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吃完碗里的‘糖水鸡蛋"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了。

    “大茂主任，你这是出差回来了？”

    “哪到哪啊，这不是想老婆了，就回来看看。”

    刘海中：……

    这天聊不下去一点。

    他的大儿子这都出门快两年了，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写信也越来越少了。

    出四合院这几步路，一直都有人在打招呼，许大茂也个个有回应。

    这就是街坊邻居，这就是人间烟火气。

    回来的晚，出门的早，秦京茹上班都是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许大茂连她的面都没有见到。

    一路畅通无阻，就进了钱主任的办公室。

    可现在许大茂可没有什么东西能送。

    就这一个动作，就让许大茂有点不好意思。

    他要求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位钱主任。

    钱主任脸上的笑意更盛。

    “你是真敢开口，两卡车，两万斤……”

    看来这位钱主任也观察着许大茂的一举一动。

    钱主任坐直了身体。

    “求我？”

    “当什么逃兵啊，现在是遇到了十万火急的事情，想来求您一件事。”

    “不用精细的‘雪花盐"，猪吃的粗盐，海盐，大盐，这些都行，先凑两卡车。”

    不知道为什么，但许大茂不在乎。

    没等许大茂开始说话，钱主任的‘但是"就来了：“但是，我不能白给你，你给我写个条子，我才能给你批条。”

    “我想要一批‘盐"，两卡车就行。”

    “许大茂？你昨天晚上还在那个槐树公社，今天怎么就回了四九城？你小子该不会是当逃兵了吧？”

    要是这些牲口吃的盐，那就更简单了，甚至连人情都不需要去卖。

    “有，今天就能让你拉走。”

    说起来许大茂还不知道钱主任在计划经济办公室算几把手呢。

    出了门，开着车就直奔计划经济办公室。

    钱主任并没有第一时间赶人，以前的‘盐"又贵又吃不起，现在的盐，价格早就被打下来了，而且还过剩。

    他忘了这位也有过收礼前科，百年人参。

    许大茂：……

    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要写什么条子？”

    “你可以以‘四九城养鸡厂"总办办公室的名义写，也能以你‘西平地区特派专员"的名义写，只要加盖公章就行。”

    “好。”

    许大茂当时就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印章。

    这就是周平办公室的那个，顺手装进了口袋，真不是为了防周平，就是这玩意装在口袋里面有安全感。

    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笔和纸借我用一下，这条子怎么写来着？有没有范本让我借鉴一下？之前从来没亲自写过这玩意。”

    “没有。”

    “哎呀，就是走个流程，没有必要这么较真。”

    然而钱主任闭嘴不搭理许大茂了。

    ‘我西平地区特派专员许大茂，现需要精盐、粗盐、海盐、大盐，任意凑够两万斤。"

    亲手盖了章。

    “小王，拿着条子，带着许专员去计划仓库，两万斤盐。”

    “现在卡车还没到，我下午带着卡车再来，而且这些不够，能不能再给我来两车？”

    钱主任也没有拒绝，而是示意许大茂继续签字，盖章。

    四万斤粗制盐就这样到手了。

    总感觉这里面有事，钱主任肯定在中间做了什么，但是他没有证据。

    只能先离开，去了招待所，发现陶先进竟然还没有起床。

    过去毫不犹豫就掀了他的被子。

    “你这还是上校呢，我觉得你像个上***块，能懒成这样。”

    “明明是你把车开走了，我起床也哪都去不了。”

    “借口，四九城就这么大，你走也走回家了，实在不行招待所有电话，你不会连家里的电话都记不住吧？喊你爹让人过来接你很难吗？”

    陶先进不想再继续争辩，他打不过许大茂，说什么都错。

    总不能说他睁眼就九点了吧？

    更不说他现在竟然全身疼。

    自从他参军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可想而知昨天一路在车上到底有多么摇晃。

    没有散架已经是他身体素质高了。

    最终连饭都没有在外面吃，陶先进带着许大茂就回家了。

    这搞的许大茂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认识最久的***，那就是林豪杰。

    可是到现在许大茂都没有去过他家。

    倒是去过李天骄的家。

    无非是独门独院的二进院子。

    门口多了几个警卫，别的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今天的陶父和之前在拘留所地下室看到的明显有点区别，明显和蔼可亲了不少，说话也非常的接地气。

    陶先进第一时间没有说什么‘高射炮"，而是径直问道：“那个周平是怎么回事？他和我说是走的你的关系。”

    许大茂：……

    这父子俩的谈话，是他能听的吗？

    这父子俩不见外说话直白倒是很正常。

    陶篆也没有觉得尴尬，而是反问道：“许大茂，你觉得周平这个人怎么样？”

    许大茂：……

    怎么又牵扯到他的身上。

    “圆滑但有底线，外圆内方说的就是这种人，有能力，又能干实事，这样的人，西平地区并不是他的终点。”

    “先进，你说呢？”

    “行贿，小人行径，不要脸，忽悠人一套一套的。”

    “那你光天白日抢人是什么行径？其实这就是我让你跟着许大茂去走一走的原因，他能从一个放电影成为某个行业的最高领导，本事肯定是有的，你去参军早，又有我在这里，所以无论你是否能力，只要及格，那都是破格提拔，但以后就不能只靠我了，你必须也要有足够思想觉悟。”

    陶篆说着伸手拍了这个好大儿两下，这个好大儿咧嘴的样子像是很痛。

    “你的身体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没睡好。”

    陶篆又看向了许大茂：“我懂你想要努力立功的心，这也是你一直以来的做法，因为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我知道你已经看明白了西平的现在的局势，你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你突然回到四九城，肯定是想了什么办法，去找计划办公室要了两万斤盐……不管你有什么计划，但是你少折腾我儿子。”

    许大茂只觉得冤枉。

    而且这消息传的也太快了，这才多久，就已经传到了这里，许大茂都怀疑这位陶领导和钱主任统一战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