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生入学国子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时间充裕了后，女学生的课程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尤其是下午的自选课，多了围棋课和花艺课，但教室却不够用了。

    因为女工课只有江晨曦一个人选，所以就把女工嬷嬷的教室分给了教花艺的老师。

    而女工课，则改在了女工嬷嬷居住的厢房里面上课，索性距离不是太远，晨曦也没有什么不满的！

    在女工嬷嬷的房间里上课，好处比在教室里多的多，要是累了，有茶可以喝，要是肚子饿了，有果子可以吃。

    有一次，因为晨曦实在是太困，她甚至在女工嬷嬷的床上睡了整整一个下午，连马术课都没有去上。

    自从女工课的教室该在了女工嬷嬷的房中后，江晨曦去找女工嬷嬷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了。

    有时候吃完了晚饭，江晨曦都不会直接回自己的监舍，而是去到女工嬷嬷的房间，继续完成自己未完成的绣品和女工嬷嬷说话聊天。

    书法课上，博士嫌弃她的字写的轻飘飘的，一点力道都没有，就罚她写一百遍“永”字。

    晚上，斋舍里，晨曦为了完成书法博士交待给她的任务，正埋头苦干，想要快点把这一百个“永”字写好。

    但是隔壁的苏青青却和黄玉竹在一旁谈笑风生，晨曦写着写着，心思不由自主就转移到她们俩的身上，字写的反而比之前更差了。

    江晨曦自己都看不下去自己写的字，十分嫌弃的把写砸了的字的纸张蹂躏一番后，随手扔到了一旁。

    为了让自己能全身心的静下心来写字，她拿上了纸和笔，决定更换场地，找一个自己能安静下来的地方练字。

    江晨曦想到了女工嬷嬷的处所，女工嬷嬷一个人住，还很少开口说话，晨曦想，要是去女工嬷嬷哪里写字，自己一定能把字写的更好一点。

    到了女工嬷嬷哪里之后，女工嬷嬷看晨曦晚上还要写那么多的字，实在是辛苦，就到厨房去给她做宵夜去了，想让她补充一点体力，也好有力气继续写字。

    女工嬷嬷走后，江晨曦又一连写了好几个字，可也没有写的比刚才在自己房里好多少，她还是感觉不满意，又都给揉成一团了。

    祭酒赵白虎来找嬷嬷说话，来到她房里后，嬷嬷没有看见，倒是看见了愁眉苦脸的江晨曦和乱糟糟的书案。

    赵白虎见过江晨曦，所以看见她之后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直接走了进去，问江晨曦：“嬷嬷去哪里？怎么是你在她房里，嬷嬷自己却不见了！”

    江晨曦也见过祭酒赵白虎一次，就在那天起火的那个晚上。

    知道对方的身份，晨曦放下笔，立马起身向他行礼，并老实回答他：“嬷嬷看我写字太辛苦，就到厨房给我做吃的了。”

    祭酒顺着江晨曦的话看向书案，真真是一团乱麻，当即皱起了眉头说：“写字就写字，又不是打仗，怎么纸张扔的到处都是！”

    江晨曦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因为写的太难看了，书法博士肯定不会满意的，所以把纸给揉了，想要重新写好看一点！”

    赵白虎随手捡过一个纸团，打开后，眉头皱的就更深了道：“就只有一个永字，这都写不好吗？”

    江晨曦回答他说：“书法博士教我们写字是隔着屏风口述的，我的基础不好，悟性又不高，听不懂他说话的意思，又不想要按照博士给的模板写，结果就写成这个样子了！”

    赵白虎嫌弃的看了一眼江晨曦，想着女工嬷嬷不在，他也没什么事可干，就对江晨曦说：“那我教你写一次吧！要是再写不好，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赵白虎坐到了江晨曦的旁边，在纸上写了一个中规中矩的永字，接着他把笔交到了江晨曦的手上，示意她照着自己的永字写一次。

    江晨曦接过笔，把纸铺平后，很是认真的按照赵白虎永字的模板一笔一划写了起来。

    步骤虽然都没有错，字也都是同一个字，但晨曦写出来的字和赵白虎写出来的字却是大相径庭，属于两种不一样的风格。

    江晨曦偷偷撇了一眼旁边的赵白虎，自责的低下头说：“天赋有限，只能是这种水平了。”

    赵白虎不光不满意江晨曦的字，现在还不满意她练字的态度，在赵白虎看来，天赋是一回事，自己努力又是另一回事。

    江晨曦的字之所以不好看就是因为下笔的力道不够，而力道不够的原因往往就是练的不够。

    其实江晨曦的字好好练练，还是能看的，现在她的态度又不行了，字又怎么可能写的好。

    忍无可忍的赵白虎抓住江晨曦的手，打算一笔一划的带着她写一遍，好叫她知道，只要肯练，即便是用她的手，也是能把字给写好的。

    赵白虎一只手抓着晨曦的手写字，一只手按住她的手教她把纸张给扶稳，对于写字的新手来说，要是写的纸张不稳当，也是很容易把字给写砸了的。

    江晨曦看着逐渐成型的永字，在心里默默感叹道：原来把字写好后，字原来是可以这么漂亮的。

    字写好后，她激动的看了一眼赵白虎，这一看，反倒是把赵白虎看的不好意思了起来。

    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排斥跟女人接触，所以年过三十了都没有娶妻，身边更是连一个女人也没有。

    一直以来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但是刚才和江晨曦接触的那一下，他倒是没有什么恶心的反应，是能正常相处的模式。

    赵白虎推测，或许是因为江晨曦还是孩子心性，在他的心里还构不成一个女性的形象，所以自己才对她没有排斥的反应，能够直接的接触。

    江晨曦对赵白虎说：“这个永字写的真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写出这么好的字，我都舍不得把这个字交给我们的书法博士了。”

    赵白虎：“只要你肯多练，以后肯定还会写出很多个这么好看的字的，可你要是不练，那你当然不可能写出好看的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