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免费帮人治病开方，名声传出去了，连小偷小摸都不会光顾他家。

    说起来这些干小偷小摸的人和普通老百姓，是最相信好人有好报，恶有恶报的一批人。

    “我这个老头子在家休息就不说了，你这二十来岁，你不上班睡得着吗？”

    许大茂把带来的礼物放到了院里的石桌上。

    “我也想上班啊，但我现在是被停职了，以后还能不能上班还是另外一回事呢，至于去哪里工作，更不是我能做主的了，反正是只能听天由命。”

    老金头一点都不客气，把葡萄拿出来就放进了嘴里。

    根本不担心农药。

    纯天然，无污染。

    “嚯，你这葡萄真好吃，比在供应商店买的好吃多了，你这是在哪里买的？”

    “就是在供应商店买的，可能是你没有赶上时候。”

    特别是说到‘以身试药"的时候，语气都变得有些兴奋，‘黑龙丹"的药效有多强就不用多说了。

    不然现在他也不会开始摆烂重新变成之前的状态。

    老金头：……

    “而且我也搞不定，我只能说‘黑龙丹"的丹方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丹方，几十种药材，君臣佐使整整齐齐天衣无缝，少一点觉欠，多一点则余，想要改动，除非全部推翻重来。”

    什么都实现了，什么都不缺，功成名就，名垂青史，已经没有地方需要努力了。

    只能用遭罪形容。

    许大茂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隐秘的事情。

    “你都做不到，我也做不到，连药老都做不到，这事只能说无解。”

    “问题是推翻出来根本不行，简化倒是简单一点，别的是真的无能为力。”

    “不，我是不信他能把我供起来。”

    老金头听了许大茂的话也是连连点头。

    接下来只需要颐养天年，距离成为真正的中医大师，就差死了。

    老金头好奇的问道：“你搞不定？”

    这下轮到许大茂好奇了：“药老都没有头绪？”

    老金头这么大年龄，同样还有一颗八卦的心。

    黑龙丹的丹方他当然也研究了好久，最后得出了‘完美"的结论。

    药老人前这么风光，是个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没想到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如此遭罪。

    “何止啊，你看他的头发胡子最近都掉了不少……我给你说啊，上面给的压力很大，还有就是因为‘黑龙丹"价格昂贵，他做出了新的都是以身试药，吃了不少，那玩意是真的大补……”

    “你还说听天由命，你是不知道药老现在巴不得你回中医科学研究院，只要你能搞定‘金丝带"的平替，他能把你供起来你信不信？”

    “然后原本只是缺少大年份的‘金丝带"，现在别的也用去了不少，再实验下去，目前的药效都达不到了……”

    许大茂当场摇头。

    “那我暂时更不能去‘研究院"了，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了再说吧。”

    “这药材不足，再加上本事不够，虽然上面的领导有些生气，不过最终的结果应该也是不了了之，丹方写的清楚，这片土地上找不到大年份的药材，也找不到有大本事的中医，只能这样了。”

    “那确实，药老那是是中医泰斗人物，总不可能因为这事让他在外面难看。”

    两个人正聊着天，厢房的房门缓缓打开了。

    是早就听到动静的金秀和金枝走了出来，知道是许大茂过来了，换了一身衣服整理了仪容才走出门。

    平时在家不出门的时候，肯定不会花大心思收拾自己。

    “几个月没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大茂哥，你在乡下这几个月没有遭罪吧？”

    “都晒黑了。”

    金枝说许大茂晒黑了完全是睁眼说瞎话。

    可能是潜意识中美化了记忆中人的样子。

    活在回忆里是完美无瑕，出现在面前那就有了各式各样的缺点。

    “还好，还好，在乡下也挺好，以前我放电影的时候就经常下乡，对下面那些事情都很熟。”

    “嗯……吭……”

    坐在摇椅上的老金头已经尽力的在发出声音了，可惜两个宝贝女儿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还是许大茂注意到了这一点，应该是心里吃味，自己的白菜就要被外来的猪给拱了，心情不好也可以理解。

    “老金，你这是咋了？”

    “他没事，平时在家就是这一出，都习惯了。”

    金秀说着就把金一趟从摇椅上拉了起来。

    “老金，大茂哥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别故意煞风景了行不行？你心里是没数还是没谱？你是不是收了大茂哥的钱？”

    许大茂：……

    这金秀都开始跟着许大茂喊‘金一趟"喊老金了，这可是亲爹。

    下次可以喊‘老金头"。

    金一趟也觉得来脸上有些挂不住，整理好长袍，拿起纸扇扇两下凉风。

    “什么叫收了许大茂的钱？我们是同事，是中医大家，我们两个之间的事能叫收钱吗？”

    许大茂心里也满是欣慰。

    看来之前的努力没有白做。

    这种按照旧社会习俗教导出来的……不说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没见过什么世面，当然很简单就能让其收心。

    说简单，其实许大茂也没少费心。

    “对对对，不叫收钱，那个叫诚意。”

    许大茂接着金秀的话说道：“老金头，你可不能反悔啊，之前在中医科学研究院我就当你是开玩笑，但你可是亲口说过，那可是金秀和金枝的聘礼，钱不够可以再加，但是不能反悔啊。”

    老金头：……

    金秀：……

    金枝：……

    金秀拉着金枝就回了屋。

    “他说是聘礼诶。”

    “我们的聘礼……”

    “不够还能再加。”

    “那够不够？还加不加？”

    “哪有直接就送聘礼的……连个媒人都没有，三书六聘也没有……”

    “现在是新社会，旧社会那一套不用了，提倡恋爱自由，结婚自由……”

    该传统就传统，该封建就封建，她们两个算是玩明白了。

    老金头看两个宝贝女儿害羞的回了屋，心里也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唉，这事，防防防，防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防住。

    一次还要丢俩。

    “臭小子，你满意了？”

    许大茂嘿嘿笑了一声。

    “要不您再去问问金秀和金枝的意见？”

    “问？问了不还是一句‘婚姻大事但凭父亲做主"，我要是不同意想让她们多孝顺我两年，估计是别想安宁了……”

    老金头说着慢慢走进了书房，许大茂跟上去的时候，还不忘把带来的水果送到姐妹的门前，敲三下门提醒之后才疾步跟上老金头进了书房。

    “您老这身子骨再硬朗，也要相信一动不如一静，做事走路不要风风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