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徐卫国的时候，林豪杰可不是这个态度。

    那时候林豪杰能找到医院。

    现在的林豪杰已经消失大半个月了，包括李天骄人也没了。

    “什么消息，什么内幕，这不都是正常的职务调动嘛。”

    徐为民听了许大茂的话之后笑了笑。

    “所以你要不要听？”

    “要。”

    知道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连听都不敢听，那还是一个大老爷们嘛。

    许大茂和徐为民相处久了，也发现这是一个聪明人，至少比他那个弟弟徐卫国聪明的多，至少从他的所作所为来看，至少是不会骗人的。

    “杨延绍，是他家带头，我记得是不是你得罪过他？不止是单纯的因为李天骄。”

    徐为民连李天骄的事情都知道，看来他是真的没少调查。

    “平时就在一条街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根本就没没有什么秘密。”

    “然后就是林家，我还纳闷你现在明面上不是跟着林家混的吗？虽然没有做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做，还有些推波助澜，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总不能是因为你现在在中医科学研究院挂职处长吧？”

    推波助澜是假的，没有动作是真的。

    徐为民的眼神一直盯着许大茂，就是想看看许大茂对林家的态度，会不会因此怨恨。

    “怎么可能，您说的什么杨家啥的，我一点都不熟，而且林豪杰也没有义务帮我，他又不欠我的。”

    或者说就算是欠的也早就已经还完了。

    “而且他们家大业大的，没有必要针对我这么一个小角色，现在简直就是在忙我，什么都不用做，每个月还有几百元的工资拿。”

    徐为民没有从许大茂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心里甚是遗憾。

    他巴不得许大茂和林豪杰闹掰，这也是他一直帮许大茂的原因。

    “你说的有道理，然后就是李天骄，按理说李家应该施以援手，狠狠的把你打落尘埃，要是再加上他们，或许我想留你都留不住了，或许这件事现在还只是个开头呢？”

    “还有就是你们冶金部门的那个领导，姓王，他帮你了，但是接下来会怎么样，就不是他说的算了。”

    “让我想想还有谁呢？”

    “对，这件事的第二推手，二轻局和二商局，还有计划经济的钱主任，他们都是推手，或许还有别人，那就不是我知道了。”

    别人许大茂都能接受。

    但是钱主任……

    那里他可是送了一颗百年老山参啊，从来都没有送过这么大的礼，结果他也是？

    许大茂有点看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从徐为民的办公室出去的时候，没看到别人，倒是看到了药老。

    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院长都和你说了？”

    “说什么？”

    现在天都快黑了，许大茂只想抓紧时间回家，娄晓娥还在家里等着呢。

    “你先别急，无论院长他说了什么，有一件事他肯定没有说，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今晚陪老头子我吃个晚饭？”

    看这样子就是有备而来。

    肯定是有事。

    粤菜厨师应该早就收到了叮嘱，根本就没有下班。

    四个拿手的小菜很快就上了桌。

    一瓶黄酒上了桌。

    “这瓶黄酒还是我爷爷那时候留下来的，最起码存放了一百年，今天就让你尝尝我们老祖宗留下的经典，现在的人都喜欢喝白酒，那玩意喝多

    了不仅会头痛，还会上瘾，记忆力衰退，手抖，在我看来远不如黄酒。”

    这是顶尖老中医的说法，许大茂信了。

    虽然现在许大茂基本上已经戒了白酒，平时聚会也就是只喝一口。

    “那小子还真不配让您开这瓶酒了，有事您就说吧，您老一直照顾我。”

    帮着他隐瞒‘黑龙丹"的事情，虽说是交易，这点许大茂也只能承情。

    等等，该不会真的是为‘黑龙丹"而来的吧？

    “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你这个小友我早就认下了，今天这瓶酒，是我来赔罪的，因为我并没有遵守我们之前的交易，我必须为我的领导负责，也要为李家负责。”

    药老都这样说了，许大茂也只好尝了尝百年黄酒。

    没有上头的白酒味道，闻着还有一丝甜味，入口是甜酸苦辛鲜，储藏的时间越久，这味道就越是层次分明，香醇而厚重。

    “其实我能理解你，如果是站在你的位置，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已经过了年轻时的朝气蓬勃，义气当先，现在考虑的都是生活的蝇营狗苟，药老，我敬您一个。”

    “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我还以为你会愤而离席，又或者恼羞成怒给我这个老头子一拳呢，你就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更像是活了几十岁的老头子，就像是这瓶黄酒一样成熟稳重。”

    药老自嘲的说了一句，又自饮自斟了一杯。

    “当初我是把我们的交易和对话，都完完整整的递交了上去，结果就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所以日子就这样过下来了，大家都保留了相互的默契，你依旧是你，保持原来的你，我也是我，大家各司其职，维持着平衡。”

    “而现在平衡被打破了。”

    平衡被打破了。

    原本隐藏在暗处黑暗爪牙也都伸了出来。

    “所以药老您有话就直说吧。”

    “‘黑龙丹"的完整丹方，补全‘黑龙丹"缺失的药材，这是你还能留在中医科学研究院的条件，当然……你就算是要走，丹方也同样要留下来。”

    药老直接摊牌了。

    这话听起来是真的让人感到心寒。

    就像是用完的抹布，该扔就扔。

    许大茂觉得自己就是那块抹布。

    刚才许大茂还以为真的是徐为民把事情都解决了，原来徐为民话是说了，但是根子是在药老这里。

    不愧是前贴身首长的中医圣手。

    “这是院长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

    “院长只知道你早就把‘黑龙丹"的丹方交了出来，别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药老不愧是药老，连顶头上司都瞒着。

    “那我这算什么？欺君罔上还是戴罪立功？”

    “之前的事情我们权当没有发生过，现在的事情也是权当没有发生过，你是有功，贡献了‘黑龙丹"包括‘黑龙丹"的丹方。”

    还真是宽宏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