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猎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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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虚霩行舟,云都讲道(求订阅)

    泰山下。

    李元走了几步,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他扫了一眼自己身侧的数据“270万~4100万”,心里浮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我为什么还要走路?

    堂堂斗帝为什么还要骑马?

    他心念一动,感知着自身的力量,又扫了一眼自己的“界”。

    那原本三四十里的界非但没有变大,反倒是缩小了数千倍,成了个仅有小舟、竹筏之类载具大小的空间。

    在正常人认知里,变强了应该会伴随变大,怎么会缩小呢?

    李元再细细感知,这一次他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这小舟般的空间所处的环境,和原来那“三四十里”的界所处的环境完全不同了。

    原来那“三四十里”的界,就是漂浮在祖地之外,宛如“小泡泡粘着大泡泡”,就似是每一个星辰那般的“暗界”。

    可现在这小舟般的界,却明显不是在祖地之外,而是浮在一片极其空旷、没有颜色的世界里。

    说是浮在其中,其实也不恰当,因为这小舟还是停在祖地之上。

    是停,而不是粘。

    粘,是无法离开。

    停,却是可以离开。

    李元心神一动,立刻就锁定了大唐都城所在区域。他感到自己只要踏入这小舟,然后那么一滑,就能抵达那儿。

    不仅如此,他看到了祖地旁的地府。曾经,地府如卫星绕祖地,可现在却重新粘附在了祖地上,给人一种“天地重通”的神话感。

    可是,这一刻,李元却觉得无论地府有没有连上祖地,他都可以抵达。

    抵达方式,就是踏入这小舟,然后锁定目标,就可以过去了。

    唯一的问题是,这片空旷的,没有颜色的世界是什么?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世界。

    便是星空,那至少还是黑色的。

    可这世界却没有任何颜色。

    李元几乎无法用人类能够理解的词汇去描述这一刻的所见,那是深沉的,空旷的,虚无的

    “这绝不是星空。”

    李元喃喃着得出结论。

    而旁边的树林里,忽地走出一个呆滞的小女孩,那小女孩负手走来,用奶气的声音道:“虚霩,我叫它虚霩。”

    “阿庭老师?”李元闻声侧头,看到那小女孩。他心底顿时充满了尊重,因为这是他的老师,至于老师曾经教过他什么,他却忘记了,但总之是很重要的东西。

    这一刻,他突破了,才感到老师周身散发出的特殊力量,那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力量,常人只能看到弱小,但达到了二品巅峰的他却能看到这“弱小”只是投影。

    老师不愧是老师。

    李元心中暗叹,‘看来我还有很多路要走。’

    他行礼罢了,问:“什么是虚霩?”

    阿庭走到他身边,稚声道:“世界是舟,星辰在舟中。

    虚霩是不动之河,河流载着舟。

    但如果河想流动,那就需要时间。”

    李元脑海里顿时浮出了一幕景象:【星辰,星辰【祖地】星辰,星辰】【他的小舟】/虚霩。

    “所以,我已经在这世界之外了?”李元根据这想象出的景象问着,他是真的有些不明白此时自身的状况。

    阿庭摇摇头,道:“本来是,但现在却不是。你和这世界之间存在着极大的联系,所以是连环舟。”

    李元懂了,就是这一刻【他的小舟】和【祖地世界所在之舟】连在一起。

    正确的图案应该是:

    【星辰,星辰【祖地】星辰,星辰】——【他的小舟】/虚霩

    可即便如此,这是不是意味着

    “我这就超脱出这方世界了?”

    李元不敢置信地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这太令他惊喜了,有那么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要知道,上一个时代帝异之争的目的并不是“是否阴阳大同”。

    “是否阴阳大同”只是手段。

    他们所想要的,正是“跳出这方世界”,或是“等着这方世界恢复”。

    换句话说,上个时代,无论是紫薇抗拒的,还是北斗渴求的终极目标已经被他完成了?

    这

    他虽然知道自己进步很大,可却没想到是这种看起来似乎是终极的,一下子就完成了最终目标的进步。

    “我跳出去了?”

    李元又扫了一眼停在虚霩中的小舟。

    只要驶离这儿,去到足够远的地方,那.就是完完全全地和这里没关系了?

    阿庭摇摇头,道:“你出不去。”

    李元问:“为什么?”

    阿庭道:“这个世界很奇怪,你连在这个世界出不去,怎么连的我也不知道,但就好像”

    她忽地跑开了。

    李元追了过去。

    阿庭忽地消失。

    李元下意识地往“虚霩”里一看,看到阿庭在“虚霩”里居然也有一条小舟。

    他便跟了进去。

    须臾之间,双舟荡开虚霩,前一刹两人还在泰山脚下,下一刹就已经到了千里之外一个城市的贵族府邸里。

    那院子里安安静静,有一只猫和一个绒线球。

    阿庭扑上去抓住猫,然后用绒线球开始逗它。

    很快,猫和绒线球搞在了一起。

    阿庭骄傲地举起“绒线猫”,道:“就好像这个。

    伱是猫,这个世界是团绒线。

    本来你跑你的,绒线在那儿和你没关系。

    可现在.你却和绒线缠在了一起。”

    李元凝视着那绒线球,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最初的景象。

    深海洋流,隆隆水声,倾城的青衣美人抬手向水底招着,三色光华从不同方向而来,汇于他身.他慢慢从那缥缈空灵又透着神秘的水中浮起,然后睁开眼看到了阎娘子在说“元哥儿,家里的粟米缸见底了”。

    他已经知道这“绒线”是什么了。

    那三色光华,就是绒线。

    那三条光华,应该也是他的三种力量。

    可若是没有这绒线,他也无法成长到今天这一步。

    他闭目,沉吟道:“我属于这个世界。”

    阿庭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那神色呆呆的,盯了一会儿后,阿庭又摇了摇手指道:“不,你不属于。

    你明明已经跳出去了,这个世界也恨不得你赶紧跳出去,可你却偏偏还缠在这儿。”

    正说着话,庭院外传来又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阿咪,阿咪,阿咪呢?躲哪儿去了?”

    小女孩从庭院入口探出脑袋,看到被绒线缠着、正一副经历了挣扎却发现无能为力、继而呈现生无可恋状的猫咪,于是跑了过来,看了一眼阿庭,气呼呼道:“姐姐,你又欺负阿咪。”

    秋日阳光里,猫咪扭动着肥肥的身子,可见平日里没少吃好的。

    就在这时,小女孩才发现院子里还有个男人。

    男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披头散发地站着,好像乞丐。

    她吓得叫了声,问:“姐姐,这谁呀?”

    阿庭道:“我的徒弟。”

    小女孩咯咯笑了起来。

    “饿啦。”阿庭道。

    小女孩抱着猫跑了出去,同时喊道:“娘,姐姐肚子饿啦。”

    李元略显诧异地看着这一幕,他是万万没想到老师这么强大的人居然住在这么个普通的家庭里,虽然对于世间,这一家已经算很不错了,但却绝对不是老师该在的地方。不过他没深究这个,而是在庭院没人后,这才继续问:“为什么这个世界恨不得我赶紧跳出去?”

    阿庭举起一个小拳头,喊道:“星星。”

    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那手的小指头钻入小拳头中间,扭着挤着,从小拳头缝儿里探了出来。

    阿庭道:“星灵。”

    李元点点头道:“星灵从星辰中诞生,星辰乃是混沌道而成,星灵则是星灵道而成,这属于六道中最上的二道,不入轮回。”

    阿庭双手一摊,又重新举起小拳头,喊道:“世界。”

    然后另一只手的手指又慢慢地从世界里挤了出来,她喊道:“天道。”

    说完,她歪着脑袋看向李元问:“你是吗?”

    李元道:“我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的汗水洒在这世界的泥土上,我怎么就不是了?”

    阿庭又跑开,到了庭院的小花园一畔,抓起一个水壶,盯着小花园看了会儿。然后又用手按着小花园,道:“世界。”

    继而又指着花园上空那只有空气的地方喊道:“天道。”

    然后又指着花园里的“花”道:“肥料。”

    然后,她又举起水壶,淅沥沥地给那些花浇水,同时喊道:“花儿快快长大,花儿快快凋谢”

    李元:

    老师明明很可爱的动作,在他眼里却蕴藏着某种神圣且恐怖的暗喻。

    那一句奶气的“肥料”里,滚滚而过的是朝代的兴衰,是苍生的呐喊,是数不尽的英雄血

    他默然地看着,然后道:“我也是肥料?”

    阿庭丢开水壶,道:“过去是,现在.你超脱了。可是,你又没有超脱,你缠在了这世界里。好奇怪。”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一个穿着华衣的妇人匆匆而来,在看到李元的刹那愣了愣,旋即似乎想起这位少年时常和自家大女儿往来,还称自家大女儿为老师。

    阿庭很有些神秘,认她当老师并不奇怪,而且这少年也是个不错的人。

    只是,非礼勿视。

    她微微别过头,道:“怎么搞成这样?你等等,我让下人为你烧一桶水,再准备些衣服。”

    李元道:“有劳了。”

    片刻后,他泡在水桶里。

    之后又换了新衣。

    去到厅堂里坐在阿庭旁边吃了饭。

    吃完了饭,阿庭就带着他离开了这座府邸。

    出门的时候,这一家子人里的小女儿跑出来,对着李元喊道:“哥哥下次再来玩。”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阿庭,好奇道:“是哥哥的女儿吗?”

    李元没多解释什么,他和这家人似乎也不熟。

    对,不熟

    不是不熟,而是不认识

    他没有来过这里。

    他只是在某一处的花园里见到了某一只猫,然后洗了澡,换了衣裳。

    花园消失了,猫消失了,有关衣裳的一切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那些朦朦胧胧的话和其中蕴藏的世界真相的可怕隐喻,就好似潜意识中忽地多出了些东西。

    两人走远。阿庭道:“你超脱了,这个世界不喜欢你,祂要你走。可这个世界的祂还在诞生中.”

    李元大概明白这话,说白了,就是一山不容二虎的意思。

    天道容不得他,但天道还没诞生?

    这个世界容不得他,因为这个世界“怀”的是天道。

    “可我确实生于这片世界。”李元道。

    他有许多无法割舍的东西,根本不可能超脱出去。

    相比起来,他更愿意承担天道的责任,来尽可能地拯救这个世界。

    阿庭道:“天道是从世界里诞生的,你只是外人.当花儿被风吹远,那原本的土地就和花儿没有关系了。

    你是那朵花儿,又怎么可能成为天道呢?

    不过好奇怪,这世界的天道应该早就诞生了。

    若是诞生了,也不会出现你这般的超脱者。

    为什么呢?”

    李元道:“数十万年前,这个世界的外域曾经爆发过一次大破碎。或许.”

    阿庭抚掌道:“应该是这样。”

    李元道:“老师,那世界为什么会产生大破碎?”

    阿庭道:“我又看不到过去,我哪里知道。”

    “那过去能被看到吗?”李元问。

    阿庭道:“天道不仅能看到,还能回去呢。”

    李元一愣,问:“若天道回到过去,改变了过去,会发生什么事?”

    阿庭摇摇头道:“不知道。”

    说着,她就跑开了。

    李元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视线里只剩下一个普通小女孩在街市跑着的影子,他不认识那小女孩,稍作发愣后,才拍了拍脑袋,脑海里忽地多出了一些信息。

    这些信息好似藏在了记忆深处,被面容模糊的神秘存在通过耳语告知

    ‘进入二品后,开始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了。’

    ‘不过,似乎并不是坏事。’

    ‘至少,我知道了许多东西。’

    李元没有追究自己为什么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一股子奇异的力量正在迫使着他回到原本的线路,除了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

    他一步踏入停靠在虚霩中的小舟,看着这完全由致密空间构成的奇异区域。

    小舟只是他脑海里的比喻,事实上.这是一个长逾五米,宽逾三米多的球形空间。

    这空间中还能摆放物件,就如同“储物空间”一般,

    “便称空间舟吧。”

    李元喃喃道,然后又开始看向周边虚霩。

    没有任何颜色的深邃世界,显得空旷、无垠。

    星辰的夜幕就好像流淌在这虚霩之上。

    而他却在虚霩之中。

    虽还连着这方世界,但本质却是已跳出到了外面,只是这种“跳出”却感觉却更像是“深入”。

    此时,李元眼中只和往里里坐在高坡上观看繁星一般,只不过.繁星的夜幕多了两种“层次”,一个层次是漆黑的,一个层次是没有颜色的。

    李元盯着看了会儿,这虚霩好像吸人视线。

    他看着看着,就只觉眼睛有些麻木,若是有一张镜子,他应该能看到自己的双瞳出现了一点点呆滞的模样。

    可什么是呆滞?

    呆滞,是人的感觉眼睛无神,显得空洞。

    可空洞的不止是眼神,还有星空,以及此刻的虚霩。

    大唐都城,皇宫深处,垂垂老矣的太后拄着拐杖坐在秋风。

    黄叶飘落鱼塘,内里朱鱼潜游,水藻犹碧。

    不远处的湖畔,还有灰褐凫雁振翅,成群结队,弄得水声哗哗作响,竟颇显几分生机盎然之感。

    有宫女劝着:“太后,天凉了,早些回殿吧。”

    李幼宁看着眼前风景,动中藏静,动静相生,有枯叶在死去,有水鸟在戏水,有生便有死,生死轮回间,哪有长生客?

    她颤颤巍巍着起身,接过宫女递来的手,道:“回去吧。”

    宫女小心搀扶。

    李幼宁慢慢走着。

    她眼中的世界已经呈现出灰色。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的大限也快到了。

    她走在路上,但脑海里浮现的却不是此时此刻的场景,而是那许多年前还年轻的她,英姿飒爽,母仪天下,不怕熬夜,不怕辛苦地捧着奏折走过这般的回廊。

    那时,这回廊还是新修,如今朱颜已有斑驳,又涂了新漆。

    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她为了省钱?

    此时的老人,和数十年前的美妇重叠在了一起,她们同样都走在此处,但是却是在做不同的事。

    李幼宁忽地拄杖而立,停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往回看了看。

    好似在回首。

    这一世,她却是没多少遗憾。

    史书上.她李幼宁的名字也必会被浓墨重彩地被记上一笔。

    可遗憾的是,那位老祖,那个男人,那个皇帝,那个神灵.却再也见不到了。

    在歇下来的日子里,李幼宁不看政务却看起了史书。

    她在泛黄书页的只鳞片爪间痴迷地寻找着他的痕迹,却发现所见甚少,她便又传了说书先生,传了戏子,看着那些由他改编成的故事。

    李幼宁轻轻叹了口气,正要再走,却发现身侧宫女忽地身形僵硬,有种极为紧张的模样,好似前面出现了什么洪水猛兽。

    李幼宁抬起头,一眼看到了对面的男子。

    时间好像停止了。

    那宫女正要质问“你是什么人,怎么闯入后宫来了”,却听太后道:“你回来啦?”

    能伴在太后身边的宫女自然聪慧无比,她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很快明白了眼前男人是谁。

    唐朝开国皇帝,那被奉在神龛上的明王,是绝对神圣的存在。

    宫女急忙拜倒,叩首,口称:“拜见明王,拜见太上皇。”

    李幼宁道:“你先下去吧。”

    那宫女行了一礼离开。

    李元走上前,搀扶住太后,忽道:“想看看我真正的模样吗?”

    李幼宁眼睛发红,笑着道:“早看过啦,家传的老祖画像,水墨丹青,便是传过百年,也栩栩如生”

    李元心念一动,血肉蠕动,此时的他是本体,过去的一切力量自然可以正常使用,“人间变”让他须臾就化作了最初的少年模样。

    他道:“是这样吗?”

    李幼宁痴痴地看着他,老眼鱼尾如树皮,浊泪流淌不停歇,口中诵着:“是是.是.”

    李元扶着她,道:“先回屋吧,这些天发生了许多事,这个世界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李幼宁柔声道:“那是你的世界,但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李元道:“新的世界,一切未必不能改变,走吧。”

    他再度变回原样,然后带着李幼宁回了寝宫,坐在床榻,一会儿就传天子到来,再一会儿又传长公主到来

    李道,李婵匆匆而来,待到太后宫中,却是恭恭敬敬地拜见了这位父亲。

    敬畏远胜亲情。

    光明教。

    明王像已成,在教中的阳光下俯瞰众生。

    而光明教教主,也已经有了新的称号——教皇。

    这位教皇乃是当年追随李元去往北极幽帐封禅的少年之一,他终其一生未曾婚育,而只将信仰献给了明王。

    当信息传来时,教皇步行,领教中信徒,踏过云都大道,向皇宫而去,欲拜明王。

    皇都沸腾了,人们窃窃私语,又充满好奇和敬畏地看着皇宫方向。

    暗室之中,戴着新月面具的李影也霍然起身,他负手而起,又飘然而远,往皇都方向飞去。

    这位影子庭的统领,已被人称为影子教皇。

    光影相随。

    有光就有影。

    因为飞的缘故,很快,李影就率先抵达了皇宫,未待通传,就落向了后宫区域。

    啪

    他择定庭院,落下,却恰好看到天子和长公主在那男人身侧的情景。

    李影行大礼。

    李元扫了一眼这位,却见其数据已经变成了“2100~21000”,这是妥妥的大真知之境。

    只可惜,如今的他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境界。

    于是,他道:“大真知之境上乃是真意之境,真意之境上则曰天意。

    真意者,开辟一小界,界中力量自可调动。

    天意者,开辟一大界,界虽然不如满天繁星,却已强大无比,举手抬足,彷如苍天之意。”

    李影一愣,他抬眼看向远处的明王。

    他记得光明教中那由诸多大师耗尽心血雕琢出的明王神像,略一对比,他忽地发现神像比起真人,竟少了几分神性。

    他心神颤摇,本还暗存了几分争意,此时却全然消散无踪。

    李元继续道:“天意境之上者,则类我。”

    说着话的时候,外面有宫女来报,说是教皇领着教徒欲参拜明王。

    李元侧头看了一眼天边垂落的黑红二气,虽微若游丝,却犹在升腾,那是灵气复又回光返照,照落此地显然,即便再来一次,这些灵气也绝对没有上个时代那么强了。

    他略作思索,继而拂袖而起,扶摇直上,卷着风云和天穹之上的万丈光芒,一念生出三十六瓣巨叶莲花,继而盘膝坐上,坐于云都,对着天地,淡淡道了声:“来,听我讲道。”

    既然天地需要“肥料”,那他就让这世界姹紫嫣红,万花齐放,人人如龙,天地富强。

    他不仅要讲真知之道,天箓之道,还要讲那契合灵气的影血之道。

    他要把一切讲清说明,让人人可修行,让人人知道如何修行。

    如此,天人互助,共渡难关!

    但这般情景又必然产生动乱,所以世界也必然需要更大的秩序。

    而这秩序就由他一手维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