钱完事。

    周粥追问舍友,不怕家里训诫他吗。

    而舍友咧嘴笑笑。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这是我爸跟我说的。”

    周粥听后心里的疑惑越发之多。

    最终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不怕警察那边?”

    舍友满脸深意。

    “听说最近市局那边的警车有些老旧,总是会出现破损的情况,警察也挺不容易的不是吗?”

    说完,舍友就乐呵呵的招呼周粥打游戏。

    这句话,让逐渐看清世界的周粥彻底顿悟。

    “钱我已经收到了,感谢王总的盛情款待。”

    酒店里,周粥脸色有些发白,很是礼貌客气的端起小碗。

    “我的身体情况,王总也是知道的,只能以汤代酒,敬您一碗。”

    说罢,一饮而尽。

    王总表情惊慌的半起身。

    “我靠!你慢点,不用敬我也行。”

    “刚出院身体还没好透,这有监控,万一你倒这儿,我一万个理由我也说不清。”

    周粥放下喝完的汤碗,手背擦擦嘴,拉着王总的衣袖让他坐下。

    “没事的,我的身体情况还算不错,医生也说了不是吗?我肝肾很好,分解酒精的速度挺快,加上洗胃以后,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后期吃些温性食物养养就行。”

    王总叹口气没说什么,只是转头一个鼻窦扇下。

    吃的正嗨的张博然遭受此击,脸与桌面来了次亲密的接触。

    揉着后脑勺与鼻子的张博然,咀嚼着嘴里的饭菜,迷茫询问:“老板,咋了?”

    王总被他的傻样彻底征服,表情痛苦的攥拳砸桌子。

    “你TM还问咋了?要不是你个鳖孙不会说话,人家荀主管至于突然离开吗?尾款会不结吗?”

    “后面用得着道歉?小周也用不着替你这傻叉玩意挡酒,也不会胃出血,你还有脸问我咋了?”

    “甚至!我踏马都用不着给那肥头大耳的狗东西塞钱!”

    语气非常激烈,其中掺杂着以妈为半径,以族谱为目的的言语,更是络绎不绝。

    周粥按压着略微有些灼烧感的胃部,一手轻拍王总的臂膀。

    “没事的王总,互惠互利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我看张兄弟已经反省过了,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王总听着周粥的劝解,再看看张博然咀嚼的腮帮子,他不认为张博然有反省过。

    “对不起啊兄弟,我的问题,让你替我挡酒,这样,我敬你一杯,这次麻烦你了。”

    张博然咽下嘴里的食物,他就算再傻,老板的脸色还是会看的,端起酒杯朝周粥微微轻抬,随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