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来的这么晚，是老金头在忙？”
“对，他们都最近一直在忙，忙着整理药方，和病例，说什么要编撰成书，今天金老就留下我帮忙了。”
“说是这个月要编撰完毕，在下个月开启大会之前，这本书要刊印出来。”
下个月要开一场大会，这件事许大茂知道。
还是那两件事，先前几个月已经收集了很多的药方医书，这次开会就是会给有贡献的人分‘股息"，然后就是成立当地的‘中医协会"。
这都几个月了，才终于确定下来时间。
至于这本中医书，也是药老一力促成。
虽然现在赤脚中医很多，但是现在要做的是普遍教化，所以才要编撰这本《赤脚中医行医手册》。
这本书不仅是内部流通，还要走向市场。
关于棒梗的教育，秦淮茹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许大茂是不想管一个白眼狼的盗圣。
长子的分量有多重？
“什么？我能被写在书上？”
“大茂，你就帮我管教管教棒梗，他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我每个月都去看他，一年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他还是那个样子，我怕他出来再惹是生非。”
秦淮茹终于过来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多帮帮忙，等出书了，你的名字也会出现在书上。”
秦淮茹低眉顺眼，实在是没有办法，但是语言之间满是担心。
秦京茹很兴奋。
“只要帮忙了，肯定少不了你。”
没准他在里面进修，又学到什么厉害的手艺了呢。
“棒梗有他奶奶在照顾，你管不了也没办法，你让我插手，怎么绕过他奶奶那一关？”
现在秦京茹存了几个月工资，在四九城也算是个小富婆了。
级别高，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什么事情做起来都很简单。
为了这事，药老甚至让徐为民申请了一个出版社。
棒梗不外如是。
不要看名字没什么逼格，但是内容都是实打实的，汇集百家之长，由中医科学研究院编撰。
书，这东西，自古以来都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名字能印在书上，那是多大荣誉。
“那我肯定多买几本，到时候给我的朋友每个人赠送一本。”
“你又不是没有去看过，现在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
中医科学研究院出版社。
“我看……棒梗是个记仇的，是他奶奶一手把他送进了少管所，出来之后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而且他出来之后学校还会收他吗？他能去做什么呢？”
能去做什么呢？
秦淮茹心里应该有数。
当然是继续当盗圣了，毕竟又没有别的手艺，还那么小。
就是许大茂被秦淮茹目光灼灼盯着有些不好意思。
“那送他回红星小学去上学？”
“好。”
这就是她期待的答案。
许大茂现在在红星轧钢厂的地位，也就是和红星小学的校长说一声的事情。
毕竟红星小学是属于红星轧钢厂的配套设施。
秦淮茹把槐花交给了娄晓娥，就进了厨房。
这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像是一家人。
“许科长，门口有人找你。”
许大茂听到三大妈的声音，也有些好奇谁这个时候来找他。
路过中院的时候，看到贾张氏拿着大扫把竟然在扫院子里的地面，甚至连家里窗户上的玻璃都擦的干干净净。
看来家里已经是焕然一新了。
“这天都快黑了，扫什么地啊？”
“棒梗快回来了，给他去去晦气。”
没想到连贾张氏这样的人都有主动干活的一天，真的是世事无常。
说不清，道不明。
出了四合院大门，才看到外面的人。
本以为是林豪杰，结果来的是一个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的乞丐。
脸上全是不知哪来的灰，更像是自己擦的锅底灰，根本就认不出来是谁。
“我就知道你还在这里，鼠鼠我啊，这一路……”
一听这话，许大茂就知道这人是谁了，张唯之。
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上次，最起码衣服整洁，不像现在这么落魄。
许大茂没有废话，当场掏出了一把钱放进了他的手里。
“去澡堂子洗洗澡，换身衣服，还有你都是张唯之了，就别鼠鼠了。”
三大妈没有听到许大茂说什么，但是她看到许大茂给了老乞丐一把钱。
让她心疼的不得了。
施舍也没有这样施舍的。
澡堂的大池之中，张唯之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这小子没有洗澡票，许大茂只能亲自领他进去。
现在这澡堂子就和许大茂开的没有什么区别。
“你消失这么久干嘛去了？”
“说起来，鼠鼠我啊金盆……”
“说人话。”
“我离了那个行当之后，就想出去走走，在四九城转了一圈，钱花完了，就变成这样了。”
许大茂不信，倒是觉得这小子可能是去找老山蜂了。
心里有别的想法也说不定。
“那你这次回来？”
“没钱了，而且现在外面的情况很不好，这还是河北，听说再往东边更厉害。”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佛爷说出来的话。
说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这是放下了第三只手，不当偷了，开始忧国忧民了？
真是对得起他这个名字。
“你这是转性了？”
“你是没有看到外面的情况，我就差一点点回不来，人家把自己的口粮给我吃，我才回到了四九城，江湖道义，有恩必报。”
许大茂也了解了五鼠身上发生的事情。
就是想出去走走，要不是有点身手，根本就到不了河北，然后是一路讨饭回来的。
宁愿讨饭，也不用以前贼偷的手段。
这金盆洗手还真没有白洗。
也是个人才。
许大茂把几张大黑十交给了张唯之。
“现在的情况不仅你看到了，大家都看到了，救济粮一刻都没有停，你也识字，听听收音机，也能听到在用黄金购买粮食……我想说的是这不是一个人的事，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我懂你说的意思，我先去粮站把这个几个月的粮食领了，然后看看能不能用这些钱再买上一点，有恩必报，是我行走江湖的原则，一饭之恩，十倍百倍奉还。”
许大茂只能祝他一路顺风。
不是不愿意多给他钱，而是给多了，还是拿去买粮食，要是被那帮人逮到了，后续根本没法解释。
非常时期，一切小心为上，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